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报告我们已经研究了，”奈特先生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对克拉克说，“对尼古拉斯岛采取行动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五角大楼同意派出两千名海军陆战队和一些舰艇，由舰载直升飞机协同行动，不过，人质的安全问题一直是困扰我们的难点。”
“这是一场特殊的战斗，强打硬拼可不是好办法，”克拉克说，“那五百多个施瓦辛内格足以使我们付出极大的代价，我认为这事只能智取。”
“言之有理，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是不是可以先派出一个小分队潜入岛内，控制住敌方的指挥系统，使其部队丧失战斗力？”
“我认为可以这么筹划，那些施瓦辛内格们实际上是一种新型的生物机器人士兵，五角大楼希望捉活的。”
“目前，让人着急的是，我们还没有掌握谢尔曼等人的行踪，特别是对如何使冬眠者恢复正常的手段，至今一无所知。”
“有关谢尔曼的调查报告我们已经收到了，他是欧裔美国人，今年四十五岁。”奈特说着把一份文件递给了克拉克。
那份报告说，谢尔曼的曾祖父是丹麦人，在德国读书的时候找了一位亚裔留学生为妻。后来他的祖父一代，移民到了美国，在中西部经营一个农场。谢尔曼是哈佛大学医学院的毕业生，他聪明好学，学习成绩名列前矛，个性很强，教授们对他的评语普遍不错。他曾经在一所医院工作过，后来侨居国外，去向不明，最近发现他在巴哈马的一家公司任职。
“到了拿骚，你也许有机会碰见他，”奈特先生等克拉克看完了报告接着说，“今天距白宫的期限还有五天，对贝特·道格拉斯公司的事还得抓紧。”
“我明白这一点；我一个小时后出发。”
一架波音喷气式飞机在这座城市的国际机场降落了。就连克拉克也没想到，离开仅仅三天时间，他又回到了这个中美洲的冬季度假胜地——拿骚。这时，他挽着埃米莉走出机舱。十天前，也是同一架班机，他曾和西莉亚就是这样来到这里，不同的是，上次是来度假的，而这回却担负着重要的任务。对于克拉克来说，现在到海滨去消遣已经是一种奢望。
在下塌的宾馆放下简单的行李之后，他和埃米莉便立刻赶往当地的警察总部。
这个地方克拉克曾经来过。
两年前，为了一宗“巡航导弹走私案”，这儿的楼梯上上下下，他不知道跑了多少趟。他上了楼，三转两转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局长的办公室。在这儿，他遇见了先期到达的马歇尔及特别工作组。
“您好局长先生，我是CIA的克拉克。”
“您好！你的人已经告诉我了，奈特先生也来过两次电话，”局长边说边伸出手来，“两年前，我曾给你做过联络副官，不认得了埃德蒙？”
“噢！你是奥古斯丁。”克拉克这时也认出了他。
“这是我的助手埃米莉·沃德小姐。”克拉克在奥古斯丁和埃米莉之间做了介绍。
奥古斯丁局长把他们两人引入套间，吩咐秘书准备几杯咖啡送过来。他问道：“事态紧急吗？”
“是的，非常紧急。”
“这两天来自美国的电话特别多。听说你们国内发生了不少绑架案？”
“是的，告诉你一个绝密的消息，”克拉克压低了声音说，“现任美国总统的女儿梅丽，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喔！这可太糟糕了！”
“这事与你们这儿一家叫贝特·道格拉斯的公司有关连。”
“不过，我有些不相信，”奥古斯丁局长皱着眉头说，“今天早上的电视新闻里，你们的总统先生还在与德国总理笑眯眯地祝酒呢！”
“那又能说明什么，难道你要他在记者面前哭吗？”
“这件事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外界几乎没人知道。”奥古斯丁局长转而问道：“要我们做什么？”
“这个贝特·道格拉斯公司有一项业务活动叫‘青春一月游’，他们声称可以使任何人返老还童，或者更换原有的体貌。他们将客户送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我们怀疑可能就在尼古拉斯南岛，在那里，有他们称之为‘生命隧道’的设施。我们需要掌握那个公司的内部情况和谢尔曼等人的行踪。这事要快，解决这家公司的问题，白宫只给了我们一周的时间，现在还剩四天。你能不能通过什么渠道让我的人进入贝特·道格拉斯公司，打入尼古拉斯岛，靠近‘生命隧道’。”
“这事可能很困难，让我想想看，”奥古斯丁说，“我记得两个月前，西利探长曾为一起军火库失窃案调查过该公司，也许他有办法。”
“那么请马上找到他！”克拉克急切地说。
