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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似梦非梦

落哲洋醒来,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之前噩梦般的经历还让他心有余悸,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转动的加特林枪口,还有一位军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落哲洋心里很纳闷。落哲洋住的是军区医院的高级病房,整个硕大的房间就他一个人,房间里很静,幽幽的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落哲洋将身体往前怂了怂,靠着病床的靠背上,床边挂着的吊瓶在匀速地往落哲洋手背上输送着液体。他尽力地回忆着过去这一个月的经历,这时病房里进来了位护士,护士看到靠着的落哲洋,细声细语地说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落哲洋看着在吊瓶中推药的护士说道:“我是怎么到这里的,这里是什么地方?”

护士将注射器里的一针管药推完,拔下注射器,说道:“这里是29区医院,是信凌军官将昏迷的你送到这里来治疗的。”

落哲洋:“信凌?那我是怎么昏迷的?”

护士:“是一氧化碳中毒致使的昏迷。”

但落哲洋记得自己是受到惊吓过度而昏迷的,这跟自己的记忆完全不相符合。

这时病房里又进来了几名人员,其中一名穿着军装,留着短发的青年军官走到落哲洋跟前,这位军官身板高大笔挺,一身整洁的军装显的特别有气质,眼神深沉且凝重,像是蓄满水的深蓝色水库。

“这位就是信凌上校,是他救了你,把你送到这里的”一位老态龙钟的医生说道。

落哲洋看着这位上校军官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谢意,只是憨厚地笑了笑。

上校用浑厚的中音问身边的老医生道:“他现在没事了吧?”

年老的医生说道:“他现在已无大碍,只是昏迷太久,身体虚弱,加以时日调养即可。”

落哲洋看着这位老医生说道:“我昏迷了多久?”

老医生:“一个月之久了。”

落哲洋满脸疑惑的表情,说道:“这不可能,我只昏迷了一天时间,而且不是一氧化碳中毒,是惊吓过度昏迷的。我之前一个月经历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我被莫名其妙地判了死刑,然后被充军,之后经历了一个月惨无人道的训练后被派到了战场上,跟一些机器人战斗,我们几万的部队全部被机器人射杀,葬身于那片浩瀚的沙漠,然后我在临死前看到一位身穿军装的军官,身影跟这位军官很像。”

几位站着的人员相互看了看接着就笑开了,老医生说道:“这些都是你的梦境,一个月之前的一个夜里,是这位军官将昏迷的你送到这里的。”

“对,那天夜里很冷,雪刚停没多久,我们在废弃的军用仓库中发现了昏迷的你,于是赶紧将你送到这里。当时我们不知道你的身份,一直在查找你的家人,就在前不久,我们才联系上你的家人和学校,想必他们可能已经快到这里了”上校接过医生的话说道。

这时第一个进来的护士也说道:“就是,昏迷一个月之久,还真是少见。”

落哲洋还是满脸疑问的表情,问道:“但我确定记起的不是这些,对于你所说的废弃厂库,我压根就没有一点印象。”

老医生:“这些是你短暂性失忆造成的,因为你在这一个多月的昏迷期间不停的在做梦,所以当你清醒时自然会将这些梦境转化成自己的记忆经历,而之前你所遭受正真昏迷的真实记忆却在这么多天里遗忘掉了,这些是你记忆创伤后留下的后遗症。”

老医生后面的一位年轻些的医生也说道:“是这样的,你这以后尽量不要回忆你梦境的情形,怕对你以后造成精神和心里上的问题,所以你尽量回避你的这些梦境,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

这时落哲洋的父母也赶到了病房。落哲洋的父母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先是担心地问长问短,得知事情原委后对身边的信凌上校和医生是一阵的感激和道谢。

老年医生:“他把这些药品输完,下午就可以出院回去了,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医生说完,几人就出去了。

落哲洋问道:“我消失了这么多天你们没有报警吗?”

