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妍,你没事吧?”顾平生和他妻子姗姗来迟。一打开门就扑向了顾妍的方向,而对她只是微微点头。
顾离站在一旁,看他们父慈子孝,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口闷闷的,自己不是从来都只是个外人嘛!她现在又是在干嘛。这样想着出口声音也沉了几分:“她没什么事,医生说了只是腿撞了一下,皮外伤,修养几天就好。”说完就关上门出去了,同时也小心地把自己的心门关上。不见、不听、不想,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顾妍看到顾离出去后,又朝着门口张望了一下,小声出口:“爸,刚刚幸好姐拉了我一把,她刚就顾着帮我排队挂号了,我看她自己好像也受了一些伤,也不知道有没有事,你去看看吧!”
顾平生追出来,叫住了在前头一瘸一拐地走着的人:“离离……小妍说是你救了她,谢谢。你受伤了吗?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
顾离换上了平静的脸色,转头,言语间透着一股清冷疏离:“不用谢,她本来就是因为来找我才受伤的,我救她理所当然,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会救。我没事,你去陪她吧。对了,钥匙给你,我搬出来了。”
“阿离,你非得这样吗?”这女儿怎么会如此固执。
“我本来就不常住在那里,留着也是空着的,还是还给你吧!”顾平生皱了皱眉,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
望着顾平生离去的身影,顾离自嘲地一笑。也许心寒的是那一句谢谢,也许是那不在意的毫不犹豫的转身。顾离左手抚上右胳膊,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刚才还没觉得,现在缓过神来还真是疼,也不知道是脱臼还是骨折。
顾离正打算走去挂号找医生,就在走廊那头看到了季凡。好像,应该是是跑来的,有些喘,看来是急着赶过来的。顾离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落下来了,大颗大颗的从脸颊两侧滑落,落到地上消失不见。
季凡先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然后把她揽进怀里,一把抱住:“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哪里痛?不要不说话,痛也说出来,不要怕我会担心。”
“呜呜呜……”季凡一番话让她哭的更凶了,一直在抽泣,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是就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季凡不知道她到底伤的怎么样,放开她又上下看了一遍。
“我手疼。”顾离抽泣着说道。
“哪只手?”
“右手,疼。动不了了。”季凡刚碰到顾离的手,她就喊疼,季凡心疼的要命,明明早上出去的时候人还好好的。
季凡的手直接从她腿弯处抱她起来。顾离有刹那微怔,她不是说手疼吗,为什么他会知道她腿也疼。
季凡抱着她直接去了特诊医生处,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进门对着医生开口声音也是低沉,任谁都能听出他的不高兴,还有担心:“快帮她看一下。”
“季凡,你不高兴了。”季凡没有把顾离放下,顾离就双手搂着他脖子,靠在他怀里,声音里含着一丝沙哑。完全忽视那边还站着的一脸诧异的医生。
“没有。”男人淡淡回了一声,可是这两字还真是没有说服力。
“你生气了!”顾离又重复了一遍,显然不是疑问,而是在强调。
季凡不知道顾离为什么这么执着,他是生气了,没错,因为她让自己受伤了,他心疼,也自责,当时应该和她一起去的。她都不知道,他一路上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开车过来的。心里安慰自己,她还能打电话肯定没什么大碍,可是另一面又想这丫头什么苦都往嘴里咽,说是没事,也许只是为了不让他担心。当看到她安然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才尘埃落定。
季凡低头看着顾离,语气含着一丝戏谑:“你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你一路都没和我说话。季凡,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害怕什么?”
“怕你生气,怕你不喜欢我,怕你离开我。”
“不会。”
“我这次是为了救别人,不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没看路。顾妍是因为来找我才会出这档子事儿的,我不可能不救。看到车来的时候也没多想下意识地去推开她。”
“我知道。可是,阿离你以后可不可以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没有觉得你救人有什么不对,只是人都是自私的,我要的是你,我爱的是你,我不希望你受伤。”季凡叹了一口气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办?顾离,你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想象失去你。”
“对不起……”顾离忍不住又呜咽了起来。
“没有责怪你,丫头,你又哭什么?”季凡看着躲在他怀里的不停抖动的小姑娘,放缓了声音,实在是和这丫头生不起气来,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我是感动地哭了,可不是被老师你吓哭的。”顾离毫不脸红地狡辩。
“她手伤到了,可能腿也伤了。”季凡对着对面淡定地坐在座椅上看医书的某人说道。
他终于发现身边还有人了?方盛心里默默吐槽,他一个大活人竟然被忽视了这么久?不过季凡这人平日里看着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的,什么时候有了个小女朋友啊!
“你不放她下来么?”方盛看着季凡自然抱着女孩,而女孩埋头在他怀里。
“就这样检查吧!”季凡看着顾离势不撒手的模样妥协了,在座椅上坐下,让顾离坐在自己的腿上。
“好吧。来,把裤子卷上去给我看看。”
季凡搂着顾离,帮她把裤腿卷上膝盖以上,膝盖处的淤青触目惊心地映入眼帘。
只是没想到手的情况比腿更加严重,刚刚就看到她的反常,只是一只手搭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一动不动地垂挂在身侧,季凡就猜到伤的有些重。
方盛仔细检查了一下,说道:“腿倒是没问题,只是轻微擦伤有些淤青,擦点药膏,几天就好了。只是手更严重些,可能是脱臼了,要接回去,接回去后也几天不能动,我会帮你固定好,接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痛,你忍忍。”
季凡感觉小姑娘往他怀里缩了缩:“怎么了?怕疼?”
“嗯嗯。”顾离使命地点头,一脸惊恐。
“别怕,我在。一下就好了。嗯?”季凡话语轻柔,生怕惊着怀里的女孩。
顾离拼命咬牙,冷汗直冒出来,她的手被季凡紧紧地握住,她也仅仅抓着季凡的手。
卡擦一下,被接回去了,顾离感觉经历了一次生死。
“没事了。”季凡摸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