在靠近海滨的一条大街上，不少人来来往往走在人行道上。有的人匆忙地赶路，对四周的闲事不屑一顾；有的人漫步溜达，悠闲自得；有的人从海滨回来，刚呼吸完那边的新鲜空气。
一位十几岁黑头发的女孩，和她的女伴在小贩那里买了两个蛋卷冰淇淋，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无意之中，她突然发现从公寓十层楼的窗户里掉下来一样东西，似乎还在动。那东西在路灯的长臂上挂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她面前不到三码[1]的地方。
“啊！……”一种频率极高的叫声，从这个女孩的嘴里传出，蛋卷冰淇淋已经不知甩到什么地方去了。
原来，从窗户里掉下来的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这时，他趴在血泊里，看来已经死了。
看希奇的人群使这里变的拥挤了，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以至于没有一个警察能很快地赶到。卖冷饮的小贩手忙脚乱地张罗着，恨不能再生出两只手来，谁能料到，从天而降的惨剧却给她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还没看到其他警车的影子，西利探长已经赶到了现场，因为出事的时候，他离这儿只有两三个街区。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尸体，马上转身往公寓楼上跑去。
椐公寓管理员介绍，这套公寓房的住客是一对男女，男的跌在楼下，女的却失踪了。细心的西利探长在房间的角落里捡到一个针剂小药瓶，他把这件小东西交给了搜证的警员。除此以外，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可疑之物。从压在玻璃板下面的一张相片来看，这对男女正处在深深的爱恋之中。那男的约三十五岁，褐发，面部消瘦，大鼻子。这使得西利探长想起了几年前，他曾追辑过的一名毒贩，那人叫多米尼克·皮金。他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销声匿迹，想不到在这儿冒了出来。那女的，长的十分漂亮，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原因把他们拉扯到一起的。西利探长把这张相片轻轻地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街上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警戒线外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这时，一名警察匆匆跑来对西利探长说：“奥古斯丁局长在总部紧急召见，要你立刻就去！”
“说了什么事吗？”
“没有，局长助理很少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你还是赶快去吧！”
“知道了。”
西利探长把现场留给了别人，自己一人驱车赶往警察总部。
下午三时，西利探长走进了奥古斯丁的办公室。
“等你很久了，”奥古斯丁指着克拉克两人说，“这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克拉克先生和沃德小姐。”
西利探长伸出手与他们握了一下以后，奥古斯丁局长说：“贝特·道格拉斯公司与美国国内的一些绑架案有牵连，克拉克先生需要了解他们的情况，我想也许你能提供一些线索。”
西利探长说：“这个公司过去表面上一直经营石油、建材、以及日用百货的进出口生意，暗地里有时也涉及一些黑道活动。最近一个时期，他们又开展了‘生命隧道’的业务，说是可以使人返老还童，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不过，一般有理性的人是不会相信那些无聊的把戏的。从它的历史来看，这个公司的背景很复杂，在过去几年中，常有一些案子似乎与他们有关系，但是往往查到一半，线索就断了。今天坠楼案的那名死者，就是三年前从该公司失踪的嫌疑犯，名叫……多米尼克·皮金。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和这个皮金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可是她却失踪了。”
