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侍者送来的晚餐,雷哲醒来才发现已经睡了一天了。
大雨没有停下来的一起,但是路上却多了许许多多的人,有的打着伞有的披着雨衣,更有的干脆光着膀子淋着雨,他们所有人手里都拿着东西,具体是什么,因为雨水淋在窗上的缘故,雷哲看不清。
天空很安静,仿佛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哎~又是无聊的一天。”叹了口气,雷哲拿起一块布开始擦拭起罪剑,烛光下,雷哲认真而专注。
剑,是一个用剑者身体的一部分。
安静的房间与外面的喧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喂喂!那边快把矛放到那边的圆坑里!还有那边!快来人把沟渠挖出来!兽潮可就快来了!想活命就给我动起来!蠢货们!”
肖斯坦将一块巨石抗到城墙上,洪亮的声音,即使是下着大雨下面的人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没人抱怨什么,所有的人都在低头忙着自己的事,他们知道肖斯坦说的是对的,兽潮要来了,他们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黑岩城,保住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
所有人都在努力着,哪怕是肖斯坦以及他的那一群小弟,他们虽说干了不少坏事,欺男霸女,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黑岩城也是他们的故乡,他们爱它。
抹掉自己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的东西,肖斯坦望向远方,那里的天空已经有了一缕阳光。
“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活下来呢?”喃喃的低语随着风,飞向天空。
肖斯坦从出生开始没有父母,或许有吧,不然他也不可能长到五岁才开始活在垃圾堆里。
每天和野狗夜猫抢吃的,从街上的行人口里认识世界学习语言,那时的他没有身为一个人该有的所有常识,或者说他没精力去学习,仅仅只是活着就用尽了他的全部力气。
不知道是哪一年,或者哪一天吧,他开始明白为什么每年那些人跑到外面,为什么每次大雨他们都要出去了。
兽潮,也是他成为孤儿的元凶。不过肖斯坦并没有怨恨这个名字,因为他不懂恨更不理解兽潮是什么,只是从其他大人嘴里听到的一个词而已。
每天看着大人跑向外面,他依旧是在垃圾桶里找着吃的,不过那些和他抢吃的的家伙都没了,他不知道它们去哪了不过他很开心,因为少了它们他可以找到更多的食物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后来他被一个老人家收养,他也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虽然那个家并不富有,但是老人对他很好,他跟老人学了很多,可以说老人对他的人生影响很大,尤其是让他成为一个剑士。
不过最后,老人还是离开了,肖斯坦很伤心,为了把老人安葬他卖掉了那个家中所有的东西,最终老人留给他的只有那一栋简陋的小屋还有那一身让他不再平凡的力量。
在安葬老人的那天,除了他自己还有个家伙也到场了,肖斯坦认识他,那个男人经常到老人那里找老人,并且会叫他师弟,虽然他并不懂师弟是什么意思就是了。
他不知道老人是谁,也不知道老人教他的本领是从哪来的,因为这一切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这是年少时的肖斯坦盯着老人的墓碑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有管身后的那个男人,或许跟着男人走,他的未来不会再有任何担心,但是他不能离开,因为那个破房子还需要人
打理。
从那天起,肖斯坦的名字开始出现在黑岩城里,所有人都认识那个在兽潮里疯狂的疯小子,那个在城里无恶不作的坏蛋,那个永远住在破房子里的傻子。
“无论高贵或者贫贱,你都要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这是老人临终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雨水落到肖斯坦的身上被火热的身躯变成水蒸气重新回到天上,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阳光,肖斯坦握紧了手里的铁锹。
“这次我也会活下去的,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