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蓝天一行六人终于步行到了华安城门。
华安城墙高有十五米,墙门也是十米高五米宽,是一座大城。
当蓝天他们看向城门时,见有几个士兵正在关闭城门。这里只有蓝诺进过城,也只有他清楚,只要城门一关,就得到第二天清晨才打开的了。连忙大叫:“士兵哥哥,请让我们进城,我们是很远的地方来的。”
几个士兵见有人叫喊,就显得不耐烦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现在才进城?天快要黑了,要是我们把门关了,你们就得在外过夜了!”
“几位军爷,我们是七族过来的蓝族人。由于路途遥远,也就现在才到。请几位行行好,让我们进去吧!”蓝诺说话的时候笑得像花一样,显得毕恭毕敬。
“进城做什么?”士兵们虽然有些讨厌这些错过进城时间的人,但也没有铁心让他们留在外面,于是就盘问起来。
“进城参加评刀宴。”蓝诺如实地说。
“参加评刀宴?哈哈!。”一个士兵听到蓝诺说是参加评刀宴的,像听到大笑话似的笑起来。然后又对其他的士兵说:“他说他们是来参加评刀宴的。哈哈!”
听了这士兵的话,一个领导模样的士兵就走了过来,打量了蓝诺等人,然后严厉地问:“你们知道什么是评刀宴吗?”
蓝诺一时不知怎么说,只好看向蓝天。可蓝天也不知评刀宴是怎样的,无奈地摇了摇头。蓝诺只好回答:“我们第一次过来,还没见识过。”
这时,另有一个士兵面色突然凝重起来,对那领导模样的士兵问道:“伍长,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来城里闹事的?”
蓝诺一听这士兵的话,急了:“我们真是来参加评刀宴的,不是闹事的。”
“你说实话我也可以放你们进去,毕竟天黑了外面危险。但你们撒谎就不要怪我不讲人情了。”那伍长见蓝诺他们的模样,不相信他们会到城里闹事,更不信他们是参加评刀宴的。评刀宴本来就是贵族的活动,就算整个华安城,能参加的也是极少数人。蓝诺他们这些乡下人说是来参加的,说出来谁信?
有时候就是这样,真话难以让人相信,假话反而会容易接受。如果蓝诺随便撒个谎,也许士兵们早就让他们进了,例如说:进城买点什么,或卖点什么。因为每天都会有一些山里人进城卖点山货和毛皮,再买些生活用口。其实这些士兵见他们这么晚才到,只是顺便问问而已,可蓝诺的回答却让人怀疑。
听了那伍长的话,蓝诺急了,他可不想在城外过夜。可是他说了真话,这些士兵却不相信:“我说的是真话!真的!我们是来参加评刀宴的!不信?”他又指着蓝天他们说:“不信你问问他们!”
伍长脸色一沉。问他们?难道他们还能说你撒谎吗?所以,这伍长认为蓝诺是在耍他。立即下令:“关城墙门,不让他们进。”说完,就要走进去。
“等等!”蓝天这时他急了,如果真的关了门,就得在外面过夜了。
“你又想说什么?”伍长回头,见说话的不是蓝诺,而是蓝天,就问。
“是这样的。”蓝天走上前,把郑万山给你的银牌拿了出来说:“我们是受郑大人的邀请,到城里见识一下评刀宴的。”他本来想不提评刀宴的,评刀宴让人有点天荒夜谈的味道。可是刚才蓝诺都已经说了,他们是进去参加评刀宴的,如果现在又另一种说法,那就说明他俩有人撒谎,或都两个都在撒谎。他只能一条路走到尽,希望那个银牌能派上用场了。
“郑万山?”伍长拿着银牌反复地看。最后问旁边的士兵:“郑万山是谁?你认识吗?”
旁边的士兵想了一下说:“这个郑万山会不会是北门校卫郑洪的叔叔呢?他叔叔好像也叫郑万山。”
伍长想了一会,又看了看蓝天他们六人,然后把银牌还了蓝天说:“进去吧。进去不能闹事哦。”
“谢谢军爷!”蓝天一行人就这样入城了。
“接下来又怎样?”蓝诺问蓝天。刚才他说了那么多话,人家士兵就是不让进城,可蓝天一拿银牌,就可以进城了。他很不服,想看看这个没进过城的野外狂人接下来会做什么。不错,现在蓝诺把蓝天看作野外狂人,在乡下他好像无所不能。可惜现在到了城里,怎么说蓝诺是跟人进过一次城的,如何和城里人打交道他也见过,而蓝天就没有这点见识。现在蓝诺就把蓝天推向前面,是看看他如何碰壁,又如何求自己,到时他就可以在蓝天面前找回点面子了。想到这,蓝诺心里暗暗偷笑。好像现在就看到了蓝天求他带他去吃饭,带他去住宿。
“找客栈吃饭住宿。”蓝天边走边说,没有一点要蓝诺指点的意思。
蓝诺有点要失望,不过他又想:也许族长教了他一些进城的知识,就凭族长凭空教的那点始终是有限的。现在他只有等,等蓝天请教他。
“天哥,那栋楼好高哦!”蓝苗苗看到前面的一栋灯火辉煌的五层高楼,惊讶地叫。
“邀月楼。”蓝天看到楼上的牌子写着邀月楼三个字,然后对大家说:“我们去看看。”
“啊!”蓝诺一惊,这个蓝天这么大胆,专挑豪华的地方去。他记得上次他和其他的族人经过这里,有个青族人走近一点门口,就被里面的人凶神恶煞地赶走了。
这时,蓝天已经带着蓝星他们走到了邀月楼的门口。蓝诺却在远处等着看戏。还在想着该怎样取笑蓝天才够过瘾。
“你们干什么的,滚!”邀月楼门前的两个酒保见到蓝天他们几个乡下人的打扮,还气仰仰地走入来,无不火冒三丈地喝。
