刚才他对她下手重了些,可他真是被气到了,那个张子路太张狂了,居然敢当着他的面亲吻她,难道是在向他挑衅吗?
“拿着!”苏其瑞走过去,将钥匙塞到卫暖柔手里,她不解地看向他。
“打完针有人来接你,呆在那里乖乖的,不许乱跑……”苏其瑞说的话她一头雾水,看着手里崭新的钥匙,怎么也不像她那个出租屋的。
“这是什么?”她迷迷糊糊的扬起钥匙问他。
“新家的钥匙!”他说得简单,而且说是家。是home不是house。
家?
这个字是她心头的痛,自从母亲抛弃她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家了,而现在他拿着一把钥匙对她说家,那感觉宛如针尖戳着她的伤疤,一下一下又戳的鲜血淋漓。
一双清澈的眸子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阴霾,像是要下雨的天,她怔怔地看了他片刻,抬手,将钥匙重又还给他:“我不要!”
她又一次拒绝他,而且还当着谢长清的面,苏其瑞的目光顿时一暗,神色也阴冷骇人:“你再说一遍?”
“苏其瑞我是跟了你,可不是卖给了你,我也有自由,也有自己的思想,别把你的思想强加给我……”卫暖柔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之间觉得有东西压在了胸口,如果不说出来,她会被憋死的。
本就处于暴怒中的苏其瑞,在听到她的这一番顶撞后,下颌的曲线愈加紧绷,眼睛在对她极视之后,竟微眯起来,一冷邪佞的冷笑掠过:“觉得有男人撑腰了?大胆了?”
卫暖柔的心突的一跳,有股不安掠过,果然,苏其瑞又使出自己屡试不爽的杀手锏:“如果一个律师成年足月地接不到案子,不晓得这样的人还能不能在律师业混得下去……”
“你……”卫暖柔舌头打结,身体止不住颤抖。
苏其瑞一侧的唇角微扬,冰冷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含着恨意的眸子,微笑:“不想张律师有事,就给我乖一点……”
卫暖柔的目光狠狠的瞪着她,似要将他烧出个洞,最终却也只是咬了咬唇,把所有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这样的男人是她对抗不了的,瞧着她终将所有的不满吞下,他满意的收手,转身拿着袋子去了病房里的浴室。
看着苏其瑞挺拔的背影,卫暖柔这才意识到他们之间才缓和的关系又不小心闹翻了,原来,和他这种人在一起,不是你想开开心心简单随意,就能无忧无虑称心如意的。
卫暖柔刚打完了针,谢长清就来接她了。谢长清是苏其瑞的专职司机,现在太阳底下那辆野性十足的黑色豪华坐骑都是他专属的,而这刻却专为她用,是不是这也算得上是苏其瑞对她的另一个不同?
她想得微微失神,直到谢长清小声的提醒她:“卫小姐上车吧,外面风大!”谢长清倒是体贴,彬彬有礼地拉开车门,绅士风范尽显。卫暖柔对他微微扯动了唇角,娇小身躯一动,钻进车内。
车子驶过热闹的市区,缓缓驶入偏离闹市的一个小区,远远的便看到了小区显眼的烫金招牌——星座名城。
这个小区卫暖柔听说过,是这座城市的富人居住区,据说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苏其瑞给她的房子是在这里吗?他倒是在她身上真舍得花钱?
想到这里,卫暖柔不禁苦涩一笑,甚至都没有在意周围那潺潺流动的喷泉和精心布置的名花异草。
车子停下,谢长清过来给她打开车门:“卫小姐,请随我来!”
随着谢长清,一路乘着电梯直达,谢长清打开房门,室内典雅而华丽的装饰首先映入眼帘,他带着卫暖柔进入室内:“装修风格是按总裁的要求,不知道卫小姐是不是喜欢?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请告诉我,我会尽快让人修改……”
卫暖柔淡淡一笑,不喜欢?她有什么资格不喜欢?这里只不过是她临时不用付费的出租屋?等哪天他厌倦她了,应该会像包租婆那样将她扫地出门吧?
看着卫暖柔兴致缺缺,谢长清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他微微一笑,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纸袋:“房子的产权手续都在这里,还有其他的相关凭证……”
卫暖柔一怔,不明白谢长清的意思,他似乎看出来了,接着解释:“这套房子是以你的名义买的,卫小姐其实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这个房子是他送给她的?谢长清冲她点头,似在肯定着她的不确定。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却没有欣喜,只有一种飘在云端的不真实恍恍惚惚?
“卫小姐,总裁对你真的很好……”谢长清突然说了句,却似乎欲言又止,硬生生掐断了另一半。
卫暖柔寡然一笑,心里有苦涩蔓延,这样豪华的房子平白无故地送给她,反倒是让她有种坐实了他情人名份的尴尬。
谢长清将她的行李放到卧室,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卫暖柔站在偌大的房子里,竟有种不小心走迷路的感觉。这是他送她的房子,可她却在这里迷失了。迷失在房子里?迷失在他心里?
也许是生病让卫暖柔的身体真的变得虚弱,卫暖柔感到有些疲倦。她甚至都没有力气在屋里四处看看,便躺在了卧室宽大的双人床上。这张床比起她出租屋的小床舒服多了,可是躺在上面却少了小床的温暖。
卫暖柔蜷缩着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她才发现天已经近了傍晚。身后有熟悉的气息靠近,苏其瑞的下巴扎着她的耳颈:“很乖……”
卫暖柔望着窗外渐昏渐暗的天空,有种盼不到天明的恐慌,感觉到他的大手从被子里探入,她微挣扎了下,声音干涩:“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屋藏娇吧?”
他呵出的气息似乎比前一秒热了几分,声音微哑:“金屋藏娇?就你……”
听到他语气里讥讽的味道,卫暖柔猛的将他的手拉开:“我怎么了?知道比不过你的那些莺莺燕燕,可你为什么偏对我不放手?”
听到她这么说,他不恼,单手撑起脑袋看着她微怒的样子,甚至心情独好:“你好就好在有自知之明!”
“……”
这个男人就不能让嘴巴积点德吗?
卫暖柔懒得和他这种人说话,从另一侧快速起身下床,一股离开被子的凉意还是让她打了个寒颤,而他不知何时走近她,自身后将她拥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目光与她一起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