“他的女人一定很漂亮，也许与那位影星很相像。”克拉克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西利探长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照片说，“的确，她很漂亮。”
克拉克看了一眼之后，他说：“我明白了，这个皮金一定是个叛逃者，他想与这位如花似玉的女人远走高飞，可是他走得还不够远，还是被他们嗅出来了。现场还有什么情况？”
“我还发现一个印着‘HP’字样的针剂小药瓶。”
“嗯，”克拉克扬起眉毛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了。”。他解释道：“这个‘HP’是一种致人冬眠的药物，他们在美国就是用这种东西将受害者冬眠，然后运走的；这会儿，你如果能到贝特·道格拉斯公司的冷库里去查一查，准能找到那个失踪的女人。”
“看来，这是一个跨越国界的大案了。”西利探长抓抓自己的脑袋说。
“不错，事态的发展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这个道格拉斯公司的头儿叫谢尔曼，学者出身，今年四十五岁，曾在哈佛大学读过书。他是丹麦裔美国人。我们对他的情况了解得不多。这是个重要的人物，对他需要进行每天二十四小时的跟踪。”
“我知道这个人，”西利探长说，“你希望这件事由我们做？”
“是的，”克拉克点着头说，“你能不能设法让我的人打入‘生命隧道’附近。”
“让你的人进入他们的内部？……”西利探长在自己的记忆中快速地搜索了一阵子以后，他说，“乔伊，乔伊·德林克，她可能是个机会。乔伊·德林克是已故贩毒分子马库斯的胞妹。两年前，马库斯是贩毒集团的飞机驾驶员，负责驾驶小型飞机向佛罗里达州走私******；在一次行动中，他的飞机失事了，栽在礁石上，自己也因此丧了命；念及他无依无靠的妹妹，贩毒组织让乔伊进入了美时达国际游乐公司，后又转入了贝特·道格拉斯公司；乔伊与她的哥哥不同，她不赞成毒品，也反对她哥哥从事这种犯罪活动；我曾与她接触过，给我的印象是：良心未泯。椐我安插在道格拉斯的坐探告诉我，最近乔伊·德林克经常出差，只有在星期六、星期日才能在拿骚见到她。她是不是有可能到尼古拉斯岛去了呢？……对了，今天是星期日，她可能还在拿骚。”
“怎么找到她？”克拉克问。
“她的住所我去过，跟我来。”
他们告别了奥古斯丁局长，乘坐西利探长的小车来到蒙特雷街。
西利探长指着一家中国餐馆说：“乔伊的家离这儿不远，她是这家餐馆的常客。”
这是蒙特雷街上唯一的一家中国餐馆，名叫“遇仙楼”，外观装饰极具中国特色。门口的上方，镶砌着一个挑檐，伸出墙面足有一臂多长，店堂两侧的玻璃橱窗上贴着招揽生意的中英文字说明：
正宗川菜名师掌勺一日得尝终身难忘
京式面点宫廷御膳色香味形香松酥软
西利探长对克拉克说：“我进去看一看。”
他推门而进，在二楼的隔间里果然发现了目标。这时候的乔伊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享用中国套餐。西利探长假装正在寻找他人，巧妙地躲开了她的目光。一名侍者担心地看着这位左顾右盼的陌生人，生怕坏了他们的生意，连忙追在后面笑问：“先生，您想来点儿什么？”西利探长摆摆手只管自己走路，并不答理他。
西利探长走出餐馆回到小车里对克拉克说：“他和一个男的在里面。”
“你认识那个男的吗？”
“他叫什么不知道，好像也是贝特·道格拉斯公司的雇员。”
“不要惊动那个男的。”
“好的，我们把车停在对面，在那里等她出来。”西利探长边说边动手，发动了汽车。小汽车在马路上划了一个圆弧，稳稳地停在餐馆门口的斜对面。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埃米莉说：“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
克拉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对她说：“忍一忍吧，亲爱的，完事以后我一定在这儿请你吃一回中国菜。”
西利探长买了几个火腿三明治[2]，就算是当天的晚餐。
四十分钟以后，乔伊和那个男人终于出现在餐馆的门口。
西利探长说：“他们出来了。”
大伙儿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个人，只见他们慢慢地顺着大街向前走去，西利驾车远远地跟在后面。这对男女来到一座公寓楼，走了进去。
西利探长告诉克拉克，乔伊就住在这里。
克拉克等人坐在汽车里，一直等到天黑，乔伊身边的那个男人还没有离去。
西利说：“也许那个男的今天不会走了。”
克拉克这时显得十分烦躁，他咬咬牙齿说：“******，如果到了十点，那个男的还不走的话，我们就上去。”
“我担心事情会搞砸。”西利探长说。