蓝天抓住前面那酒保的衣襟,把他向旁边一推。蓝天一向都不喜欢狗眼看人低的人,所以也没和他客气,何况他只是个酒保而已。把他推倒在地上。然后直径走到柜台,拍下两锭银子说:“我要住宿和吃饭。”
见到有银,刚要去拉起倒在地上那酒保的另一个酒保连忙缩回伸出的双手,而改成点头哈腰地招呼蓝天他们:“公子这边请。”
一直在外面的蓝诺看到蓝天他们一直入去就没出来了,又担心了走来。顾不上失望了,连忙走到邀月楼的门口,向里面看去。只见蓝天他们在一个毕恭毕敬的酒保的指引下,一直向二楼走上。
蓝诺也刚要走入去,这时刚从地上爬的那个酒保又见到蓝诺要走入来,火上加油地对着蓝诺骂:“你这个野人给我滚出去,滚得远远的。”
蓝诺被骂得一怔,不敢出声,但他肯定不会走,因为蓝天他们在里面。
“他是和我们一起的。”蓝天听到后面的喝骂声,回头就见到蓝诺在被骂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大声对骂人那酒保说。
“你的又怎么,不也是野人吗。不要以为卖些兽皮得几个钱就来这装爷。”这个酒保还挺蛮的。
蓝天也没办法,他没和人吵过架,也不会吵架。不过他现在很气,只有对蓝诺说:“蓝诺,扁他。”
“要扁你扁。”蓝诺现在也是很气的,说完就推开那酒保走了入去。
那酒保真是不经推,又跌倒在地上。蓝天看到他又一个四脚朝天的样子,很快就消气了。只是蓝诺还是气鼓鼓地走上来。
“哥,你怎么现在才来?”蓝苗苗见到蓝诺就问。
“刚才……刚才找不到你们,谁知道你们跑这来了。这里的东西可都贵着呢。”蓝诺可气着呢,满以为蓝天会求他带他们去一般的小客栈过夜。现在可好了,跑到全城最贵的邀月楼来了,还要给骂一顿。
“怕什么,天哥有很多钱啊。”蓝苗苗很不在乎地说。
带路的酒保本来想带他们去二楼房间的,但是他一听到蓝苗苗说他们有很多钱,马上又指着三楼的楼梯说:“公子小姐们,这边请。”
“他那点钱算什么,也许在这吃个饭就没了。”蓝诺确实心痛他们这样花钱。他记得去年和其他族人进城投宿吃饭的时候,青族族长先是问过店家得花多少钱,然后又谈了半天价钱才敢叫他们进去。
酒保又一听蓝诺这么说,就想:这群乡巴佬不是拿着两锭银子就以为很多钱吧?原来的笑容马上收了起来。但是三楼已经上了一半,不可能又这样带他们下去。于是转身黑着脸对蓝天他们说:“几位打算在本店消费多少呢?”
“这位大哥,对不起,我们不是来消费的,走错路了,现在就走。”蓝诺决定,这里不再让蓝天作主。让这些没进过城的人抓主意,弄出什么大麻烦来也不知道。在山里,他们对着猛兽也许可以无所顾忌,但是在城里是和人打交道的,不是一身蛮劲就可以的。
蓝天听到蓝诺这么说,也就由着他。他确实不知道他的五十两银子有多大用途。走进这个邀月楼也是他一时的兴致,想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豪华。当时没有钱这个概念。要知道,在雇佣兵的日子里,他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到该地方最豪华的酒店消费,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反正那时候他的钱挣了就花到完,从不存钱,天知道他明天还能不能从战场回来去银行呢。至于他把两锭银子拿出来,是气不过那酒保的狗眼看人低。
“走错路?现在想走?”带路酒保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骄慢了起来:“我们这里是有规定的,进来不消费也要把身上的银子留下。”
那有这样的规定,这是明摆着欺负乡下人的。蓝诺这下就懵了。蓝天为了保他的五十两银子空手打百纳人,斩杀野蛮人。可为几经艰苦,怎么可能进一趟邀月楼就没了呢。
“天哥,怎么办?”蓝苗苗也慌了。
酒保听蓝苗苗这么说,就仔细地看了一下她。这一看就有大发现了,蓝苗苗和蓝依曼虽然衣服是老套了一点,可是五官十分精致,是一个绝对的美人胚子。如果经过妆扮,就算城中的贵妇也要自叹不如。酒保得到这一发现,马上又换了一个态度:“其实,我们这里也有实惠一点,适合你们的房间,你们在这住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们优惠一点。乡下人嘛,没多少钱也不奇怪。既然都进来了,大家都方便一下不就行了吗。”
“如果我们都住三楼,那得多少银子?”蓝天要确定一下这些银子的价值。
“小兄弟,三楼的房间比较贵的哦!如果你们都住三楼,至少也得两间房,再吃顿普通的饭菜。得七八两银子哦。”
“那行!”当蓝天知道五十两银还有点作为,就释然道:“给我两间房,再要一桌饭菜。不要那么普通的。”
酒保一愕:“什么是不要那么普通呢?”
“就是可以豪华稍稍。”
“那几位客官要住几天?”
“一晚,明天我们要赶路。”蓝诺抢着说。
酒保带蓝天他们到了三楼,开了两间房给他们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