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奈希尔,把这桶酒搬到二楼去。”格威尔粗狂的声线在吼叫,冲着二楼的凯恩大喊。
“知道了。”凯恩无奈的走下楼去,没办法,反正今天晚上就要走了,再说了也喝了人家私藏的酒,就当补偿吧。
尤希亚看着凯恩无奈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凯恩也无奈的笑了笑。
“就指望着这些酒翻身了。”凯恩在楼梯上听到格威尔的话语,他不禁有些心虚,格威尔还不知道已经有一桶被开过了还被喝了几杯。不过无关紧要,几杯而已。
“什么事。”凯恩走下楼梯,对着格威尔说。
“哦,跟我一起把这几桶酒搬楼上去,小心点,别碰到了,我还指望它们发家呢。”格威尔说着就蹲下来,凯恩也不说什么,走上前去,也蹲下来,跟格威尔两个人一人一边,抱起酒桶,然后慢慢的走向楼梯。
“小心点……小心头,别撞到……慢点慢点……放那边……算了,还是这边吧,那边有光……”格威尔全程一直碎碎念,两个人搬了两桶格威尔就累的不行,坐在酒桶旁边,气喘吁吁的。凯恩无所事事的坐在一旁。
“年轻就是好,根本不怕累。”格威尔见凯恩起都不带喘一下,不禁佩服的说。
凯恩点头,狩魔猎人的体力当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想到这,凯恩不禁有些枉然,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成为狩魔猎人的,为了力量吗?不像是,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凯恩自己也不清楚,有关这方面的记忆就像是被人删除了一样,想要想起,却没有一点头绪。
“小伙子,你们那个在额海姆尼的叔叔叫什么名字。”大叔开口问。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凯恩不解的问。
“没什么,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再想额海姆尼那边还有一个和我一样经营着酒馆生意的人,就想认识一下。”大叔无厘头的说。
凯恩没有继续理大叔。
“谁把我这桶酒给打开的。”大叔突然很气愤的说。凯恩看见大叔站了起来,看着那一桶酒,那一桶被自己和尤希亚喝过的酒。
“怎么了?”凯恩有点心虚,因为那桶酒就是他开的,还喝了几杯,味道确实不错,甘甜醇厚。
“我这几桶酒有一桶被人打开了,该死的,这可是我最好的酒。”格威尔说着,然后泄了气,“算了,这几桶放在这放了几年了,也早该被人喝了,能给我剩下,算是我运气好,开了一桶就一桶吧,反正这一桶也没怎么被人喝。”大叔说着用杯子接了一杯,喝了一小口,“恩,还没坏,没问题,这次我运气还不错。”大叔高兴的说。
凯恩心里说当然没坏啦,我昨天晚上才打开的。不过凯恩也不敢说出来,毕竟心虚,要是说出来天知道大叔会怎么做。
“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杯,味道好着呢,这可是我最得意的酒。”大叔说着拿过两个杯子,就接了两杯,一杯递给凯恩,然后扭头对着楼下大喊,“小姑娘,上来,楼上。”
大叔根本不给凯恩拒绝的机会,当然,凯恩也没想过拒绝,只是一杯酒,关键是味道还不错。
尤希亚走上楼梯,看了一眼凯恩,然后就被大叔强塞了一个酒杯过去,“尝一尝,这酒很好的。”大叔说完笑了笑,然后就举起来仰头,一杯酒搞定。
尤希亚看了凯恩一会,凯恩也是仰头,举杯,一口搞定。尤希亚愣了一会,也仰起头,一口干完这杯酒。
“好。”大叔开心的说。
说实话,凯恩有点吃惊,这两年从来没见过尤希亚喝酒,就算是昨晚也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哪像现在这样子这么爽快。
“行了,你们两个在这慢慢喝,我出去一下,看望几个老朋友,今晚回来。”大叔说着拍了拍那桶酒,“这桶酒你们要喝的话就随便喝。”大叔说着下楼,走了几阶楼梯,然后又回过头,“凯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顺便去酒馆喝一杯。”
凯恩果断的拒绝,现在是白天,如果出去明摆着是送死。
“真的不一起?”大叔继续追问,凯恩还是拒绝。“那行,你们下午把一楼打扫一下吧。”大叔交代完任务之后就下楼,然后没有再回来废话。
“终于走了。”说实话,大叔坐在这里凯恩还真怕自己会露陷,万一大叔认出来自己怎么办。
“怎么了。”尤希亚在楼下,所以不知道楼上发生的事情。
“没什么,就是有点烦人。”凯恩说着站起来,从窗户往下看,看见大叔从酒馆出去,走到小巷尽头,然后在拐角处一转身,消失了身影。
