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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中的恶臭

清晨,聂龙君早早醒了过来,叫醒虎斗走到乞丐聚集的地方。

聂龙君休息的地方距离乞丐们休息的还有几棵树的距离,原因无非是乞丐们懒散惯了,就连睡觉都个个鼾声震天,而且很少洗澡,汗臭味太重了。

聂龙君本打算忍受一下,但虎斗直接拉着聂龙君来到了一旁,要不是聂龙君顾忌乞丐们的想法,拦住了虎斗,虎斗身子都打算辟树做床了。

“睡得好么?”老乞丐见聂龙君走来,关切的问了一声之后偷偷摸出几个小果子给聂龙君,低声道“拿到一旁吃吧”

“多谢”聂龙君看了看手里的两个果子,目光扫去可以看见好多乞丐早饭都是啃着杂草的嫩芽,极少有吃果子的,此时看来这老乞丐果真对自己非常照顾。

默不作声的来到一旁,分了虎斗一个之后,聂龙君将果子丢在嘴里,入口带着几分苦涩但随着咀嚼慢慢甘甜出现在口中。

聂龙君几口吃完果子,只感觉一觉醒来的疲惫被清扫一空。

“哎,没想到吃一个果子我居然会感觉到享受”聂龙君自嘲道。

“少爷,你现在明白,还是家里好了吧”虎斗几口咽下果子,眨了眨嘴似乎还不过瘾,听见聂龙君的话嘴一撇瓮声瓮气到。

“呵”聂龙君轻声一笑,见乞丐们此时已经站起身开始前进,聂龙君拍了拍虎斗急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木棍击在泥地的声音响彻不断,接近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前进。

时间缓缓流逝,聂龙君摇了摇头发晕的脑袋,由虎斗搀扶着跟在队伍后面。

不知道是否是昨夜露宿,聂龙君只感觉身体非常不适,而且半日时间不停的奔走,着实让聂龙君大感吃不消。

“少爷,要不我们休息一会,休息好了再追上去就好了”虎斗看着聂龙君隐隐发红的脸庞,伸手一摸只觉得烫手,虎斗面色一变按住聂龙君。

“不行,老道士说过,我的仙途就在这一路,我万万不能放弃”疲惫涌来,聂龙君只感觉头重脚轻眯着眼睛说了一句,再次跟了上去。

“哎”虎斗无奈的挥舞了一下铁棒,算是抒发内心的无奈,大步跟上去扶住聂龙君。

渐渐再次入夜,队伍最后面,聂龙君趴在虎斗的背上,此时随着休息了一会,已经恢复过来的聂龙君拍了拍虎斗的肩膀“放我下来吧,虎斗”

“不行”虎斗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在聂家,我又不懂治病,少爷可千万不能伤了病了”

“说过不用叫我少爷”聂龙君眼中带着几分感动,也不说再下来了,不是聂龙君不顾虎斗,而是虎斗武艺高强,五百斤重的石磨虎斗都能抱得动,再说就虎斗随身抱着的哪铁棒,都有八十多斤重,比自己轻不了多少,所以自己这点重量虎斗根本就无所谓。

随着整个队伍缓缓前进,直到午夜老乞丐才停了下来,叫大家稍作休息。

一颗大树旁,虎斗将聂龙君放了下来,一落地聂龙君就忍不住躺在地上,疲惫阵阵涌来,本就身体不适的聂龙君更是比起其他人感觉累得多。

“少爷,这日子过够了么”虎斗靠在树旁,连续走了一天,虎斗也倍感疲惫,看见聂龙君累的睁不开眼睛,虎斗没好气的说道。

“过够了”聂龙君轻声说道,对于仙途,聂龙君是发自内心的渴望,聂龙君虽然知道老道士是骗子,但聂龙君也愿意一试,哪怕再苦也要跟着乞丐走完这一路。

“过够了,那我们回家吧”虎斗闻声急忙说道。

“这不是我期望的,哪怕一秒我都过够了,但我所寻的乃是仙途,我是不会放弃的”聂龙君执着的说道。

“你就那么信哪老道士”虎斗瓮声瓮气的说道。

“不是信他,而是信我心中的执念,老道士不论说的真假,我都要一试,试了才有希望,不试那是一点希望都没有”聂龙君低声道,“我实在太累了,我先休息一下”

“哎”虎斗叹息了一声,随着疲惫涌来,虎斗也顶不住了抱着铁棒靠在树上闭上了眼睛。

--

“好臭啊,这什么味道”

只见一个乞丐手里攥着一只兔子,从树林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捂着嘴,嘴里发出阵阵干呕声。

不远处正闭目的虎斗一把握着铁棒,睁开眼看去。

“咋啦”老乞丐的睡眼蒙蒙的站起身大声问道。

“呕,臭死了,也不知道是啥”哪攥着兔子的乞丐面色发苦的说了一句,旋即再次干呕到。

“还能有你臭啊”老乞丐笑着骂了一句。顿时引起一阵笑容。

“喂,小声一点,有人睡觉呢”虎斗一直记得聂龙君交代的事情,此地还没出黑风寨的地盘,所以虎斗一直保持着警惕,见没有事情发生本就对这些乞丐没好感的虎斗,怕影响聂龙君睡觉,直接毫不客气的吼道。

