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忍者村
火影办公室。
“嗯……你拥有宇智波一族的血脉?”
面前坐在办公桌上的猿飞日斩,也就是三代火影,拿着一个烟斗,口中断断续续地突出白雾,我一进来就被呛得不轻。
看到猿飞日斩脸上的表情充满质疑,我手心微微出汗。
我在赌——
在木叶村留下。
或者下一秒,作为宇智波一族叛徒中的一员被清理掉。
刚刚我在门外等候的时候偷偷发动了感知能力,偷听到办公室里的详细报告:就在三天前的晚上,发生了宇智波一族的叛乱。宇智波鼬,暗部的忍者,一个年仅13岁的少年,杀光了族人,离开了村子成为被重金通缉的叛忍。
但有一处让我感觉很奇怪:宇智波鼬为什么杀光了自己的族人,其中包括亲生父母,却独独留下了只有7岁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现在木叶忍者村里仅剩的拥有宇智波一族血脉的恐怕就只是宇智波佐助了。如果突然又蹦出一个我以宇智波“遗孤”的身份出现,难免会令人产生怀疑。三代火影怀疑我的身份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不过,在回答之前,我想先怒吼一句:“公共场合吸烟可是要罚款的!作为村子的领袖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毒害祖国的花朵!”
我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委屈一点,压低声音解释说道:“是的,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我的祖父与祖母都是火之国木叶忍者村的人,祖父更是宇智波一族的人。祖父年轻时候就带我祖母离开了木叶忍者村,他们最终去到龙隐村定居了下来。”
“龙隐村?”猿飞日斩突然沉默。
他吐了一口白烟,眉间似乎升起了淡淡的愁绪。接着他紧紧盯着我,神色中隐藏着一丝探究。
虽然他的眼角已有皱褶,但眼神依旧犀利,似乎能洞察人心。
“我记得龙隐村一年前发生了一场灾难,我们处在远隔数万里的木叶村都感觉到了天空庞大的查克拉波动,你当时一定很害怕吧……”
“我……我那时还小,不太记得了。”
那种绝望的恐惧,我不想再回忆第二次了……
一年前,常年封印在北冥之地苍穹塔下的远古鹏兽作乱,空之国国内多处遭受毁灭、生灵涂炭。而作为守护空之国的龙隐村全员出动,经过七天七夜的恶战才将凶兽重新封印,但龙隐村也死伤惨重,几乎全部人都死于那场保卫国家的战争中。
其中,也包括了空影——我的父亲。
但人们只知其一未知其二:身在云下地底的人都认为龙隐村只是被毁于与尾兽同样可怕的怪物手中,却不知在那之后的又一大变故。
因为苍穹塔与照魂镜一样是上古灵器,也是空之国的镇国四大之宝之一,被誉为可以降服妖魔、镇压万物,所以空之国三位拥有最高统治权力的大名疑心有人故意解除了凶兽的封印,因此以镇压叛乱为名,下令铲除龙隐村里所谓的“叛乱分子”。
昔日繁盛的龙隐村顷刻覆灭殆尽。
——我是最善最恶莫过人心的分割线——
三代老头子听了我的话后若有所思,一年前还小不记得,这听起来怎么都觉得很搞笑吧。他吐了一个眼圈圈继续问道:“那你……现在还有亲人在生吗?”
想来三代火影也是明白的,我既然会不远千里、独自一人来木叶忍者村来投奔他,家里必定是发生了大事。
“没有,全死了。”我回答道,“祖父祖母在我出生之时就已经不在了。我的父母……还有一个哥哥,都两年前死了。”
本来因对付鹏兽就已经死伤惨重的龙隐村毫无还手之力,全部人都被判决“焚灭”之刑,死于熊熊烈火当中。
所有忠心耿耿保卫国家的龙隐村忍者们肯定没有想到,他们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惨死在自己全力守护的人的手里。
那时我便明白了:比起远古凶兽,更可怕的是人心。
“……”
白烟弥漫,眼前的景象氤氲模糊。
房间因一个问题突然陷入沉默,猿飞日斩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大概是因为我紫潋如波的双眼中没有悲伤,没有一个七岁小女孩面临生离死别时的脆弱。
其实并不是不会脆弱,只是有人曾经教导过我,脆弱是不能轻易表现在别人面前的。
懦弱的人不会得到同情,只会受到敌人与命运的嘲笑。该流的眼泪早已经流光了,现在的我需要的是坚强,去拥有更强大的力量。然后回到空之国,为龙隐村的人们洗清冤屈,为所有英雄们正名!
