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中第一批五月桃成熟了,树上结满了桃子,一个个鲜红嫩绿挂在枝头,好像大姑娘一样含羞答答似乎在对人们说道吃我吧吃我吧,老袁头领着众人趁着晨露准备摘了运到市场去卖,换一些酱醋油酒,十一趴在树上摘下了一个大皮薄,芳香四溢,晶莹圆润的桃子,在衣服上擦了擦,一口便咬了下去,
杜康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忙碌一边诗兴大发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十一嚷道,少爷,你为什么不摘,杜康白了一眼,道:“本少爷这么玉贵的手是用来摘桃子的吗。”十一不服气的又啃了一大口转头对着专心摘桃子的老白道:少爷就是欺负我们。
老袁头笑了笑道:你这个丫头,你说你吃了多少个啦,等下小心肚子疼。袁丫头也嘟起嘴来道:“整个庄子就她最贪吃了。”
十一一看她的对头袁小妹也说她,一下子便跃道地上道:“你个小丫鬟,你插什么嘴”
袁丫头也不敢示弱眼睛瞪得大大的道:“你就不是丫鬟了,你看看,满地的桃核,等下还要去卖钱了,都给你贪吃了,庄子就是被你吃穷的。”
低头看了一眼的十一突然不做声了,气呼呼的走到老白身边也去摘桃子去了,确实吃的有点多,不看还不知道,一看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袁老头和老白拖着一牛车的桃子准备去街上卖,十一也吵着跟着去,袁小妹走过去的时候狠狠的说了一句,跟屁虫。下午他们回来的时候,一车子的桃子换成了生活用品,还带了一个八卦,听说京都最有钱黄员外的女儿而复活了,那小姐一下子棺材坐起来,把仆人吓得都晕了好几个了,几个月了,还在床上躺着,更奇怪的是啊,那死而复活的女儿非的说自己不是黄家的女儿
而是城西柳家柳清风一个月前死去的女儿柳意。以为是被勾魂了,道士和尚换着请了好几茬,还是没见好,也真是奇了怪了,这世界还真有借尸还魂了。
老白敲了下十一的脑袋道:“难怪一到街上你人就不见了,原来是到处转悠去了。”
“我这可是为我们打听潜在的生意啊。”十一摸摸头不满道
杜康突然嗅了一下鼻子,那我为什么在有个人的身上似乎闻到了酱牛肉的味道了,是谁了,杜康轻飘飘的瞟了一眼十一。
十一脸一红,从怀里拿出了一包酱牛肉,你看我,吃什么也不会忘记你们,不像少爷爱吃独食,我承认我是听如意坊里的酒客说的啦。这钱可是我存的,就少爷每个月发的那一两银子也就只够吃个酱牛肉。
老白,你明天去黄家和刘家那打听一下,十一,我们明天去如意坊再吃一次酱牛肉如何。十一听到再吃,狡黠的眼睛转了起来。
福老板看上去四五十岁年纪,片儿脸,有些胖,一身半旧衣裳,倒是淳朴的模样,可是人人都知他是京都最大酒楼如意坊的掌柜。
胖的人看起来总有福气,很有福气的人才能做老板,很多人倒忘记了他的本姓,倒叫起了福老板。虽然福老板长相憨厚,可性格并不憨厚,相反,他那被脸上的肉挤得一线天的眼睛却处处透着精明的光。
正如这京都最大的吃喝住一条龙的如意坊在他的打理下越来越好。所有有钱有势的公子或是无财却有才的寒酸秀才们都爱在这喝口酒或是品壶茶,就连深阁里的太太小姐们都爱极了如意坊的糕点。
福老板站在吧台里,望着大厅坐满的客人,抬头又看看二楼雅间的贵客们,似乎又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像他撒过来,想憋着笑都不行。
杜康和十一坐在临靠街的位置,之所以坐在这个位置,因为可以看见来来往往的人们,更因为他们的旁边的几位公子在讨论死而复生的黄小姐。其中一位身穿白衣丝袍的公子对着一位身着黑衣无比俊秀的公子道:“初之,你听说和你有婚约的黄家小姐死而复生了。”
只见这名叫初之的公子似乎们愁闷的道;“是啊,那天死而复生不认爹娘的病症还是我舅舅去诊治的,我舅舅说,那天黄员外喜极而泣刚想抱住他女儿,但黄家小姐像变了一个人,声音都变了一直叫个不停的说自己怎么会到这里
她要去找她爹,她是柳意,那黄员外都快急疯了,我舅舅也说那黄小姐确实查不出什么症状,而且以前的病症似乎完全消失了,。那白衣男子诧异道:“听说那黄小姐有次出去游玩落水便落了个毛病,一直吃药都没吃好,这次死而复生,这病都好了吗。真是怪哉怪哉
难道这世上真有借尸还魂一说。”初之道:“这种怪神乱力之说不可信”另锦衣公子看了看四周突然低声道:“这说不好,二十多年的那件事。”只见初之脸色大变低声厉道:“在此说此事,你不想要命了!”
