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几天的昏迷不醒,母亲更是操心不少,姐姐哥哥也是忙前忙后,她们借钱的借钱,做饭的做饭,找人给我看病的找人,这家子不干活也没闲着。我刚醒来,身体有些弱,整天就想躺在床上。吃饭的时候都是姐姐端过来的,这几天她们做了些好吃的,都是给我吃。我就奇怪了,平时这些都是给哥哥的,怎么就给我了呢,莫非?
想着想着,好像隐约听见什么声音。我就下床来看个究竟。轻轻剥开门缝,堂屋里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妈妈一个是爸爸,还有一个就是昨天给我号脉的那个人,看上去怪怪的。
这个堂屋,是家里最大的房间,大约有十来平,正墙有一个神龛,墙上贴着神佛,神佛的前面摆着一张四方桌,左右两边有几张大长椅子。堂屋的右侧面,烧着一个铁火。那是舅舅用五斤土豆兑回来的铁管,把底部打几个洞,放进几根钢筋,就可以烧煤了,冬天都是用他来取暖。这好像是我们家唯一值钱点的东西。堂屋的左边,铺了一张床,有时候家里来客人了我们就睡在那里。他们三个坐在炉子旁,围住了炉子,在叽嘟什么?
我把耳朵凑近门缝,爸爸说,她二姐,你看这可以治吗?那个人摇拉摇头,半天才抽出了一句,这不好说。像她这种情况,烧了五六天,而且都是40多度,多数人是凶多吉少。就算她醒来了,可能以后大脑不管用,有可能一辈子是个傻子。妈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唉,这就真没折了?看见母亲很失望,那个人急忙用她那粗壮的手抚摸着妈妈的肩膀说,不过呢,你别难过了。像她这种能醒过来就是奇迹了,当时我给她做法事的时候,都不敢想象她会醒来的。:你们是在哪儿找到她的?母亲回答,是在她外婆的坟墓旁边。哦,怪不得我当时做法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阴气驱除了,一会又回来。要不我帮你舒顺一下老人,再化一杯水给她喝。好的,妈妈找来个碗,拿来些纸钱递给她。她走到神龛面前,点燃了纸钱,放进装有水的碗里,双手合并,闭着双眼,嘴里叽里咕噜着。一会儿,合着双手向头上饶了一圈,伸出一只手,做了个兰花指,沾了沾碗里的水弹了出去。睁开双眼,走了过来,对着母亲说,一会她醒了,给她喝下去。母亲点着头表示同意。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母亲和父亲一再留她吃了饭再走,还是被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