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上一辈的事情,虞芙在电话中没有告知虞素兰详情,只是简单的说她想妈妈了,然后电话另一端迟迟没有声音回应,就在虞芙以为是信号不好时,听到了虞素兰的对话她无声的笑了。
“小方帮我取消之后的行程,不对,是一个月都不要给我接工作,做什么,我女儿想我了,当然是去见她,还要给亲家带礼物,不知道凡凡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子有没有想外婆,啊,你还站着干嘛,快动起来,我还急着回去打包行李呢,好忙。”
然后隔天早上,虞素兰就出现在了A市的机场。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她显然感到有些疲惫,但是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亲人,即使再累,她也会坚持到女儿的到来。
滴!滴!一辆车停在虞素兰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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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虞素兰的不是她期待中的虞芙,张俊毅从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虞素兰,因为她的打扮还是和几年前一样,把自己包的密不透风,眼睛用墨镜挡着。
虞素兰看到来人,把墨镜往下移了一点,“我的小芙芙呢,她怎么不来接我,难道是讨厌我了,还是说我在自作多情。”她落寞的转过身子,准备张俊毅说是,她就立刻搭最近的航班回去。
“妈,她在准备您喜欢的食物,抽不出时间,所以作为替代我来了。”张俊毅下车把虞素兰的行李放到后备箱。
他的丈母娘还是一样夸张,明明长得很漂亮,却偏要把自己包成木乃伊,难道是因为身为公众人物,所以必须要有神秘感,这些张俊毅都无从得知,他得到的信息是千万不要被她牵着鼻子走。
虞素兰在荧屏中总饰演一些恶毒性质的角色,导致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都以为那就是她的个性,其实私底下她十分爱撒娇,个性活泼的像只上蹿下跳的松鼠。
张俊毅比较关心的是为什么虞芙没有遗传到丈母娘爱撒娇的体质,还是说看多了,有了抵抗力!
“女婿,最近你和我的小芙芙有没有过得很好啊。”虞素兰在张俊毅驾驶途中猝不及防抛下一个问题,还没等他开口回答,又说道:“她现在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哪像以前,还只有凡凡这般年纪的时候,我只要没工作,她就会抱住我的小腿嚷着妈妈别走。”
真想看到小时候的虞芙,张俊毅抱着这样的想法默默听虞素兰一个人的独角戏。
“女婿你知道她喜欢吃零食还有甜品吧。”
这点虞芙不管是过了几年都没有变过。
“刚开始我怕她蛀牙,所以一直严谨的控制住她的饮食,那时候她很乖没有反抗,有一天她突然拿着满分的考试卷放到我的面前,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向我讨要奖励,你说我能拒绝吗?”
张俊毅摇头,他能想象迷你版的虞芙面无表情伸手要零食的场面,也能想象她傻笑着不断误导别人,但是她撒娇的样子,至今没有见过。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看过!
“她其实面皮子薄,你要多担旦些,如果收到白眼了,不要气馁,继续挑战,那是她独有的显露情绪表现。还有小芙芙厨艺不错,你不要一直要求她下厨,会给她增加负担的。还有……”
之后的路上,虞素兰一直陆陆续续给张俊毅讲述虞芙的种种,甚至连孙子的女装照都拿来显摆。张俊毅没有不厌烦,认真的听她讲述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进入新区到达目的地,虞素兰下车做了一个深呼吸,不请自来女儿会不会讨厌她,想着各种烦恼,张俊毅把她带进了屋子。
看到熟悉的身影,虞素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意料之外的,她抱住的不是虞芙,而是张俊毅的妈妈,吴蓓殇没有闪躲,任由对方抱住她。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吴蓓殇一看到包成木乃伊的人,就猜到了她是谁。
“不说我,你也是,还是和以前一样懒得显露表情。”
两人说完,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同时笑出声。
张俊毅在一旁问张逸风:“爸,妈和丈母娘以前就认识吗?”他们结婚那天,虞素兰也在,因为怕现场有骚动,所以她一直待在后台,与吴蓓殇仅仅是点头示意一下,完全看不出两人有交情。
与吴蓓殇的好心情相比,张逸风倒是成了面无表情的那个。“不知道。”
张俊毅一眼就领悟了张逸风的心情,所以聪明的选择闭嘴。他爸大概又在心里吃醋,反省自己对老婆了解太少。
虞芙也是不清楚状况,但是已经从之前吴蓓殇说的话中了解了大概,她和妈妈一定认识,否则不会知道那么多隐秘的事情。
“外婆。”被遗忘在一角的张韫凡发出了声。
“我可爱的外孙有没有想我啊!”