凯恩看了一会,然后你过头来很严肃的对少女说:“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的。”
“怎么,什么不对劲。”尤希亚,好奇地问。
“格威尔,他应该没认出我们。”凯恩说着,但是有点奇怪,两个人的通缉令在城里应该已经挂了几天了,格威尔没理由认不出来两个人。
“那不是很好吗。”尤希亚说。
“是很好,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像一切都好的有点过头了。”凯恩说着想起两人从暮色森林逃出来,然后跑到格朗特的城外,又悄悄的穿过重兵把守的城墙,在士兵的眼皮底下穿行,然后在格朗特睡了一晚,直到现在。这一切都有点太顺利的,顺利的有点过头了。
“可能是凯恩你太多心了吧,我看来呀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可能是上天在保佑我们吧。”尤希亚微笑着说,那笑容看起来很美,百看不厌。
“希望吧,可能真的是我太多心了。”凯恩说着然后坐下。尤希亚也坐下,坐在凯恩的身旁。
尤希亚坐下过了一会,凯恩就猛地站来起来,看着楼梯口处,死死的盯着,然后下一刻就拉着尤希亚一闪身躲到酒桶后面,然后对着尤希亚比了个手势示意别出声。
尤希亚一脸的茫然,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为什么,但她相信凯恩,就像她过去那么相信凯恩一样。
……
“主,我愿用我愿的所有来换取你的全部,只愿你解救我的灵魂,宽恕我的罪恶……”身穿红色长袍的男人跪在巨大的画像前,仰着头,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虔诚的看着那副巨大的画像,口中念着祷告。
那副巨大的画像上有着一个男人,被钉在十字架上,双手双脚都被盯钉上了钉子,那个男人的脸背过身去让人看不见他的面容,在他的身旁环绕着一团一团黑色的雾气,可那个男人身上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让那些黑雾无法靠近。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男人念完了口中的祷告词,然后对着画像低下头,闭上眼睛,又过了几分钟,男人站起来,然后转过身。
“你们这祷告词真的很长。”从石柱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带着面具看不到脸,是人类没有错,但是他的左手却很畸形,那左手上有着突起的尖刺,还有着裂纹,从中能看见里面跳动的血管和流淌的血液。
“下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记得带上手套,在神的面前不能有半点亵渎。”男人很严肃的说。
“知道知道,下次我一定带上手套,我可不是那种亵渎神的人,你看我连面具都带着,怎么会呢。”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走,走下台阶,走到带着面具的人身前,然后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用碳渣写着几个字。
“解决他们,你知道该怎么做。”男人开口,冷冷的说。
“嘻嘻,过了那么久,终于又可以活动活动了。”戴着面具的人笑了几声。
说完之后戴着面具的人化作一团黑雾然后消失了身影。
……
在狭小的房间里,有人站了起来,黑暗之中看不见他的模样,但能够分辨出是男性,而且穿着很宽松的袍子。
男人拉开窗帘,阳光透进来,一时间刺眼的难以睁开眼睛。缓了一会,终于可以看清眼前的事物,苍老的人,穿着宽松的灰色袍子,留着胡子,很长,差不多到胸口下方,微微弯着腰,但个子却依旧很高,那个男人或者说是老人拿起靠在墙边的一根木棒,说是木棒但却有将近两米高,老人拿在手中,木棒的顶端到了老人的头顶,那根木棒看起来给人很深邃的感觉,让人感觉它不只是个木棒。
老人缓缓的走,戴上帽子,那是一顶很高很尖的帽子,也是灰色,阴影又再一次遮住他沧桑的面容。他推开门,走出去,然后又关上门。
这一系列的动作明明很简单,但老人却花了有一会才完成,看得出来,他真的老了。
老人走出门,又走下楼梯,走到小巷子里,然后又走出小巷子,走到大街上,看了一眼天空,又继续向前走。街上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人们目光跟随着老人,因为老人的这一身行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词——魔法师。
但老人没有去理会旁人的目光,只是自己向前走,慢慢的在人群中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