落哲洋的母亲说道:“开始几天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想这孩子是怎么了,平时隔三差五地都往家里打电话,这次居然这么久没跟家里通话,于是我便拨打了你的电话,却是关机,我们想你一定是忘了充电。第二天打你的电话还是关机,这一整天都是关机,这时我想象事情有些不对头,于是拨打你们学校的电话,学校说是几天都不见你的人了。这下,我们慌了,找到学校,学校还以为你回家去了,我们赶紧报了警,询问你同班和同寝室的同学,他们也不知道。就这样,我们一直不停的寻找你,可把我们急坏了,直到昨天下午,我们才接到电话说是你在这里,我们就连夜赶到了这里。”

落哲洋看着满脸倦意和沧桑的父母,心里很不是滋味。中午,落哲洋就出院了。

落哲洋出院后换了一个新手机,上次事情发生后,他的手机不知所踪。落哲洋打开手机,找到那天自己被警察带走那晚的新闻,落哲洋看到那晚报道的新闻就是研究院被不明物攻击的新闻,跟自己的记忆相吻合。于是他翻到第二天的新闻,一直到今天,就再没有报道过关于那晚研究院爆炸的事件了。

落哲洋想到了那位中年大叔,他说他有个女儿在二高上学,于是落哲洋决定去探个究竟,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么个人,虽然那些医生还有那个上校军官都说自己是在做梦,但落哲洋还是不能接受这如此真实的梦境。

落哲洋来到秘临市二高,这也是他曾经上过的高中,这么几年,这里变化很大。落哲洋走进二中大门,他按照中年大叔给他的信息找到了高中一年级的教导主人。

落哲洋看着眼前的教导主任,这也是他之前的老师,说道:“我想问高中一年级1班有没有一位叫秦若雨的女生?”

教导主任扭着头透过反射着蓝光的镜片看着落哲洋说道:“有啊,这个女生很特别,很不喜欢说话,也不愿意跟其他同学交流,所以我对她印象很深刻。”

落哲洋听到这里心里猛地一紧,但表面故作平静地说道:“能否让我见见她?”

教导主任放下手中批改作业的笔,整个坐在转椅上的身体转过来,平静的男中音说道:“你找她干什么?”

落哲洋:“是这样的,她的父亲托我给他带几句话。”

教导主任看了一眼落哲洋,顺手拿起办公桌边的电话拨通了教室的电话。

秦若雨来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

“我就是秦若雨,你找我有什么事?”秦若雨眼睛向窗外瞟着说道。

落哲洋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叛逆的女孩,身材较小,语气稚嫩,穿着一身破旧却干净的运动服。落哲洋:“你是不是很久没见到你父亲了?”

秦若雨嘴角闪过一丝冷冷的笑意:“他早就死了。”

落哲洋惊讶地问道:“死了?你父亲是不是叫秦伟阳?”

秦若雨还是眼睛盯着窗外不赖烦地说道:“是啊。”

这么巧合?落哲洋心里想着,接着说道:“你父亲让我带几句话给你。”

秦若雨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生气地冲着落哲洋喊道:“有什么话他不会当面跟我说吗?”说完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落哲洋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跑出办公室秦若雨的背影,内心却很矛盾,这些是巧合,还是事实?

教导主任在落哲洋身后叹了口气说道:“哎!这孩子很可怜,在她小的时候她母亲不知所踪,是她父亲一手把她拉扯到现在,他父亲秦伟阳以前也是个老师,还是我一个隔届的同学。但她父亲嗜赌成性,根本不管教他女儿,以至于现在的秦若雨性格偏激、内向、叛逆。”

落哲洋听着教导主任的话,心里不知道该如何述说下面的话,是把中年大叔秦伟阳死去的消息告诉教导主任好呢?但医生和那位军官都说他是在做梦,如果真是做梦,这也巧合的太离谱了。但如果是事实,那更不好解释了,那些医生和那位军官干嘛要骗自己,战场上所有人都死了,唯独自己被人救起,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何在?而那几万死亡的士兵共和国军部会做出何种解释?种种疑问堆满落哲洋心头。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一时间让落哲洋无法选择,只好对教导主任这样说道:“秦伟阳好像已经失踪,他在失踪前见到我,让我找到她女儿,告诉他女儿自己去从事一项危险的工作了。估计秦伟阳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教导主任紧皱着眉头:“嗯,是件大事,得先到警察局报案。”

落哲洋走出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在学校门口停下,他要等到放学的秦若雨,了解到事实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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