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睡了,
夜有一个白色的枕头,
寒风吹亮了月光,
十二月默默地站在街上,
有些甜蜜,有些辛酸,有些茫然
——题记
(于坚《作品第1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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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之城
一座浮空的小岛。
一座废旧的城池。
他只奔向她有可能存在的地方。
黄昏时刻,一轮红日高挂天空。空岛之上,落日金黄的余辉仿佛离身体很近,伸手便可以握住一把金色的流沙。可惜良辰美景虚设,寻路之人无心去观赏这幅美丽的画卷,只盼望有人能够指点迷津。
宇智波佐助走在一片密林之中,四周草丛密布,染上橘红色的密林中时不时有红光闪过——那是野兽嗜血的双眼。再向前行走了一段路,他停下了脚步,抬眸,集中精力把写轮眼发挥极致,仔细洞察四周。
面前有古老的不知名的树木奇形怪状地生长,似乎构成了一个坚固的牢笼,每踏出一步,前方的障碍好像又多了一重,体内查克拉也会流失一部分,感觉是被眼前的怪树吸去了一般。佐助颦眉,这种力量被剥夺的感觉十分不好,照这样寻下去,他的查克拉迟早会被抽空。
这古怪的迷阵,不知是挡住了外世之人不许干扰,还是守住了岛中央那城池里的秘密。
宇智波佐助的内心感到莫名的兴奋,他有一种感觉——他能够在这座岛上找到她。她是个爱安静却不排斥欢闹的人。
十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放弃,即便她的族人都说他们的空影已经死了,身边的人也劝自己放手。可是他始终不相信,曾与他并肩作战,拥有强大血继界限、实力不匪的她,怎么会死。
怎么可以……
这是空隐村最后一座岛了。找完这里,他所有的线索将会再次中断。
可现在……
跺了跺稍稍发软的脚,佐助无奈地摇摇头,现在自己的处境可不太好,过了这关再说吧。
……
残月如钩,升入中天。
纯净的天空镶满璀璨的宝石,佐助两眼也冒着金星。佐助靠着一棵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暗中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脖子,且越掐越紧,现在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这片森林似乎没有尽头。
望向前方的黑暗,佐助疲惫地收起了写轮眼。
只听树叶杂乱一响。
又来了……
暗中有几道冷风如刀刃般甩过来,佐助侧身躲过。只觉额头一痛,左额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开裂,鲜血流下阻碍了视线,身后一道风刃直插心脏。
佐助一个扭腰再次躲过。
“啪”的一声被一条树藤绊倒,脑袋正巧磕在地面一块石头上,佐助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啊,好逊啊。
……
佐助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空旷的地方。这应该是一座宫殿的大厅。
入眼的是雕饰华丽的白玉楼顶,从其微微泛黄的颜色与星星点点的绿色青苔看出,这座古堡已经有一定的历史了。
阳光透过大殿顶部的琉璃窗透进室内,照着窗户上奇特的花瓣的图案,一朵朵五光十色的花朵映在地面。
不知不觉黎明已经到来。
抚了抚地上彩色的光影,佐助的手渐渐握紧,骨头发出“咯咯”的响声。
燕霜花的图案……
室内的光线尚不充足,佐助起身,开启写轮眼,眼底似乎有暗流在涌动。
会是她吗?
会是她吧!
既然燕霜花都出现了,她也应该离我不远了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佐助推开一道布满灰尘的们,走向内殿。内殿长满了幽绿的粗壮的树藤,有的粗暴地卷起了地板,有的盘旋石柱而上,给人一股阴森的感觉。
穿过纵横交错的树藤,佐助看到了一扇长满青苔的巨大石门。
推开大门,走过长长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佐助终于到了出口。
一朵柔弱的白色花瓣旋转飘落,佐助伸出手去接,花瓣落在掌心一瞬间融成了水,接着是芬芬的白色花雨扑面而来。
宇智波佐助迎上前,踏入一片白浪之中。
耳边似乎响起了初遇时的画面——
她笑脸如花:“燕雪花是我家乡特有的花,它只在六月开放,开花的时候就像漫天飘霜降临,所以也叫六月飞霜……”
她也许认为那时候的他漫不经心,其实他把每一个字都记在在心里。
……
佐助一步步缓慢地前行,任由冰冷的花朵打在身上。
“嗯?终于来了?”
头顶似乎响起天籁之音,如花儿在他心中悄然绽放。
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啊。宇智波佐助停下脚步屏住呼吸,他不敢抬头,生怕过大的动静都会把那个人吓跑。
“喂,叫你呢,没听见吗。”
佐助依旧没动,以前你提醒过的不是吗……
“以后带你去空岛里面的燕霜森林玩,那里可美了,你一定会喜欢的,但是如果你听到有人在你头顶呼唤你,你千万别抬头。”
“为什么?”
