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了下思路说道:“首先我抛掉‘超自然’的那部分不说,就说说,那晚大生被袭击的部分……”大生听了后,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我接着说:“大生将黑影看成了鬼,那不是鬼!那是其中一个‘怪人’,我先用‘怪人’这么称呼他,这‘怪人’其实梁子哥也看见过……”我看向黄梁,见他不解,我马上说:“就是第二晚,你和小杜接收‘遗体’时看见的那名死者……”黄梁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不太明白。我又说:“别急,先听完我的推论。这些‘怪人’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了方便我姑且用‘怪人甲’和‘怪人乙’来代替,免得绕糊涂了。第一个也就是‘怪人甲’潜伏在车间内,而大生去撒尿时的行为让‘怪人甲’以为暴露了,所以就想杀人灭口,还好大生没站稳,所以躲过了一劫,因为我和‘怪人乙’搏斗过,所以知道他们的力量很大,而且手指锐利异常,如果不是刚好大生后仰倒下,这脑袋肯定要被开瓢。”大生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额头。
我继续说道:“估计是大生的嚎叫惊到了‘怪人甲’,他也没想到一击会失手,加上我们赶着跑出去,他肯定慌乱地隐匿起来了,车间里藏个把人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他俩都点了点头听我说道:“而后的事是我们去了医院,另一面是我的推断……就是昨天晚上我见到过的那名黑衣人出场了,他杀死了‘怪人甲’,弃尸在老城区的‘烂尾楼’,故弄玄虚地又通知了车间,这之后就是梁子哥经历过的了。这里我没明白的一件事就是‘怪人甲’是在什么地方被杀死的,一开始我以为是在车间,但是如果是在车间,那么车间就是最好的‘毁尸灭迹’的地点啊,为什么凶手要大费周章地弃尸在这么远的地方?”
黄梁和大生同时思考着,我也试图在我发表推论时,再次搜寻事件的“蛛丝马迹”“关于第二个‘怪人乙’,我发现这个‘怪人’是冲着一个人来的,而这个人就是大生!”我看向大生,大生吓了一跳,嚷道:“我招谁惹谁了?他可攻击的是你!”黄梁喝到:“小声点,吵什么,听长生说完,听听他的道理。”大生睁大眼睛看着我等我解释,我对他俩说:“我开始也以为‘怪人乙’的目标是我,但是一想,他攻击我一定是因为第一晚我和大生一直在一起,他们害怕你把他们的‘真面目’透露给我听,毕竟他们也不知道那晚上你到底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没有,所以大生应该才是怪人们主要的灭口对象。我只是被殃及的‘池鱼’,而且先杀掉我,也便于再去杀大生,因为人落单时才好下手,我估计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大生听完后喃喃地说:“我要找派出所保护我,我不想被人惦记着……这条小命。”我安慰他说:“其实也没必要太过担心,这些不过是我的推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况且……我觉得有个‘黑衣大侠’在,他应该和怪人是‘死对头’吧?”其实说这话,我心里也没有底,我和大生都被袭击了,怪人也被“黑衣人”解决了,那总不成怪人的数量不止两个吧?真是讽刺,昨夜让我担惊受怕的“黑衣凶手”此时竟成了我心中的慰藉,“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在我们危险的时候希望这“保护神”能及时出现吧!
黄梁对着我和大生说:“长生说得对,我们也不知道这推理的准确度,你瞎担心个啥?不行的话你们就别回去了,和我去车间住寝室,有什么我罩着你们,来一个怪人我打飞一个。”我知道他在安慰我们俩,我感激道:“谢了,梁子哥,我都说了,刚才我讲的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只是胡乱推理的,谁知道真相是什么?只是现在我心里仍有些疑问:这两个怪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人?特别是我看见的“超自然”现象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些东西让我费解。”
黄梁不以为然地说:“胆子放大些!脑子放简单些。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儿干什么?你要是想的东西多了,人活着就累!凶杀案有派出所会处理,我们这些‘小**’管那么多干什么?破了案看报纸不就真相大白了,对不?”他一拍大生的背说:“学学这夯货,吃了睡,睡了吃,那多逍遥自在,是不是?”他最后是向着大生说的,大生不乐意了:“说的好像我是猪一样。”黄梁“哈哈”笑道:“你才知道啊!”看着黄梁大咧咧的,我突然感觉心里很踏实,对啊,想这么多干什么,伤脑子。有时间应该多陪陪小如,多培养下感情,那才是我向往的生活!
