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煜的威严把术士方吓得差点站不稳,不过早已经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态度的他依然很坚决的拦在那儿,熙然的痛苦让皇甫煜变得十分焦躁,他再也不想和眼前这个瘦小的道士废话,刀剑一晃就砍断了他的手臂,推开撕心裂肺哀嚎的他继续砍铁链,终于铁链在这一刹那断了,他打开铁笼把熙然抱出来,用自己的黑色的披风把熙然从头到脚都围住;
“公主,好些了吗?”皇甫煜也待在披风下拍着熙然的脸,焦急的问道;
刺痛的感觉在披风挡住尚还细微的晨曦的那一刻也撤去了,慢慢变得平静了熙然睁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爱人的脸,看着他带着焦急、关怀、心疼的目光,熙然只感觉自己在这瞬间无限的幸福,她痴痴的看着皇甫煜微笑的点点头;
宫人的一声陛下驾到让还在深情对视的两人停止了欣慰,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带了担忧却向对方表达了不用担心我的神情,皇甫煜从披风里钻出和顶着披风的熙然一同在秦王面前跪下;
“这是怎么啦?”之前在自己的宫殿就听到自己女儿撕心裂肺的叫声,急急忙忙赶过来的路上又是刀剑砍玄铁链的声音又是术士方那个奴才的惨叫声,心急如焚的他到了现场看到完好的女儿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眼前乱糟糟的祭台和术士方不停的呼喊自己的呻吟不爽的问道;
“陛下!陛下!皇甫将军强行带走公主导致公主作法失败,此刻在您面前的不是公主殿下是妖物啊陛下,她见不得日光!”打着破罐摔到底的术士方利用熙然的异常污蔑道;
“大胆!明明知道公主受了惊吓后一直畏光所以污蔑公主,来人把这个故弄玄虚的道士拖出去斩了!”秦王听到自己最爱的女儿被说成妖物时十分震怒,悔不该当初听信这个臭道士的话,他看着狼藉的道场以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儿,甩了甩手命护卫尽快带走这个疯了的道士;
听闻秦王说熙然是因为受了惊吓而畏光,皇甫煜内心暗喜,他刚刚还真的听信了熙然的话了呢!不过说的也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妖怪?这一定是他的未婚妻想象力太过于丰富的原因,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被拖走的术士方面如死灰,当他经过那个被披风捂着的身影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身边的侍卫疯了般向熙然冲去,总归是死,他要掐死这个害了他的女子与她同归于尽气死秦王,不过他瘦弱的身躯在熙然的前一步停了下来,皇甫煜用傲然讥讽的眼神看着他手中的剑已经贯穿他整个身体,鲜红的血液如泉涌般喷射出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插入自己身体的剑,带着自己的不甘、愤怒、悔恨缓缓倒下;
皇甫煜冷漠的拔出自己的剑,在秦王前再次请罪,秦王刚想说不怪罪于他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的琅华忽然冲到术士方的身上大口的喝流出来的血;
几天未进食的熙然在术士方手臂断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强烈的饥渴感,那红色的血液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不过当时感性的她正处在对自己爱人的感动中,努力忽略了那点,可是刚刚术士方扑上剑的那一刻所喷射出来的血液是那么近那么浓,有一支刚好还在她的脸上,然后后面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当她有点理智的时候她看了秦王又惊又怒神色,皇甫煜完全呆了的表情,然后她终于知道自己错了!
“琅华···!你···!”秦王被惊怒得说不出话,他看着女儿暗红色的瞳仁,满身的血迹,以及嘴角边长出的两个细小的尖牙,周边的护卫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行,这是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鬼怪,想逃走却碍于秦王陛下在此不敢逃走,当下有几个灵机一定的大喊保护陛下,不由分说的把秦王驾走;
“活捉她!”秦王气的不行,指着熙然的手指都在发抖;
熙然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父王,可是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出于求生的本能,她转身深深望了一眼还是一副不可置信表情的皇甫煜就往没有护卫的地方逃走;
周围的士兵本来还有点畏惧熙然,但看到鬼怪都吓得逃走了,经常见惯了人间地狱的他们本有的畏惧感顿时消失了,众人带着点对未知的兴奋向熙然追去;
熙然一路狂奔,她发觉自己的脚步格外的轻盈,听觉视觉格外的灵敏,很远的地方的脚步声都能够听得到,可是外面日光越来越亮,她也越来越难受,肢体也变得麻木了很多,这样下去迟早都会被捉住,虽然父王一直没有下追杀令但是如果把她放在烈日下走一圈她一定会死的,她不想这么快就死掉,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她想到皇甫煜,她还没有好好和他待在一起呢!
躲在屋檐下熙然听到了一个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虽然刻意放轻但是她知道那就是皇甫煜的脚步声,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时,她眼睛立即被泪水所模糊了;
“公主,我知道你就在这儿,出来吧!”皇甫煜轻声说道;
熙然从屋檐轻轻跃下,停在皇甫煜身前,轻声叫道:“将军!”
皇甫煜默默了看着熙然,浑身的血迹,散乱的发丝,恢复成黑色的带着委屈的瞳仁,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他十分的不解,不过眼前不是迷惘的时候;
“你不怕我抓走你吗?”皇甫煜问;
熙然盯着皇甫煜的眼睛,赌气的说道:“如果是将军,那就抓走我好了!”说完眼泪又眨巴的往下流;
“你还是琅华吗?”这是皇甫煜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且叫得这般的郑重;
熙然点点头,皇甫煜默然说道:“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是琅华!跟我走!”他说完拉着熙然就往前走,一路上他们避过一群又一群的搜寻熙然的侍卫,终于走进了一间十分普通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