张韫凡虽然不了解情况,不过近几天一直听到隔壁的伯伯喊着外婆的名字,所以他自以为妈妈把外婆骗到这是想给她惊喜,“你惨了。”
虞素兰一脸懵,她热情地问候这个小不点,哪晓得竟然得到你惨了三个字,是天要塌了吗?张韫凡还小,有些事即使他拥有超高的智商还是不能理解,所说的惨,不过是他认为虞素兰将会受到虞芙的逼问,显得有些幸灾乐祸罢了。
这一切不代表张韫凡不喜欢外婆,相反,正因为他们之间从小的相处模式就很随意,所以有话直说的他是在给虞素兰提个醒。
很显然,虞素兰一时还不能领会可爱外孙的意思,只以为自己哪又做错了。
“外婆已经听话很少在其他人面前提起你们,照片也藏着掖着当做传家宝收藏,还是说外婆偷穿你妈妈衣服的事情被发现了,那也没办法,我认为那些衣服很配杀手的身份才想着上镜的效果不错。”见张韫凡摇摇头,虞素兰使劲脑力想着还有哪些问题,“难道是你妈妈嫌我买的娃娃不够可爱,我可是很用心的为宝贝女儿精挑细选的。又或者是嫌我发过去的短信内容太长、经常变花样。还是说那天临时找她当经纪人,凌晨三点把她从床上挖起,迟来的起床气?我想想……”
虞素兰认真的整理自己可能遭到女儿讨厌的原因,一个接着一个,有着说不完的趋势。
“妈妈,你可以闭嘴了。”咬紧了牙齿,虞芙皮笑肉不笑的打断虞素兰的话,再说下去,她的糗事全都要暴露了。
张俊毅一脸宠溺的看着虞芙笑笑,难怪上次去她家时,有几个房间是上锁的,原来里面放置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张逸风只见过虞素兰几次,对她不熟,仅有的印象是时尚感独特的亲家母。吴蓓殇十几年前就认识她,早就了解她的个***唠叨,正常情况下,她可以靠一件事发挥到无限的境界。
虞素兰听话闭嘴,像跟木头杵在路中央,直到虞芙解禁后才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兴高采烈的拉着吴蓓殇聊天。而被拒在门外的张逸风只好坐在两人的不远处,静静观看她们之间的动向。张韫凡则是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浑然忘我的看动画片。
在厨房帮忙的张俊毅紧挨着正在洗食材的虞芙,“你妈妈还真是可爱啊!”不明所以的虞芙拿着一根大葱转向张俊毅,“我妈一直很可爱。”
从虞芙带点小骄傲的表情看,张俊毅认定,“你真的很喜欢你妈妈。”
“当然。”以前妈妈就是她的全部,之后生了凡凡,令她牵挂的人又多了一个。“别说话,干活。”
收到黄牌警告的张俊毅用手给嘴缝上一条透明的拉链,然后努力干活。
“……”
虞芙是有让张俊毅帮忙,但是要他做的也很简单,传递一下她洗干净的食材到案板,可他在做什么,仗着身高竟然给她来身后抱。
感觉身前之人的动作停下,张俊毅说:“别停下,干活。”
好吧,拿她的理由来堵她的嘴,虞芙没有办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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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过,虞芙算了算时间,该来的总要来了。门口响起响铃,原本应该是作为主人的张俊毅一家开门,但是不知为何,这件事轮到虞素兰的身上。
“来了,来了,谁啊?”眼熟的男人。
徐然德:怪异的女人。
虞素兰到晚上还是没有解禁,只除了吃饭的时候把嘴巴露出来,饭后仍是带着墨镜和纱巾把自己包的密不透风。透过墨镜的徐然德在昏暗的背景下,在虞素兰眼中只有一个大概的人影。
“我是隔壁的邻居。”
既然认识,虞素兰二话不说,一把放行。看着他自在的进入屋子,如同常客一般的面对其他人,虞素兰倒是显得有些拘谨,感觉到异状是在徐然德对着虞芙喊女儿的时候。
莫名的怒火袭上心头,“你怎么随便叫别人女儿?”