“听族里的老人说,那唤你的许是树上的精灵。如果你抬头与其对视,那么不分男女,你都会爱上他!”
他觉得可能是空隐村的美女很多,她那时一定在吃醋。
但此刻……如果你是这一棵树的树精,那我就永远待在这棵树下。
只记住你的眼,恋上你这一只精灵。
举头,抬眸。
纯白的风吹起她如火焰般的长发,露出了那迷人的微扬的嘴角……
一朵冰凉的燕霜花飘落到佐助脸上,融成雪水,和着眼角的泪一同沿着脸颊流下。
此刻六月,满天飞霜。
那是一种名为燕雪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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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木叶忍者村。
日光正灿烂,在一间标有烈焰团扇图案的蓝白相交的屋子里,一个带着红色镜框的深蓝发色的少女呆呆地望着一个旧相框。
相框左边上有一张婴儿初生和一个女孩含笑的照片,深蓝色的瞳孔中流露出纯真无邪,莎拉娜知道那是自己。
但右边……
莎拉娜的眼眶涌起一阵水雾。
那是一个长相英俊冷酷的男人与一个笑得甜甜的宽额头的漂亮女人。那是她的爸爸与妈妈……
是的,宽额头的漂亮妈妈是这样说的。
但是啊,那个冷酷英俊的爸爸,从幼年时起,她从没有见过面……
爸爸他……平时戴眼镜吗?
莎拉娜眨了眨眼,把眼底的水汽挥去,小心翼翼地拿起了旧相框,只听见“咔”的一声,相框断了,照片分成了几个部分。
爸爸妈妈的相片竟然是拼凑而成的!?
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莎拉娜慢慢拉出照片被遮住的部分,紧盯着上面一个戴眼镜的女人,冷汗不断从额角坠落。
这个站在爸爸身边的人是谁……
莎拉娜嘴唇紧抿着,手突然一松,“啪”一声相框跌在地上,彻底损毁了。
正在厨房煮饭的春野樱一听到奇怪的声响,便脱下围袍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莎拉娜跌坐在地,脸色微白。地上还有摔坏了的旧相框,与一副红色的眼镜。
“怎么了吗莎拉娜?”
“没事妈妈……我…我不小心把相框摔烂了。”
“噢这个没事的,别担心,相框也挺旧的了,我早就打算买个新的。”春野樱扶起莎拉娜,摸了摸她的头,并给予一个安慰的笑容。
“妈妈……”
“嗯?”
“我说呐…爸爸平时戴眼镜吗……”
“嗯……应该是……我想大概是不戴吧……因为你爸爸从很早以前起就不在村子里了。”春野樱拾起眼镜给莎拉娜戴上,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
“……”莎拉娜眉头紧了紧,撇撇嘴道:“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吗,”小樱叹了口气,用脚把破碎的相框碎片扫到一旁,“爸爸出去执行一项很重要的任务……”
“别再骗我了!”
莎拉娜突然吼出声打断,把小樱吓了一跳,“妈妈你真的是爸爸的妻子吗,我总觉得妈妈和爸爸的关系怪怪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怪!”
说完她飞快地捡起了地上被扫到角落的照片,指了指上面红发,戴眼镜的女人。“妈妈你告诉我啊,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那么像?爸爸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红发女人。
小樱刚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里一颤,但接着又听到是戴眼镜的,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佐助不喜欢照相,她保留的他的照片只有三张,一张是从忍者学校毕业时候照的,一张就是莎拉娜手上这张——佐助的鹰的小分队。还有一张,是在鸣人佐助终结之谷对决之后,在木叶村照的。那张在佐助很久很久以前回来村子的时候,就被他带走了。
因为,那张照片上有她……
想至此,小樱霎时愣住,有什么东西似乎要从脑袋中破茧而出,脸上的表情此刻瞬息万变。
床外的阳光暗了下来,屋子里只听见粗重的呼吸声与沉重的心跳声。
莎拉娜说得不错啊…...这么多年了,佐助爱的却仍然不是我……小樱努力地笑了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爱的她……
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个人紫水晶般的灵动的双眸,如火似焰的长发,傲视群雄微扬的嘴角……
凝滞了许久,小樱忽然一拳挥向地板,跪倒在地,长长的樱花色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破碎的声音从她口中挤出,“我也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刚说完,以小樱与莎拉娜为中心,地板上一道道裂痕以水波式蔓延开去。
下一秒……
“哄——”
整间房子惨烈地倒塌了。
“……咦?”莎拉娜目瞪口呆。
“不,不会吧,贷款还没还清呢……”小樱翻了翻白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