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此刻一个面白青年牵着一个少年的手,在一条偏僻的山路上走着,他的脸上满是爽朗的笑容,眼睛不住的随意扫看着周边的青山绿水,目光透露出少许的挑剔之色。
与面白青年形成对比的是他身边的少年。少年却是面无表情,身高十分矮小,冷漠的样子实在是白白的浪费了那一清秀的面容。面白青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少年说道,“落雨,今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你感觉如何?。”
见到面白青年停下了脚步后,少年也跟随他停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回答青年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白青年,犹如一个正在等待命令的傀儡。见到少年木讷反应,面白青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走起来。
自从五年前,初阳将落雨收留之后,他就发现了落雨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并没有多少的情感,任何可以引起情感波动的事情,对于落雨来说似乎没有多少的影响,他冷酷的犹如傀儡,忠实的执行初阳的一切命令。似乎在落雨的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跟随在初阳身边,学习剑法。
初阳为了让落雨性情能有所改变,他带着落雨在世界上游历起来,希望能够让一些人情世故来改变落雨的性情,但是落雨非但没有改变自己的性情,反而又暴露出来更加异常的问题。
那是两年前的一天晚上,初阳正睡很熟时,突然听到了一声犹如野兽的嚎叫之声,紧接着一股犹如栖魔的狂躁气息距自己很近的地传来,这让初阳吓了一跳,猛然还以为是哪里来栖魔。
睁开眼睛的初阳在黑夜中看到了那双眼是何物的红眸后,初阳顿时满脸的惊愕之色,“落雨!!!”
但落雨没有回话,而是直接向初阳发起了进攻,他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样。两人打了一个晚上,直到太阳微微露出一丝光芒之后,落雨才体力耗尽昏厥了过去,在此之后的落雨睡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悠然醒来。在初阳问落雨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却表示自己根本毫不知情。
初阳意识到,落雨身上可能还有一些连他也不知道的变化。从此之后,落雨发疯胡乱攻击身边人的时间越来越长,时间间隔也开始越来越短,这也迫使初阳带着落雨不断的寻找解决方法,最后在一座遗迹之中,初阳找到了一卷医术古籍。
在看过这卷古籍之后,初阳震惊了,落雨的症状根本无法医治,甚至这根本就不是病,而是落雨的真正本性,杀戮的本性!
初阳在犹豫了一阵之后,决定还是留下落雨的性命,毕竟自己曾经给了落雨一个活着的机会,自己也不再忍心将他剥夺掉,两人间的感情已经基本上等同于父子。于是初阳打算和落雨隐居起来,等待落雨真正永远失去理智的时候,到那时候初阳就会彻底杀掉落雨。
不远之处就是一个小山,初阳感受了一下周边的灵力,灵力枯少,很适合压制落雨的环境,初阳嘴角露出一丝苦涩转头对着落雨说道,“今后这里就是我们暂时的家了。”
在初阳说出“家”这个词的时候,落雨的眼睛微微的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了,这一切初阳都看在眼中,心道“这五年的时间也不是白白的浪费了啊!”
“落雨,你去周边转转吧,看看有没有危险!我在这里安置房子!一会叫你,你可别走远了!”听到了初阳的话后,落雨困惑了一会儿,向着山脚下走去,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前方犹如一个傀儡。
这一片树丛倒是非常茂密,但是从这灵力来看根本就不会有强大的灵兽在,最多就是一些猛兽罢了,这对于两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威胁,落雨也微微的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静静看着周边的植物,其中倒是还有点草药,落雨顺手摘下了一片叶子放入嘴中咀嚼起来,细细的感觉里面的药性。
突然一片低矮树丛开始不停地骚动,沙沙响个不停,很明显是有什么东西在乱动,落雨第一时间警惕起来,慢慢的俯身探过去。
“刷!”落雨一剑扫向那片可疑的树丛,想要打草惊蛇,将里面的东西惊扰出来。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声“啊!”一个小女孩从中跌坐出来,眼中全是眼泪,此时正单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从指缝中正在流出鲜血,另一只眼睛正在惊恐的看着落雨,看来刚刚落雨的那一剑将她伤到了。