“顾不了那么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继续拖下去将失去一切机会，我们必须试一试。”
又过了一小时，埃米莉靠在克拉克的肩头，感到了他宽厚的身体散发出来的温暖。她想起了奥特明庄园的景色，那是一大片开阔的绿草地，郁郁葱葱。她曾经骑着马在那块草地上奔驰过。她想起了她的那匹枣红色的种马，那是她爷爷一年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爱她的爷爷，她这会儿正在为他寻找答案呢。她斜着眼睛看了看乔伊的窗户，还是死一般的寂静。这时，她感到自己的体内有一种情感在涌动，她看了看克拉克，他仍是那副冷峻的面容，她靠得更紧了。
“你怎么了？”克拉克问。
“我感到有些凉。”
克拉克脱下一件外套盖在埃米莉的身上。
“你结婚了吗？”
“没有。”克拉克摇摇头说。
“我想，一定有人爱过你。”
“也许。”克拉克回过头来注视着埃米莉，他似乎有话要说。
这时，站在路边上的西利探长忽然快步朝小汽车走来。他俯身朝车里的人说：“那男的出来了。”果然，和乔伊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走出了公寓大门，在路边叫住一辆出租汽车离开了。
门铃丁冬丁冬地响起来，乔伊以为戈夫里又回来了。“不是说，母亲生病了，今天晚上得去看看她吗？”她感到有些奇怪。
戈夫里·巴克是贝特·道格拉斯公司的高级雇员，谢尔曼的重要门徒，现任一号“生命隧道”的主管。最近一个时期，他与乔伊的关系非同一般。
乔伊趿拉着拖鞋把门打开。然而，出现在门口的并不是戈夫里，而是令人讨厌的西利探长和另外两个陌生人。她顿时明白了，西利下午在餐馆里正是冲着她来的。她把门关拢，只留下一条缝，不等西利开口，便嚷了起来：“请你别再来烦我，我哥哥的事早就结束了。”
“对不起，德林克小姐，我不是为了你哥哥的事，我们进去谈好吗？”
“真讨厌！”乔伊在对方毫不让步的情况下，无可奈何地把门打开了。“你们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可没有时间陪你们玩。”
“德林克小姐，”克拉克说，“我们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有一件事你必须与我们合作，对于你来说，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跟你们没有关系。”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克拉克说，“我问你，你受雇于哪个公司？”
“贝特·道格拉斯公司。“
“那就是了！贝特·道格拉斯公司无视人类的尊严，使用卑劣的手段制造混乱，他们绑架无辜的青少年，偷取他们的身体，扼杀他们的灵魂，罪在不赦。你既然在道格拉斯供职，你能说你是清白的吗？”
“‘绑架青少年，偷取身体，’我想你指的是‘生命隧道’，对吗？”
“是的。”
“不过您误解了，我们‘生命隧道’所使用的人体是利用生物技术所生产的，他们本来是没有灵魂的。”
“是谁告诉你，他们原本是没有灵魂的？”
“公司总经理谢尔曼博士说的，”乔伊继续解释道，“他们的灵性是在‘生命隧道’中获得的，我们通过高新科技把一些人的灵魂赋予了他们。”
“全是谎言！你们那个公司在尼古拉斯岛圈养着大批青少年儿童，他们是有灵魂，有肉体的人。你们公司利用所谓‘灵魂信息传导术’，把他们原有的灵魂赶出来抛弃；而让另外一些陌生人的灵魂进入他们的体内，这不是盗取身体是什么？而且，正是你们那个公司还在美国国内和世界其他地方，捕捉了许多无辜的青少年，当作廉价的身体出售给愿出十万美圆的顾客，这不是绑架谋杀又是什么？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如果有人把你的灵魂从你的躯壳中挤出来，让另外一个灵魂取而代之，他使用着你的身体却又不是你，你将有何感想？”
“那当然糟透了，我不知道问题有这么严重。”
克拉克继续说：“德林克小姐，毒贩头子让你哥哥偷运毒品，坑害他人，自己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不希望你再犯类似他的错误；不管你的态度如何，贝特·道格拉斯公司在几天后都将被封闭，尼古拉斯岛也将被我们占领。我知道你是一位正直善良的姑娘，对于谢尔曼等人的犯罪活动并不知情，这不是你的错；现在，我把真相告诉了你以后，你应当有一个明确的态度；你还很年轻，我希望你不要将自己的命运与他们捆在一起，及时将双脚拔出泥淖。”
听着克拉克的话，乔伊的脸色慢慢变得沉重了，她想了一下说：“你们要我怎么做？”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你们想知道些什么？”乔伊看着克拉克反问道。