“别笑了,别笑了,睡觉睡觉”老乞丐闻声急忙对着四周招了招手,旋即对虎斗善意的笑了笑。

“哼”虎斗轻哼了一声,继续靠在树上假寐。

“呼”

一阵风声传来,虎斗鼻子一皱刹那间睁开眼睛。

“呕..“

密集的干呕声传来,就连虎斗都忍不住胃部翻腾,哪风中传来了极度的恶臭,简直臭到让人发晕。

虎斗急忙捂着鼻子同时摇醒聂龙君。

“怎么....呕”

聂龙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句话还未问完立马眼角暴睁,转头大口的呕吐。

“怎么回事啊,这味道哪里来的”捂着鼻子,聂龙君虚弱的问道,这一吐聂龙君感觉自己胆汁都吐出来了,本就虚弱的身子更加虚弱。

“走”虎斗捂着鼻子一把抱起聂龙君,想要远离这阵风。

足足跑了许久,风中才没有了那股恶臭,虎斗一把放下聂龙君,立刻蹲下来呕吐。

落在地上,聂龙君急忙呼吸了几口没有恶臭的风,旋即抬头看向远方。

“风是从山头那边刮来的”聂龙君看着远处的四五座山头,“左边的风中还有味道”

聂龙君目光集中过去,注视的正是那带着帽子的山峰。

“恶臭是从哪里传来的?,山上发生了什么”聂龙君脸色难看,这股恶臭聂龙君隐约认识,之所以说隐约,那是因为往年闹猪瘟杀病猪,来不及埋,在太阳下放置一阵,那味道就与这相似,但这味道还要臭上许多,但聂龙君可以肯定的是这是血肉腐烂的味道。

“让我知道谁杀牲口不埋掉,我一棒敲死他”蹲在地上不停干呕的虎斗此时抬起头满脸愤怒的吼道。

聂龙君好奇又好笑的看着虎斗,不过眼中隐约闪过一丝担忧,看来虎斗也闻出来这是什么味道了,但这几座山是万万不可能养猪的,而且要做到隔这么远味道还不散,那得多少牲口啊。

“君...君哥”

一声弱弱的声音传来。

聂龙君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小乞丐约莫十二三岁,一张脸上虽然脏兮兮的但眼神无比璀璨,在夜空中仿佛两颗宝石一般,非常惹人喜爱。

“你叫我?”聂龙君指了指自己,不知为何看见这小乞丐就连全身的疲惫的消了许多“找我有事么?”

“那个..”小乞丐小心翼翼看着聂龙君,见聂龙君似乎并不凶“长老爷爷说你身体不舒服,叫我来问问你,想吃果子么”

“果子”聂龙君看了看天空,此时已经是深夜,“可是这么晚了”

“没办法啊”小乞丐可怜兮兮的说道“刚才大家都吐了,不找点东西吃明天怎么赶路啊”

“那我叫虎斗跟你们去”聂龙君看向虎斗,此时已经是深夜,而且还是在黑风寨的地盘,聂龙君实在不放心他们,而且那股恶臭始终让姬源很不安。

“不用了,你给了我好多银子,你是大好人”小乞丐摆了摆手“长老爷爷说,你身体不舒服,需要人照顾,其他叔叔伯伯又不会照顾人”

“好吧”聂龙君点了点头,也不勉强,迟疑片刻实在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小乞丐的头,看不出来这小家伙还记得自己发银子的举动,小小年纪懂得记恩,这在乞丐当中算是极为难得了。

“嘿嘿”小乞丐一笑,似乎很少有这么亲昵的动作,小乞丐害羞一笑蹦蹦跳跳的跑走。

同时许多乞丐也站起身来,怕是占了一大半向着四面八方走去,都去寻找果腹的东西。

“可爱的小家伙”聂龙君轻声一笑,看着四面八方走开的乞丐,那小乞丐走到远处还不远回头给聂龙君一个大大的微笑。

“咦”聂龙君突然轻咦了一声,再看哪小乞丐的眼神,似乎没有了那股灵动,原本璀璨的眼珠似乎已经失了神,变得普通不已。

“错觉么?”聂龙君揉了揉眉心,旋即想起哪臭味,聂龙君面色一沉看向虎斗。

“你说这恶臭是什么”

虎斗闻声眉头一皱,正欲开口,聂龙君提醒到“山里不可能养猪,而隔了这么远,数量必定不少,野兽没有这么大的规模”

虎斗立刻僵住了,旋即眼中猛地震动,低声道“难道是死人..黑风寨?”

“若是黑风寨大肆杀戮的话也不可能,毕竟要传到这里估计得死好几百人,除非..连同黑风寨人死光,恶臭才能传到这来”虎斗面色凝重,说完最后更是牙关颤抖。

“禁声”聂龙君急忙对着虎斗低吼道,同时看向四周,这要是给那些乞丐听到了,那还不知道要吓成什么样子。

“明天赶紧离开这里,不管死的是什么都不要去关心”聂龙君面色难看“比死猪还臭,真是可笑”

“的确可笑,为人丧尽天良无恶不作,比猪还不如,臭到骨子里了”

“谁?”

“谁?”

聂龙君脸色一变,旁边虎斗更是握起了铁棒,眼睛满是警惕的看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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