落雨见到女孩梨花带雨,却不为所动,漠然问道“你是什么人!”,见到落雨的一副冷漠样子。小女孩委屈的扁了扁嘴,畏惧地说道“我……我是附近的小村庄的人,你是谁?我……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落雨也不说话,而是指了指山脚的方向,女孩见到落雨指的方向,问道“是住在山脚下的人?”落雨点点头,转身找了一块巨石,坐上去不动了。
见落雨坐上了巨石,一副不再理会的样子,女孩一扫之前的懦弱,发怒了“混蛋,你误伤了我,就不说声道歉的话吗?”边说边走到了路旁用另一只手将一株草药拔起来,捏碎了叶子,里面的汁液流了出来。
女孩将另一只手从额头上拿开,露出了刚刚落雨弄出的伤口,伤口在女孩眼眉上面,伤口不大,但是却一直在出血,落雨将草药塞到伤口处后,伤口开始慢慢凝结,止血。
脸上的伤口渐渐痊愈后女孩擦去了脸上的鲜血,他看清了这个女孩的样子,皮肤黝黑,紫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大约七八岁的样子,不算是美人,但也不算丑陋。
见到落雨就是不肯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女孩大怒开始骂落雨,但落雨任凭女孩在自己的身后喊骂,也不理会他,女孩怒从心中烧,捡起了自己身边的一块石头,扔向了落雨,“嘭”石块正中落雨的眉梢,眼角开裂,血顺着脸流到了落雨的衣服上面,他抬头看了看女孩,继续闭上眼睛。
“这!”女孩并没有想到石块竟然砸伤了落雨,更没想到落雨竟然没有躲,心中一震,血迹盖着伤口,女孩也看不到伤势如何,只是从流血的情况来看,伤口应该很大。
落雨还是一动不动,就像是石头一样。
“哼,哼!”女孩忍住不去看落雨眉梢的伤口,嘴硬道“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叫你伤了我,还不和我道歉!”
说罢,女孩又看了看落雨,心里打算只要落雨说句话,自己就给落雨擦药,但是落雨还是一动不动,不再理会她,女孩气的跺了一下脚,怒骂“混蛋!”,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的落雨,此时还是坐在石头上面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待着初阳来叫自己,但是等着等着,落雨隐约的听到有一丝哭音从远处传来,落雨努力的不去注意,但那声音偏偏更加显得刺耳,落雨眯了眯眼睛,感觉了一下声音的方向,决定离开石头前往查看一下。
落雨走过森林之后,发现了一处大地裂缝,那哭声就是从地缝中传出,他看了一下,这种宽度倒是容得下一个人,他向下看去,里面是深不见底的,这地缝很有可能是在某次强者之间的战斗中被打出来的,里面还有一点危险的混乱灵力。
落雨仔细的看了看里面,发现深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刚刚的那个小女孩么!”这样深的位置,她是怎么就进去的?无意间看见了一缕棕色皮毛,感觉应该是熊一类凶物的。或许是这女孩碰到了食肉凶物,无奈躲进了地缝之中,却没想到掉进了深处吧!
落雨瞄了一眼女孩就转身走掉,女孩见到好不容易有一个求生的希望,却又走了,哭声也给越来越大,显得那么刺耳,心中烦躁横生,暗道还是救她一命吧。
将戒指中的东西翻出来,只找到了宝剑是最长的东西,就这个吧,说着落雨将剑拔出来,看了一眼下面女孩的花脸,无奈将剑身握在手中,将剑柄伸向了女孩。
见到救命稻草伸到了自己面前,女孩拼命的抓取,差点继续沉下去,不过还是牢牢抓住了伸过来的剑柄,见过女孩抓牢之后落雨气沉丹田,双手一发力,将女孩从地缝中拉了出来,并摔在了地上。一直闭着眼睛的女孩被落雨摔疼了,才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安全了,顿时喜极而泣,整张脸也因为泪水和灰尘脏乱不堪,她环顾四周,发现正站在自己面前看手掌伤势的落雨,手上还在不停的流血,再加上额头上面半流血的伤口,整个人显得格外凄惨。
“是他救了我!”看到落雨身上的伤痕,惊喜之余是后悔不已,自己不应该说那么重的话,更何况对方不顾前嫌救了自己,自己真是无地自容,她默默地站了起来对落雨小声说道“那个……真的谢……”但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在高声呼喊。
“落雨,回家了!”
女孩看到落雨犹如傀儡一般径直的快速走向了森林的深处,见到落雨就要离开,女孩大急说道。
“那个,你……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见到落雨还是不理自己,女孩又高声道“你是谁,你叫什么!”,女孩话音刚落,落雨的身影已经被森林的漆黑所吞没,直到最后女孩也没有听到落雨说过一句话,但是他的伤口却留给女孩最深的印象,如果不是刚刚消失的那个男人,也许自己永远在埋在那地缝之中了吧。
女孩一直对着落雨离去的方向发愣,过了一会儿,她望着谜一样的落雨,离去的方向,在心中默默的做出了一个影响自己一生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