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白胡子大爷,龙一祖一路走向汽车站。刚聊了那么久,人一放松反而不那么冷了,还是早点回家,免得家里惦记。
秋深了,秋梅难解相思渴,红叶难拒故人情。路上树影排排后窜,只是再也不见了红枫叶的影踪。
近乡情浓,笑容依旧,我正了正身,到家门口了得先叫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龙一祖扯了扯嗓子,大声向家里房间里叫道。
这不是要吓人,而是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耳朵虽然没有大毛病,只是偶尔也会因声音小而听不清说什么。而没在交流状态,平常讲话更是不得引人注意。
没等里面回应,我径自入了屋,看到爷爷正好从床上坐了起来,“诶!回了就好!”
爷爷八十大几了,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弱,前些日子右脚突然失力摔到了。治了后,右脚至今仍不得劲。平时在家有事没事就得躺床上眯眯眼,养养精神。现在腿脚不方便,连最爱钻的菜园子眼下也是顾不了了。
四下看了看,没见到奶奶,闻着香味是在做饭了吧?寻到厨房,奶奶可不是在做着我最爱吃的红烧肉么?这一看可把我嘴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奶奶!”我边叫着,边望着奶奶做红烧肉。这手艺,我只学了个七八分,跟奶奶比,还差了不少火候。
“诶,祖儿啊,等一下就好了!”奶奶继续翻炒了几下着,抓了把葱花碎放进去,甩了甩锅,马上要上盘了。
“就知道吃、吃、吃!”
一瞅,原来是老妈过来了......
席间,老妈仍不忘嘴嘴我,说我都胖成猪了,肚子都不知道几个月大了,人家孕妇也不过如此。末了,说我这么胖找不到女朋友。
好吧,还真给老妈说中了,我只好默默低了头,自顾吃起了饭来。
老妈话闸子一打开,也不顾吃没吃完饭,即便吃完了饭也没起身的架势。直到说起找人帮我说了个媒,让我相个亲。见我点了头,答了应,这才作罢,说:“王仙有户好人家,妹子今年才十六呢!”。
岁月催人老,老大已不小,小时孤伴月,月缺谁人了。
既然答应了,自然要做到,别人想强求还求不来,顺其自然吧!
细雨纷纷,时见路人避雨。天下无二,我,另一个她。
“我漂亮吗?”她眨吧眼,脸生笑,颊绯红,一抹柔情似水,秋波似电。
“嗯,漂亮!”我痴痴地望着她,不吝赞美:“很漂亮,非常漂亮!“
“不后悔?”
“不后悔!”
00后的世界,我不懂。但我明白:缘份情牵你我,珍惜佳人,方得——
“带伞了吗?”
“没带。”
伞下佳人成配偶,并肩而行到白头。
“我们去南大门吧?”
“好!”
车站离别事,你我双人行。长亭万里许,我伴妹子去南门......
携手走过漫漫车站路,小摊小贩立两旁,大包小包摆中央,人头攒动,裤袜飘香。前面左转就是南大门了,虽然手里已经大袋小袋的提上了,但是小商品市场还是要逛的。
“快看!”小公主指着人群涌动处,一辆城管敞斗车鸣啸着开进了步行街。
“哦,是城管来收拾地摊来了吧!”我朝着那看了下,这事儿在城里经常能看到,倒也见怪不怪。
“快看!”小公主又叫了一声,我再次看去,却是见着几名城管冲进卖皮大衣的小摊那,“随手”“拿”了几件看上去样式不错的衣服就往车厢里放,摊主只是骂,死活不让其它城管再拿其它的衣服。见此,几个动手的城管换了个方向,向下一个衣服摊位走去,却是没见着有开没收清单的,“脏物”怕是要被“充公”了。
“你是工商管理专业的,怎么也不管管?”看我只静静地看着,也不应她,小公主嘟了嘟嘴。
嗯,我是学工商管理的,不是学的行政管理,更不会司法、刑侦。不过这事儿简单明了,用不着这些个专业,定义为公然抢劫就是了。
“这事看着就好,如果摊主想要继续在这摆摊,我们去管反倒帮了倒忙。若是他们被逼急了,自然会去告状的。”我说着,朝那些还在作案的“城管”指了指,“他们倒也还晓得收敛,不敢把摊主逼急了,真要闹起来,两头都讨不了好。”刚说完,只见领头的扫了眼一众防贼似的摊主和指指点点的群众,打了个手势,众“城管”立即上了带斗的座驾,不急不徐地离开了。
我摇了摇头,牵上小公主的手,向着目的地缓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