杜康喝着茶,笑了笑,对着十一道:“等我们有余钱了,也开个店,这生意好,赚钱容易”
两人挺着吃饱的肚子慢悠悠的走回去,刚到,只见一人贼头贼脑的朝庄里看去,十一大步跨前,一把揪住了那人的领子道:“干什么了,如此的贼头贼脑,说,是不是想偷东西。”
那人是一位大约十五六岁,冷不丁的被人揪住了领子吓了一跳,又被十一破天雷的声音吓的差点瘫在地上,手里的一张纸条飘飘扬扬的落在了杜康脚边,杜康捡起来一看,不禁心里感叹道,老白这一手干的真好,就凭这业绩,每月的例银多加一两。
放走了小厮,三人坐在厅里喜笑颜开,十一特别的好奇的问老白是怎么办到的
老白道“这男人的友情就在酒桌上,几乎这京都的酒鬼我都认识,恰好一酒友就是黄府管家的表弟,然后给了点好处,叫他提起下咱们庄,过不其然,上午办的事,下午就成了。
“那柳家是什么情况?”
这件事情还真的挺凑巧,他们女儿们死亡的时间只差一个月,据说那两家的女儿生病的时间也差不多,当时为了抢名医闹过好大一阵子,只不过柳家的女儿死了,黄家的女儿却死而复生却又说自己是柳家家的女儿。柳家人从外听到此时,便
叫人打听此时,不打听还不要紧,一打听吓了一跳,只见那黄家小姐能把柳家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就连柳员外长了十年痔疮,柳家夫人腰侧有块胎记这么私密的事情都知道,这下柳家不依了,肯定是自己女儿借尸还魂,你说这世界上的事情又有多巧,这柳意又和黄家的世仇白家有了婚约,现如今一人有两家的婚约
这下可是四家的问题了
杜康低着头打着算盘道:“后来了。”
“闹到公堂上去了,这清官难办家务事啊,也没办法了,就说看这黄家小姐的意思了。
当最后一颗算珠落下时,杜康合起了账本,淡淡道“你再去白家跑一趟。”
“白家?”
