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银翼一家三口便换了赶路的方式,由水路改为陆路,一家三口骑乘快马,不一日,便已接近应天府地界。
经过近一日的赶路,他们又饥又渴,正好瞧见前方有一间露天小店,三人便在小店中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点了几个小菜,在此稍作歇息。
正当他们饮茶吃菜之时,忽然听见有人高声叫道:“官兵来啦!”银翼和杨芷芸转头望去,只见远方烟尘弥漫,但见一队官兵气势汹汹,拍马而来。其中一个带头的将官不住地高声嚷道:“快,给我拦住他!”顺着官兵的正前方看去,只见他们前方约几公里处,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正骑乘座下快马,不住地狂奔,像是在躲避后方官兵的追赶。
那男子一人一骑奔的飞快,银翼和杨芷芸一直盯着来人,待得那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时,银翼终于看清了此人的容貌,这男子满脸的胡子拉渣,身上尽是伤痕累累,依稀可以分辨他的五官,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这时,银翼身旁的杨芷芸急忙站起身来,惊声叫道:“阿成,怎么是你!”
那马上的男子听到杨芷芸的声音后,也是一惊,拽紧缰绳,跳下马来,快速来到银翼和杨芷芸的身旁。这时银翼也终于认了出来,这男子正是杨家忠心的家仆,阿成兄弟了。
阿成看见杨芷芸后,立时眉眼通红,险些便要流下泪来,道:“小姐,真的是你!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看到阿成满身的伤痕和血渍,杨芷芸心中的哀痛已是无以复加,怒道:“阿成,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究竟是谁,竟敢把你伤的这么厉害!”
阿成闻言一惊,急忙跳上马背,正欲离去,却被杨芷芸紧紧地拉住了坐骑,行动不得,阿成急道:“小姐,你快放开,让我走吧,我不能连累你!”
杨芷芸气道:“连累我,阿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阿成看了看后方的官兵,已经来到了自己跟前,一咬牙,猛地一踢座下战马,急欲离开,座下战马却仍是停在原地,无法迈出半步。阿成低头看去,只见战马的前方,站着一个白发男子,单手抵在战马的脖子上,这才使得战马无法继续前进。
阿成也随即认出了来人:“银翼兄弟,你快放开!”
银翼摇头道:“阿成兄弟,你下来吧,有我们在这,谅那些官兵也不敢拿你怎么样。”眼见银翼和杨芷芸待在一起,阿成这才重新跳下马来。这时,后方的官兵队伍也已来到了小店的门口,将这个小店团团围了起来。
为首的那名将官高声冲着银翼高声道:“你们把反贼拦好了,一会本将军重重有赏!”
这时一旁的杨芷芸走上前去,冲着那名将官说道:“呼延将军,好久不见了。“
那名将官瞧见杨芷芸后,顿时一惊,道:“你是……杨小姐?”
杨芷芸道:“正是芷芸,阿成他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要叫他反贼?”
那名将官全名叫做呼延治,曾是楚王宋权的手下将领,当年杨芷芸成功向宋权求得援军,呼延治便在那支军队当中,与杨芷芸一起参与了十三年前的那场应天之战,和银翼、杨芷芸有过并肩作战的经历。
呼延治看了看杨芷芸,沉思了片刻,忽然脸色一变,对着后方的兵士们高声道:“快,把这里给我团团围住,千万不要放跑了这群反贼!”
杨芷芸闻言一惊,呼延治的言下之意,竟是把自己也叫做了反贼,杨芷芸怒道:“呼延将军,请你把话说清楚了!你为什么叫我们反贼!”
呼延治道:“杨小姐,好久没见了,没想到我们今天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杨小姐,你可是杨家军的一员?“
杨芷芸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是杨家军的成员了!”
呼延治道:”既然如此,那你自然也是反贼了!”
杨芷芸脸色铁青,怒道:“放肆!你竟敢说我们杨将军都是反贼,你真是……”这时杨芷芸身旁的阿成拉了拉杨芷芸的胳膊,杨芷芸看了看阿成,只见阿成摇了摇头,道:“呼延将军,我和你回去,请你放过我们家小姐,我们小姐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离开杨家军了!”
呼延治摇头道:“你让我放了她?以你现在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提要求!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捉到杨小姐,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说完对着后方的官兵高声道:“给我把他们拿下!”
十几个官兵闻言同时挥舞长枪大刀,朝着杨芷芸和阿成的方向冲了过来,就在这时,只见一个白影快速飘过,冲到两个官兵的跟前,一阵大力将他们撞飞后,顺势夺走了他们手中的兵器。白影左右开弓,出手如电,这十几个官兵根本无法看清这人的相貌,便一个个被他击倒在地,晕厥过去。出手之人正是银翼了。
一旁的银飞星见到银翼的高超手段,兴奋地不断拍手叫好:“爹爹太厉害了!”这时一个官兵见状,握着大刀,朝着银飞星的方向冲了过去,可他还未能有机会靠近银飞星,银翼已经抢先一步跳到了那名官兵的跟前,单手将那名官兵高高举起,朝着前方的官兵用力一掷,被掷出的那名官兵好似一发炮弹,撞翻了一片人,立时昏死过去。
呼延治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大骇,方才银翼一直站在阿成的战马身后,呼延治一直没能发现他,待得杨芷芸身前的官兵尽数倒地后,银翼这才站定下来,呼延治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看着他随风飘舞的白发,冷汗直流,颤声道:“你……你是?”
银翼冷冷道:“呼延将军,好久不见了。趁我发火之前,你赶快带着你的这些手下,都给我滚吧。”
呼延治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当年与银翼并肩作战的他,曾多次亲眼目睹银翼的身手,单杀萧煜成,只手擒王,以银翼的实力,不是眼前的这队人马能够对付的。呼延治拱手道:“没想到尊驾也在这儿,恕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撤!”一声喝罢,呼延治手下兵士立时快速离去,不一会的功夫,便走的干干净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