放下心头包袱,我人也轻松多了,和黄梁大生聊了一会儿天,一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准备结账散场,我到柜台去结账,才发现小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账给结了,我心中顿时一暖。我们互相告别,大生提着打包的食物,摇摇晃晃地哼着小曲回家了。我问黄梁:“梁子哥,喝了啤酒骑车没问题吧?”他不以为然地说:“能有啥问题,没事儿,再喝一箱都没问题!”我只得对他说:“路上小心了。”他随口应了一声,跨上摩托车,风驰电掣而去。在他俩离开之后,我也慢慢走向了自己的“窝”,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忽明忽灭,闪烁不定,我在想:夜晚虽然黑暗,但总还是有点点星光点缀,那一盏盏犹如萤火虫般的光亮说不定就是指引“天路”的明灯。为了明天更美好的生活,我要靠自己的双手点亮前进道路上的“明灯”!
我在清洗衣服时,从兜里摸到了一张纸片,仔细一瞧,是韩老人留下的地址便笺,我这两天没空去拜访这位老人,等闲暇时再说吧。这一等就过了三天,直到大生叫着嚷着要去韩老人家“做客”,我才联想到自己承诺过要去拜访这位老人。今天车间无事,我和大生也早早地“放了羊”,反正我也不想看到队长哪张“见不得穷人喝稀饭”的脸。队长那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板着张“苦大仇深”的脸,一见手下人闲着就叫别人“动起来”,背地里大家都叫他“盖世太 保”,大生是个“死老蛇”的性格,不甩他面子,被逼急了,大生就拿着号在队长跟前猛吹,你不是让我别闲着吗,我让你也不清静,所以基本上队长都不会去管大生。黄梁又是个惹不得的主儿,一旦惹毛了他,他就会使用暴力……特别是有次在车间澡堂里,黄梁光着膀子,亮着一身腱子肉,用他那一米九五的个头威压着“鸡崽儿”似的队长,用手戳着队长的额头对他说:“你少管我的事儿,除了工作上的安排,你要是给我多整出一点事儿,我叫你好看!最好特么别给自己找不自在!”当时队长驴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无助和哀怨,那一幕我真的生出了同情队长的想法,但是一想到平时他打着官腔,趾高气昂、颐指气使地指挥小庄、小杜他们干活时的表情,我马上打消掉我那廉价的同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快意,“恶人自有恶人磨啊”!我呢?反正他对我是客客气气的,怪我咯?谁叫我是主任的弟子兼后辈。总之在他眼里我们仨是车间里的“刺头”,“欲除之而后快”。
大生“央求”着我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去看望“老病友”,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相逢何必曾相识”“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去你的!哪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你要早这么用功,你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你无非就图人家烧的饭菜,我却劝他死心吧,老人家住得远了点,我们这样走着去啊?大生却不以为然,跑去一会儿把黄梁拽来了,说:“你看代步工具我都找来了。”我不知他怎么说动黄梁的,黄梁骂道:“怎么说话的?会不会说人话了?谁是‘代步工具’?”我对黄梁说:“他非要今天去韩老家,梁子哥,你怎么说?”黄梁答道:“反正横竖今天没啥事儿,我和‘死驴脸’又不对付,出去透透气。”大生兴奋地说道:“那快走啊,废什么话?”
黄梁不一会儿就借来一辆双排座皮卡,这车看着眼熟,这是物资老王的车,那“眼镜”肯把车借给黄梁,真是我没想到的事儿,黄梁见我看着他开这车有疑惑,就说:“一条‘红塔山’!”我就说嘛,那老头的车哪是那么好借的。大生可不管这么多,开车门就要上,被黄梁喝一句:“滚后面坐去!”大生灰溜溜地坐到后排上,我坐上了副驾,车发动后就出发了。
老人家住离镇上不远的“吉宅社区”,这里算是老宅区了,政 府规划后扩建了一部分,平房居多,鲜有三层以上的建筑,可能是居住的老人特别多,所以社区内没有什么嘈杂声,只有走街串巷买冰棍的一两声吆喝。时间已是早上十点钟了,夏日的阳光让车内显得闷热,我叫黄梁在路边水果摊松一脚油门,我买了些时令水果,又在杂货点买了点营养补品,去拜访别人总不好空着手去吧?上车后我又嘱咐大生千万别偷吃,黄梁一溜烟就把车开进了社区。
我们按照地址找到了韩昌奇老人的家,不同于别人家的门户,老人家的房屋独门独户,占地比一般民户大,石灰粉刷的围墙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深褐色的木质大门透出厚重的质感,青灰色砖瓦结构的二层小楼在围墙外也能看见,此间主人的雅致从围墙内探出的翠竹上可见一斑,我们都惊叹老人的富裕程度。废话,家里人在海外经商的又有几个穷的?更何况是经过这么多年沉淀的大家族,对这类人,国家为了“招商引资”,那是有政 策特殊对待的。看着这幢建筑,我不免得有些激动,今天,我们就要参观参观这“西洋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