杜康揉了揉打算盘酸痛的手,站起来渡步道窗前看着茫茫夜色重的一轮明月。这明月似乎像一个女孩子的脸庞,虽清澈而美丽,却又仿佛带着那种说不出的落寞。
十一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个老头子出来,得知后,立即露出了笑容。等见到黄员外的时候,这位具有富贵之意的的黄员外竟是如此的憔悴,鬓角已有花白,于几年前那副豪爽的样子千里之别,他想对着杜康笑笑,
但勉强出来的笑容也掩盖不住他那忧伤的之色,整个黄府都充满凄苦阴森的气息。
三人匆匆走入后院,大片的石榴花围绕的一所房子外面,站着几个神情怪异的几个丫鬟。
黄员外轻轻的敲了敲门,朝房里说道:“映月,爹爹来看你了”
只见屋内毫无声息,黄员外一急对着旁边的丫鬟责问道:“小姐多久没出来了。”
其中一个丫鬟小心翼翼道:“2天了。”
急忙推门进去,只见那黄家小姐缩成一团,呆滞的凝视着前方,嘴里轻声的念叨着什么,仔细凝听却似乎好像说着我是柳家的大小姐,我要去找我爹娘,你们才是疯子,我要回去。
杜康见此情景也是十分惊奇,但知此时万万不可惊动她,便静静的挪到黄员外身旁轻轻道:“您不不要着急,我来问问她。”
他踏着脚步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过去,步子发出沉闷但有节奏的声音,柔声道:“阿意,你还认识我吗”
黄家小姐木然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杜康道“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黄员外听到此话,不知道是何意,便想开口询问,只见十一以拉住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黄家小姐听到此话,木木的眼睛似乎有了一丝光彩,紧紧捏住被子的手慢慢的松了起来,突然间,见她转身扑向站在一旁的黄员外一把抱住了大哭道:“爹,爹,我不想去柳家,她非要逼我去”话音刚落
便晕倒在地,屋子的人被这出乎意料的事情惊得目瞪口呆,大家隐约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谁也不相信世界上真有这么荒唐的鬼神之说。
太阳从窗隙照了进来,映在她毫无血色苍白的脸庞上,一双美丽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这时一张黄映月的脸,但此时她身体里面是谁大家并不知道。
当众人围道她身旁的时候,只见她似乎想伸出手伸向黄员外,黄员外一愣,泪水打湿了他的脸庞:“我的女儿啊。”
杜康见此,似乎这位黄小姐此时是黄映月,便道:“在下解忧庄杜康,来此,想问黄小姐一些问题。”
黄映月转头的看了下黄员外,黄员外赶忙接到“月儿,这是爹专门请来为你治病的。”
她虚弱的点了点头道:“公子请问,映月必定据实相告。”
“那请姑娘想想,一个月前您失去意识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她朝杜康看了很久,美丽的眼睛里似乎笼罩了一层迷雾,缓缓道:“我记得我生病了,院子的石榴花开了,便想出去看看,便没知觉了,我模模糊糊醒来的时候,我听见我说出了不是我想说的话,我很害怕,我不停的挣扎,想告诉我爹
我是映月不是她,可是她不让我说话。”
杜康道:“那她对你说了什么了。”
“她说她是柳家的女儿,是柳意,她要赶我走,说这具躯壳是她的,她要回她的家,她家里栽满了向日葵,生机勃勃,她说她讨厌这里死沉的气息和难看的石榴花”
杜康瞥见黄员外的脸色微变便急忙抢着道:“那后来了”
“后来,后来,我不知道,等我醒来时便在这里,看见了我的爹爹。”
当杜康还想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只见黄映月似乎很累的样子,黄员外见状,便打断了杜康的询问,三人走出房门。
“杜公子,你看小女的病?”
“先观察几天吧,几天之后自有答案。”
“本府略备薄宴,就请杜公子在此。。。”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等黄员外走远后,十一凑到杜康身边道:“少爷,这世界上真有鬼吗。”
杜康笑笑道:“这世界上只有人扮鬼,鬼却从来扮不了人。”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告别黄员外,挺着撑着的肚子慢悠悠走在街上,夜晚的京都也异常的热闹,路过如意坊时,十一突道要给老白带一包酱牛肉回去,便达达的跑了进去,杜康
站在一个卖脸谱的摊位上拿着一张脸谱瞧着,那小贩看见杜康身着华贵,便知道是个有钱的主,便道:“这位公子,这脸谱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刘匠人所制,您瞧瞧这工艺,再看看这细节,只需要三两。”
只见杜康眼含笑意道:“想不到这刘青山的脸谱还有人仿,这个值不了三两,我看二十文钱便可。“
只见小贩一把从杜康手里拽过面谱道:“这位爷,我做的是小本买卖,您要是纯粹消遣,那就移步。”
杜康似乎并不介意小贩挑衅的语气,笑了笑,道“这位大爷您别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您这个面谱,要是能把线条再画的直一点,那一般人看不出来真假了。”说完杜康又凑近一步四周观望后神秘兮兮的道:“
告诉您一个秘密,这万青山的每一个面谱啊,嘴角右边会多一很细微的线条。”
只见大爷脸色一变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会知道。”
“他的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