——我是不可爱的分割线——
“怎么会……竟然都死了……竟然有人能把他们杀了……”
我听着他低声地呢喃,听着像是不相信我的家人都已经全部死亡。难道……我的祖父祖母以前是很厉害的忍者么。
“你的祖父祖母……有留下什么遗物吗?”猿飞日斩缓缓说道。
“有的,祖父曾经留下一个画着红色紫色条纹相间的猫脸一样的面具,还有一个刻有木叶标志的护额。只是……家里的东西……因为一年前的一场灾难,全没了。”我垂下眼眸,拳头渐渐握紧。
猿飞日斩听完我提起祖父祖母之后仿佛进入了禁言状态,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吐着烟圈圈。
我不知道该说啥,所以也跟着沉默。
白烟弥漫。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三代火影的眉间升起的愁绪更加浓烈了。
透过氤氲模糊的空气,我发觉他像是透过我在看什么人,眼神十分遥远迷茫。
“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情。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祖母应该懂得通灵之术吧,而且还是一只白鹰。”
沉默许久的猿飞日斩突然坐直身子开口说道,奇怪的是我竟然听出了放手一搏的语气。
白鹰……
他竟然知道?
我有点错愕,祖父祖母在我出生之前就过世了,家里人从来没有跟我过多提起过。但现在,连火影也认得他们……我猜测,他们也许在木叶有一定的名声,又或者他们和三代火影认识。
“是的……祖母能的通灵兽是一只雪白的……鸟……”我点点头回答。
好吧,我的契约通灵兽我清楚得很,是白雕而不是白鹰。但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费事纠正了,雕也算鸟类吧。
“需要我召唤出来吗?”我问道。
“哦,不,不,不,不需要,早上我这里已经被木叶丸弄乱过一次了,我可不想再收拾了。”
“木叶丸?”
“啊,是的,我有一个两岁的小孙子……”
“这样啊……三代爷爷,请问…...你认识我的祖父祖母吗?”
“…..”房间再次沉寂下来,猿飞日斩吐出又一个白圈圈,眼底略过一瞬间的破碎。
微风从窗户经过,带着窗帘舞了一个圈,托起她浅绿色的裙摆。细碎的灰尘在阳光底下飘飞,纷乱无章,不知要飞往哪里,不知要落到何处。
烟雾朦胧中,我看见三代老头子的眼角泛起红晕。
哭了?堂堂木叶三代火影竟然哭了?!
只听猿飞日斩语重心长地道:“我和你的祖父祖母都认识……我其实是你的祖母的……熟人,也算是好朋友。”
我看三代老头子欲言又止,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些关键的东西,我也不好多问。
对方如果想告诉你的自然会说,不想提及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看来龙隐村不太太平呢……”猿飞日斩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你便暂且在这里定居下来吧。”
我想说声感谢,不料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哽咽了。
有点庆幸这位火影老头子吐出的烟圈圈使得房间里“云雾缭绕”,不然如果我几次红了眼要落泪的懦弱表现被人看了去的话,即使那个人是长辈,我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别人面前。
正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尴尬的局面的时候,窗外传来张扬的笑声。
“哈哈——你们几个呐,你们几个呐,没办法像我这样吧,只有我可以哦。因为我很厉害噢!”年轻的声音充满活力,一飞冲天仿佛要划破云霄。
接着外面有人用力地敲起门来。
“请进。”
“不好了三代火影大人!”
“出大事了!”
只见两个人冲进来气喘吁吁地说,看架子应该是村子里的中忍。
“怎么了,鸣人那家伙又干什么好事了。”猿飞日斩似乎对这种现象见怪不怪,拿起烟斗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是的,是的!鸣人那小子在历代火影的石像上乱画一通!”
“而且这次用的是油漆!”
进来的人一脸愤怒着急,手舞足蹈地讲述这位鸣人兄的劣迹。
嗯?鸣人?旋涡鸣人?阳光少年?最喜欢的是拉面?
回想起预知的画面,我不禁轻笑起来,心里的那片乌云也没那么压抑了。
“那个爱捣蛋的小鬼哎……可不能再让他胡作非为了,你们去把他找过来!”猿飞日斩深深地叹气,吐了个很大的烟圈圈。
他大概以为我实是在偷笑,无奈道:“让你见笑了。”
“不不不,火影大人,我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外敌入侵,原来是有人恶作剧,看得出这里很和平,很好。”我微笑着回答。
猿飞日斩看我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份同情与关照,他一改之前审讯时的严肃,放松语气说道:“不用那么拘谨,要是你…愿意叫我一声爷爷我也不介意的。”
“嗯。三代火影爷爷。”三代火影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