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魄的匕首很是利落,就是因为是匕首,所以才被她藏在袖子中而不被人发现,此时有这样的机会,颜木,你必死无疑
郭雪魄手起刀落。
“小木……”
“噗呲——”
匕首带刃的部位完全没入了眼前人的身上。
可见郭雪魄这一下,是根本就没有想要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盖逸......”
颜木带着心疼,带着绝望地喊出这一句。
此时众人才看到,郭雪魄的匕首完全没入了一个人的后背上。此时只留下一个匕首的把子了。
但是此人不是颜木,却是她的未婚夫盖逸。
原来盖逸一直在旁边注视着,从颜木的剑被弹飞以后,他就觉得不好,她们的距离太近了,无论是谁,只要她们有人此时出手,颜木就凶多吉少,于是冲上前去,想把颜木给拉回来。
但是在看到郭雪魄的匕首正对着颜木的左胸膛时,他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抱住了颜木,以自己巨大的身姿将颜木护在了他的臂膀之下。
因为受到这样致命的一击,盖逸的浑身都在颤抖,颜木吃力地抱着他慢慢软下去的身子,心中悲痛万分。
”盖逸,盖逸,你怎么样了?“颜木在一声一声地呼唤着。
“小木,我没事.......”
盖逸说着就吐出了一口鲜血,就再没有说下去的力气了。
“盖逸,你要挺住啊”颜木吃力地将盖逸扶了起来。
透过他的肩膀,颜木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背上那个匕首,此时已经完全没入了盖逸的身子,他的后背,鲜血已经染红了一片,而且正以很快的速度在蔓延,就像竞相开放的罂粟花,向四面绽放。
颜木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颤抖,这样重的伤,流了这么多的血,此时的他还能坚持下去么?
颜木不敢开口说话,就怕一开口他就没有了气息。此时颜木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了很多的画面,都是她和盖逸的。
他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同是白艾的徒弟,小的时候就私自定下了十八年后的婚约,这件事在整个越析诏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们一直被族人认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是随着颜木渐渐长大,对于小时候傻乎乎定下的婚约越来越反感,甚至开始反感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盖逸。特别是从她的父亲哪里接手军营和南疆帅府的战斗中看到林羽溪后,她就更对小时候的婚约感到后悔和厌恶。
但是越析诏的族人却认真了,白艾认真了,甚至是盖逸也认真的。他们都等着他们再过两年二人可以成亲。
只是一直不想承认的就是颜木,她心目中早已经不止有盖逸的,还有了别的男人。但是她明白自己心目中的奢望,所以从来也不敢去开口向谁说,只能默认了那个自己已经后悔的婚约。
只是盖逸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当做不在意,只要自己在她身边,想着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心中的那个只是奢望,自己才是最适合她的人。所以他从来都没有说什么,。仍由着颜木的心猿意马。但是他对她的心却从很多年前开始以后,就再没有变过。
颜木此时并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此时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救下他。
颜木将已经非常虚弱的盖逸搀扶了起来,但是刚一起来,她突然就跪了下去。
“现在你想走,是不是也得看我们放不放你?”郭雪魄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虽然脸色很是苍白,但是精神还算是好的。自己捂着肩膀上的血洞,居高临下地看着颜木。
颜木恨然地看着郭雪魄,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郭雪魄面庞冷漠,眼神冰冷,就连周围的空气中都带着丝丝的寒气,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猎人,自信地看着已经无法逃脱的猎物。
郭雪魄踢了一脚让颜木跪下后,又再一次一脚压在了盖逸的背上,然后没有一点犹豫地从他的背上快速地将那已经没入他身体的那个匕首拔了出来。
“噗呲——”
盖逸的血瞬喷涌了好高,溅在郭雪魄的脸上,热热的,腥腥的。
盖逸因为她这样动作,痛苦的浑身都在颤抖,背上的那个血洞,血如溪水般汩汩流出。
“郭雪魄——”
颜木恨然地看着她这样残忍地如同凌迟一般的行为,眼神中的怨毒,简直要把郭雪魄生吞活剥了。
“怎么?心疼了?”郭雪魄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颜木,手中的匕首漫不经心地在颜木的脸上滑动。
“大祭司的规矩,凡是知道实情者,除非是双生子,否则他人绝不能暗地里私杀双生子。你的行为已经违背了大祭司的规矩,你觉得就算不是我,你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么?说到底,今天就是要我的性命,也该是越氏姐妹,而不是你颜木。”
郭雪魄的眼睛直视着颜木,完全无视颜木眼睛中怨恨和阴鸷。
她说的没有错,因为在南疆,双生子出生的家庭不同,所以若是普通家中出现了双生子,被不安好心的人知道了,背地里暗杀的话,就失去了双生子决斗的公平。
所以在大祭司的铁律中就有一项,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私自暗杀双生子,若是双生子知道实情,她们可以有自由选择挑战对手,甚至是击杀对方。但是若是他人相助而使双生子有性命之危,那么无论是谁都会被大祭司通缉灭口。
”那又如何?如今要杀你的人是我,就算是大祭司的人要杀我,也是我的事,今天若是能够除掉你和郭雪瑶,那么就算是我死了,也是值得了。”
“你真是太过自信了,现在呢?你跪在我的面前,你的未婚夫危在旦夕,你还有什么资格来打这个如意算盘?”
“哼,他危在旦夕,你也不好过吧,那个伤口若是处理不好,也够要你的性命了。”
颜木完全不示弱地回答,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郭雪魄肩膀上的血洞。此时她肩膀上的那个血洞也在汩汩地流着血,已经将蓝色的裙子染湿了一大片。而她虽然精神还在,但是脸色也已经苍白的如同白纸一般。
“为了杀我,拿自己当鱼饵,郭雪魄你倒是有魄力。”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你在,你对我永远是一个威胁。”郭雪魄淡淡说道,手捂着血洞的地方不自禁地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