徐然德无言的向虞芙询问,然后换来虞芙简单的说明,“我妈妈。”
“素兰!”怎么跟印象中不大一样,记得当年的她……
见妈妈还呆愣在原地,虞芙显为的叹了一口气,上前拆掉捆绑紧紧的纱巾,拿掉了她一直戴在鼻梁上的墨镜。
“让你不要在家里戴,你看连人都认不出来了。”
“哪有,小芙芙你不管是变成篮球还是足球,妈妈都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来。”一时接受不了室内光线的虞素兰捂着眼睛,等待适应中。
许久,渐渐适应的虞素兰露出了她的正脸,果然和电视中的坏女人一样,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给人感觉她的性格就应该坏坏的,带着一丝狐媚。
事实上,恰恰相反,一出镜头外虞素兰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甚至比普通还要低能。做菜总是能来场华丽的火焰秀,唱歌让人立刻患上心脏病,一旦做错事就对着女儿撒娇,这样的女人能与狐狸精擦上边的大概只有她的美貌了。
看中她皮相的仰慕者很多,但是为什么没有一个愿意踏出一步,重点就在于她对待工作的过分认真。为了一场马戏,她学了三个月的马术。古装戏需要动作成分,她就专门拜访大师,立志做到最好。事实证明,学多了技术类不用怕夜半回家遭袭,警察局还特地送给她一面锦旗,感谢她英雄的举动。
遇到不良分子,镇静的与之周旋,利用自身优势强有力的打到对方。
与虞芙见不得人的收藏品放在一起的就有好几面红色锦旗,话说她身边的犯罪率还真是高,都是看中虞素兰漂亮脸蛋的,以为她好欺负。
虞芙:妈妈,你以后能别走那些昏暗又没人管理的小道吗,我不想每次都看着你从警察上走下来。
虞素兰:我还不是为了早点回家。
虞芙:胡说,你有轿车不坐,自己走路抄近路,算什么鬼,更何况我们家在最安全的社区,没有小偷或者变态光临的记录。
虞素兰:好吧,我承认第一次不是故意的,但后来是因为他们的委托。
竖起耳朵:谁?
不安的晃动手指:警察叔叔。
年纪尚小的虞芙拜放了当地的警察局,小脸严肃的指责警察不可以滥用私权。
“叔叔们好。”有礼貌的鞠躬,“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大概了解了,我妈妈的确长了一副很令人容易的脸孔,但她本质上还是一个娇小柔弱的小女人,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安全无事的解决。家里有一个正值年幼的女儿需要她照顾,那份等待晚归母亲却一度失望的心情你们能理解吗?我们是普通的民众,不是英雄,也需要叔叔们的保护,我爸爸……”虞芙突然哽咽着,双眼变得通红,“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和妈妈,所以你们能放过我妈妈吗?”
当时在场的警察人员被虞芙生动的演绎感动了一把,立马就决定再也不要找虞素兰当做诱饵。
临走时,虞素兰还沉醉于女儿的演技果然是遗传了妈妈优秀基因的感动中。虞芙无奈,乖巧的道别,小手拉着妈妈的手慢慢离开了警察局大门。
事后,他们有点小小后悔,因为再也没有比虞素兰更好的诱导者,不仅长得漂亮,还身手了得。制服罪犯不带一丝心软,强硬的手法完全不像男人。
这样的女人竟然是狐狸精,的确言过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