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苏其瑞看到的她,如只受惊的小猫躲在张子路身边,寻找着僻护,这样的画面灼痛他的眼睛,让他的心又阴狠几分。
“如果你愿意不计后果……卫暖柔,你可以不过来……”苏其瑞说这句话时,目光扫过张子路,那眼神里的警告之意昭然若揭。
她抓着张子路的手一抖,突然间明白苏其瑞这次说的不计后果一定不是像以往那样,这次的后果会是张子路。他能做得出来,也能做得到……
一股寒意由脚底滋生,卫暖柔知道他在逼她,逼她在他和张子路之间做出一个选择,而且只能是单选。
卫暖柔看向对面的他,一身黑色的长款风衣,竖起的领子,白色的衬衣,整个人显得那样的英气傲然。一头乌发不似平日那般整齐,微微的凌乱中透着他的放荡不羁,一双如浓墨化开的黑眸却是那般锐利,充满了极强的攻击性,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幻化成要吃人的兽。
卫暖柔微闭上眼睛,紧抓着张子路手臂的小手突然变得无力……
张子路感觉到紧抓着他的小手开始慢慢松开,他突的害怕起来,伸手护住她要松开自己的手:“小柔,不要怕他……一切有我!”
张子路的大掌带着烫人的温暖包裹了她早已冰凉的小手,这温暖让她很想贪恋,可是她不能,也不敢。
她怎么能让他冒险,也不能拿他冒险,他在国外苦学三年,就是要回来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她还记得曾经他在电话里对自己说过:“小柔,三年后回去,我张子路一定要出人头地!”
他刚回来,他的一切还没开始,她怎么能因为自己而置他于万劫不复。苏其瑞这个男人虽然算不上无所不能,可是凭他的实力打压一个张子路简直如捏死一只蚂蚁般轻松。
她怕了……
她的小手还是从张子路紧密的掌心中抽出,最后一步一步远离……
“小柔……”张子路似不相信的轻唤,声音里带着被撕碎的痛。
“子路,你回去吧!”卫暖柔咬牙,一字一字逼迫自己狠绝起来。
“小柔,不要推开我……小柔,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承担……小柔……”张子路的声音里竟氲氤起伤痛的潮湿,听得卫暖柔也要哭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没有勇气推开他。
“张子路你走啊,走啊……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说出这句话时,她分明听到自己心裂开的声音,可是为了他,她必须如此。
下一秒,卫暖柔挽住苏其瑞的胳膊,泪水默默的在眼眶里打转,她吸吸酸涩的鼻尖,狠心的说道:“你看清了,他才是我的男人!”
“不……”张子路任性而固执,他刚上前一步,想伸手去拉她,只是他还没触到她,便被苏其瑞的手臂挡住。
“我的女人已经拒绝了你,这位先生没必要再死缠烂打了吧!”苏其瑞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却又染上了一抹低讽。
“其实这个世界上女人多的是,你又何必跟我争女人呢?别说这个女人我要定了,哪怕我不要了,也轮不到你……”苏其瑞并不心软的继续打压着张子路,而一边的卫暖柔再也听不下去。
张子路是那样的骄傲,苏其瑞这样的羞辱就如同把骄傲的张子路踩在脚底,她不能任由事情如此发展。
“张子路你走啊……走……”卫暖柔上前推搡着一脸凄伤的张子路,甚至连鞋都没让他换就把他推出了门外,转身,她含着泪将他的鞋子和衣服也统统扔了出去。
“不要再来找我,我不要再见到你!”说完,卫暖柔猛的把门关上,身体倚着门板,眼泪像冲破了闸堤的洪水,急涌而出。
空气是一片寂静,甚至能听得见她眼泪掉落地上摔碎的声响。苏其瑞看着面前这个哭的一塌糊涂的女人,烦躁地扯了下领口。
他又一次见识她为另一个男人而哭,这样的她让他恼火,愤怒、甚至想杀人。
苏其瑞两个大步过去,死死的将她按在门板上,似要将她压死一般,骇人的黑眸紧盯着她一脸泪水的她,恼怒的大手毫不怜惜的揉搓下去,把她脸上的泪水揉干抹净。
可是他这样,还是不能阻止她有新的眼泪掉落。眼看着他刚为她擦净泪水的脸,又湿流成河,气到无法自抑的他,粗喘低吼:“你再敢掉一滴眼泪,我就把那个男人拆了,扔到海里喂鱼……”
他如野兽的嘶吼威胁不仅没有阻止她停止哭泣,反而让她哭得更凶,由流泪到低泣,最后哭出声,他被她的哭声搅扰得要爆开。双手用力一掐,她被他甩在了肩头,大步向里走去,一脚踢开她卧室的门,将她重重地甩在床上——
苏其瑞扔掉自己的风衣,粗暴地扯开身上的衬衣,朝着床上蜷缩的身影压下去,大手蛮暴的撕扯她的衣服,咬牙切齿地吼道:“我不在的这些天,是不是他一直陪你?”
她的衣服被他无情的撕开,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那雪白在黑色的夜里格外的刺眼。苏其瑞想到张子路开门时的情景,领口和袖口随意地散开,还穿着她的穿鞋,那个样子让人很难不多想。
“说,他是怎么碰你的?都碰你哪里了?”他像个发疯的野兽,低头吮嗅着她身上的气息,似乎想嗅出除她之外的异味。
他出差两周,她一个电话不曾打给他,仿佛他于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或者只是个她床上的姘客。出差前,他明明想带上她,可她却拒绝,原来她早已暗渡陈仓……
他不远千里,急匆匆地赶回来,满城市地找了她一个晚上,却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同处一室,一想到她对张子路那甜软的笑,他就恨不得一口将她咬碎,吞干噬净。
她不说话,两只空洞的大眼睛,像暴涨的泉眼,不停的向外涌动着眼泪,她越这样,他越生气。
她不说话,代表默认么?
苏其瑞一想到这个,便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低头,他重重地一口咬下去,咬在她的颈间,直到有血腥味漫延,他才松口,接着他又咬,从她的脖颈到胸口。
痛……
真的很痛,卫暖柔却咬死嘴唇,揪紧身下的床单,愣是不吭一声。
苏其瑞死死地咬着她,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只要再用力一点,她就被自己咬碎了,可哪怕是这样,她也不曾发出半点乞饶,哪怕是开口解释或者否认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