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师……”顾离拉住季凡。
……
顾离深吸一口气，还是开了口：“季老师，我喜欢你！季凡，人这一辈子呢，最多一百多岁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我一直觉得，还是随心而活为好，也一直奉行这一原则。因为我不想等到错过了才开始后悔，后悔年轻时来不及做的事，来不及爱的人……季凡，我从小有一个破碎的家庭，这个我不能选择，不可否认我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我没有信心来经营一段感情，甚至一段婚姻。”
顾离缓了一缓，抬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又开口说道：“一直以来，我们亦师亦友。起初我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情，后来明白了却退缩了。现在，我鼓起勇气问你一句：我们可以在一起吗？我可能不够好，不够优秀，但就算是这么一个有点糟糕的我，还是想就这么缠着你，一辈子。我舍不得放手，舍不得错过。”
季凡沉默地站着，漆黑的眼睛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姑娘。顾离抓着他的手又紧了紧，明显泄露了她紧张的情绪。可季凡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喜欢了她这么久，她却总在逃避和忽视，于是忍着内心的喜悦，没有丝毫表现。
“季凡，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告白，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顾离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些哭腔，“也是最后一个。我不是个贪心的人，你是我的唯一奢望。”顾离咬了咬下嘴唇，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转而又抬头看看季凡，只见季凡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说的这么煽情，这么可怜都不感动呢，顾离心里嘀咕。
顾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松开了季凡的手，转头就离开。刚走了几步就感觉一股大力把她拉了回去。季凡一把把她按到了墙上，一只手护住她的头，一只手撑着墙壁，语气颇有些无奈：“怎么这么一会儿都等不了，这么轻易就放弃了，要我怎么相信我们将来可以共度余生。”季凡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就想考验考验你，这么点事儿都经不住吗？我就不能矜持矜持，阿离，我还真是栽在你手上了。”
季凡靠得她极近，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顾离脸上，耳朵上，痒痒的，麻麻的。
顾离一把抱住他：“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季凡，我怎么可能会放弃呢。我只不过想着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总之我就天天骚扰你，帮你挡各路桃花，到时候看你答不答应我。”顾离嘴硬道。
“顾离！”季凡被逗笑了，她顾离估计是第一个有这么大胆子敢这样招惹他的人了。
刚刚还这么煽情，怎么就一下子画风突变了呢，由苦情剧变成了轻喜剧呢！
季凡感觉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季凡，我很在乎你。刚刚我真的担心你就这么让我走了。其实我是个很没自信的人，我很高兴你从未离开，一直在我转身就能看见的地方。你知道，对待感情，我总是谨慎又害怕的。我……不敢……这样的勇气，也许我只有一次。”
“我知道。”季凡温声开口。
顾离盯着他漆黑的瞳孔，小声问道：“老师，如果我们不能走到最后……”
“不会。”
“如果我对你只是一时冲动，又或者你对我只是一时冲动……”
“不会。”
“如果我们不适合……”
“不会。”
顾离抬头看他，抿唇，转而微笑：“那我们在一起吧！”
“好！”
季凡抱住她，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顾离你的担心我都明白我只想和你说，我可以等你，你知道，我从不懂如何拒绝你。有些话我只说一遍，所以，听好。”季凡松开顾离，两只手按着顾离的肩膀，语气郑重，“顾离同学，很久以前我就认识了一个女孩，那时候她明明还小心里却伤痕累累，明明很难过却还要假装坚强，一开始我很心疼她，可是一天天的了解，我开始意识到，不只是心疼，更多的是喜欢。有些话我一直想和那位小姑娘说，我想告诉她，她很好，她的出现，从来不是意外，不是一种无奈和妥协，她很重要。我很高兴她能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成为很重要的那个人。我很抱歉我没能一直陪着她成长，那么多的难过和委屈都只有她一人承担。但今后的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我来陪她走，绝不缺席。所以，不要犹豫，不要害怕，放心地去爱。不会受伤，不会抛弃。因为这个傻孩子值得被爱，被珍视，值得被放在掌心疼爱一辈子。我不会离开，我舍不得！我爱你，阿离。”
季凡言语深沉，顾离看着他认真坚定的眼神心悸不已：“季老师，我也爱你。”不是喜欢，早已是爱。
季凡把她抵在墙上，慢慢俯身亲了她，浅尝则止，看着顾离红透了的脸颊，季凡愉悦地摸了摸她的头：“走吧，送你回寝室！”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顾离害羞地捂着脸跑走了，忽然又转头，晶亮的眼睛看着他，“老师也快回去吧，很晚了，注意安全！明天见！”
“哈哈哈……”顾离开心地在床上直打滚，她已经保持这个状态很久了，从回来后一直到现在。
“顾离同学，你能不能不折腾了？床都要塌了！”温含好心提醒，这丫头一回来就一直傻笑。
秦臻打着哈欠：“是啊，阿离，很晚了！该睡了！”
“我睡不着嘛，太激动了，人家刚刚告白成功了，你还不让我笑一笑啊！”顾离嗔怪。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两人立马改口，笑着说道。能想通就好，她们也为她开心。
“你们说我今晚要是兴奋地睡不着了怎么办？”顾离望着天花板说道。
两人瞬间无语，应该不会吧。
“你还是快睡吧，明天还有季老师的课呢！到时候你可别顶着黑眼圈去见他！”温含一本正经地说道。
“对啊，我马上睡，你们也睡吧，不吵你们了！”顾离抱着玩偶翻了个身不再说话。
手机震动了一下，顾离立马打开，是季凡的短信：早点睡，明天见，顾离同学。
顾离回了一条：好，老师晚安。
回味着季凡发来的短信，顾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格外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