“你在公司里任什么职？”
“‘生命隧道’主任助理。戈夫里告诉我，二号‘生命隧道’开通以后，谢尔曼博士将提升我任‘生命隧道’的副主任。”
……
克拉克告诉乔伊，未来五天内，她将暂时失去个人自由，不能出门，也不能打电话，因为他另有安排。
当埃米莉发现化妆师在给乔伊做面部模型时，她明白了克拉克的意图。她说：“让我去尼古拉斯岛吧？”
“不！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打算把安妮连夜从海地[3]调来。”
“你不觉得这样太慌乱了吗？”埃米莉冷静地说，“不管怎么说，我对此案已有所了解，而安妮却没有，与其让她匆忙出征，不如让我从容披挂；我可不愿意把我放在你身旁，仅仅当作一个摆设。”
“去尼古拉斯岛很危险，我需要一名有经验的特工，而安妮具有这样的条件。”
“我刚才说过了，让安妮匆忙应战，不如让我去，我对这个案件已经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这是我的优势，不是吗？”
克拉克思考了一会儿问：“你真的做好了这样的思想准备？”
“是的。”
“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
第二天一早，当乔伊和埃米莉像一对双胞胎似的站在克拉克面前时，他满意地笑了。乔伊吃惊地问克拉克：“你打算让她替代我去上班？”
“是的，不过只是暂时替代你，这段时间不会太长，最多四、五天。”
乔伊生气地说：“你们这么做太过分了。”
克拉克说：“德林克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为了解救成千上万无辜的生灵，有时我们也需要做出一些牺牲，有些人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么说起来，你的这点儿牺牲就算不了什么，我希望你能理解。”
乔伊上下打量着埃米莉，好像自己是在照镜子。她对埃米莉说：“连我都找不出有什么破绽。”
埃米莉说：“这都是化妆师的杰作，克拉克先生为了达到目的，特意从好来坞把他请来的。”
乔伊好像想起了什么，她郑重其事地对埃米莉说：“我警告你，你可不能在外面大笔借贷呦！”
“这点请你放心，我爷爷给我的钱足够我用一辈子的。”埃米莉有些不屑地说。
“不过，还有一点儿问题，你的声音不像我。”乔伊有些暗自得意。
“声音……”埃米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没什么，”克拉克早就想好了补救的办法，他打断埃米莉说，“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昨天晚上外感风寒，说话时多带点儿鼻音就行了。”他又转向乔伊说，“抱歉，德林克小姐，我这样安排也是为了行动的顺利进行，希望你不要介意。另外，你还有什么细节没有告诉我们的，请不要保留。”
“你们昨天问得那么仔细，还嫌不够吗？”
“当然还不够，干这种活儿，多一份准备就多一份安全。”克拉克转而问埃米莉，“你觉得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怎么与你们联系呢？”
“这点你不用担心，”克拉克说着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包打开，拿出一根蓝宝石项链和一件漂亮的乳罩，“你带上这个……”他把这些东西递给埃米莉继续说，“蓝宝石里暗藏着一个微型摄像机，乳罩的下面有一部无线信号发射器，两百码[4]以内有效。”一边说着，克拉克又给了埃米莉一个电话机那么大的盒子，看上去它是一个景泰蓝首饰盒。“这是信号自动转发器，把它放在你的附近，它可以自动将信号发射器传来的电波通过卫星送到我的工作室。我的工作室设在警察总部的大楼里，还要委屈德林克小姐也在警察局里呆几天。”
埃米莉接过这些东西，仔细地审视了一下那件内衣。那个无线信号发射器做的既轻又薄，隐蔽的十分巧妙。
“唉，别忘了这个。”克拉克又从一个小盒中取出一粒黄豆大小的东西，它外表的颜色与皮肤十分接近。“这是微型听筒，塞进你的耳朵里。这东西做得很小巧，只是使用的时间太短，与元件集成在一起的电池只能使用两个小时。”
“你们中央情报局在利用女人方面确有独到之处，秘密武器还不少呢！”埃米莉最后有些嘲讽地说。
注：[1]三码，英制长度单位，约2·7米。
[2]三明治——夹心面包的英文音译。
[3]海地——中美洲岛国。
[4]两百码，约182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