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浑身几乎没有地方不疼,这是牧溪荷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仿佛,被火燃尽,浴火重生了一样。
牧溪荷眼睛紧紧的闭着,想要睁开眼睛,可是脑袋却十分的疼,就像溺水的人,身子一直朝下沉着,却依然抓不到丝毫。
“女人,你是谁?”完颜琨眉毛拢成了一座山,一双冷目紧紧的盯着这个突然出出现在自己床上的女人,声音更是冰寒至极,眼神之间似乎要将他望着的这个女孩杀死一样。
身上穿着的衣服,更是可笑之极,露着胳膊和大腿,想要勾引他迫不及待了么?
不知道这是哪家臣子的女儿,竟然敢跑到他的床上来!
难道,那些事,她们都不记得了吗?看来,他有必要再一次让她们知道,他不是她们能碰的!
他是完颜朝最年轻的皇帝,也是最为冷血残暴的皇帝,但他却统一了整个天下,让百姓远离了战火的迫害。
但,他的后宫,却空无一人!
不是那些女人不愿意进来,而是,任何近他身的女人,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这一点,举国皆知!
呵,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胆子真是不一般的大。
男人脸色阴寒,眸子看也不看牧溪荷,声音寒阴,“曹公公!”
“奴才在!”门口传来一声尖细的腔调,似乎是有人急匆匆的进来。
牧溪荷其实早就醒来,只是没有睁开眼睛,耳边的话语她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只是,她现在不是已经被大火烧死了吗?怎么还会有意识?
“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对吗?有女人爬上了朕的床。”男人的声音邪魅而沙哑,带着无限的魅惑,光是声音,就让人忍不住的沉浸,想要再多索求一点。
“奴才一直守在门口,没有见到什么人进来……”尖细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面对的是凶神猛兽一样,费了半天才连成一句话。
“女人,朕知道你醒着,滚下去!”牧溪荷眉头紧皱着,脑袋里思索着,突然耳边一声巨响将她惊醒,眼睛猛然睁开,瞪大了,看着床顶。
华丽的帐顶,明黄色的布帐上纹着上古龙跃的图腾,豪迈大气,高贵无比。
整间屋子透着古香古色,每一件东西都价值连城,窗子,桌子,都是木制的。
被子上的味道让人安心又舒服,等一下,被子?
“哈哈哈哈……”室内一片安静化为了笑声,初听起来带着极大的痛苦,再细细听来,配合着她紧紧抓着被子泛白的双手,昂着脑袋狂笑的模样,却硬生生的觉得,她愉悦极了!
完颜琨眯起了眼睛,脸上愈加阴沉起来,房间里的温度就在这一刻冻住,就像是猛然从夏天到了寒冬一样。
曹公公腿打着颤颤,脸上的颜色变了几变,汗珠更是如瀑布一样洒落,他完蛋了,竟然有女人来这里了,还在皇上面前这样狂妄的大笑!
“来人啊,快来人,有刺客!”曹公公连滚带爬的要出去喊人来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拉出去,就地解决。
“笑够了吗?你不知道,下一秒,你就要死了,竟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完颜琨冰冷的眸子终于落在她身上,声音依然寒冰刺骨,就像是看笑话一样。
牧溪荷被他冰冷至极的声音刺激到,愤怒的转过身,看向他,只是,这一眼,就让她愣住了。
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颊,透着窗外闪烁着的火把的光芒,刀削一样轮廓分明的侧脸,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视线,他转过来,一双凤目异常的黑亮,哪怕是在这黑暗中,也难以阻挡他的犀利的目光,穿透一切,刻印在她脸上。
在一秒,只见到他薄唇微启,透着刺骨的寒气,“女人,看够了吗?”
只是,下一秒,他却猛然怔住,因为,他身旁的那个少女,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优雅,透着无与伦比的灵动,就像是,花精灵般。
脸蛋并不是美颜到不可方物,但,她那双透着无限灵动的眼睛,却让她光彩异常,黑亮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望进他的眼睛里,仿佛,在说着什么话。
“笑不够。”女孩的声音空灵带着异常的坚定,一双眼睛更是毫不避讳的直直的看着他,“而且,也不会死。”
完颜琨突然笑出来,他还没见过这么狂妄的女人,不知廉耻的爬到他的床上,还这么不知死活的用这个语气跟他说话,莫非她在质疑他吗?
她难道真的觉得,她这样,自己就不会处死她吗?
牧溪荷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没想到,这么一个冰山一样巨冷的男人,笑出来,竟然是这么的风华绝帅,仿佛,整个世界的光芒都落进了这个笑里面,带着无限的光华。
白皙如玉的肤色,却霸气十足,似乎意识在自己做了什么,眉头紧紧皱起,削薄的唇瓣微动,比之前更加寒气透骨的声音响起。
“曹公公,拉出去,立即斩首,挂在城门,示众。”
这张似乎是被上天精心雕琢出来的脸颊,轮框分明却分外的精致,每一寸,每一处,似乎都是被上帝亲吻过一样,只是,口中的话语却像是从十八层地狱发出的,不带一丝的感情,阴寒而残暴,让整日跟在完颜琨身边的曹公公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是……”曹公公的腰弯了九十度以上,就要底在地上,声音也颤抖不已,“来人,将这个女人拉出去。”
等在门外的侍卫,听到屋里的示意,立刻鱼贯涌进来,朝着皇上床上的女人而去,一把将牧溪荷拉起来,拖在地上,就要朝着门口扯去。
“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寒冷至极的声音响起,拉住她的侍卫被她浑身的气势镇住,脚下的步子却是停了下来,不敢再朝前去。
猛然间反应过来,拉着她继续拖。
“我的话,你们都没听到吗?”这道来自地狱的声音,让侍卫彻底停下脚步,不敢朝前。
万一,这个女人是哪家大臣的女儿,他们,得罪不起。
牧溪荷冷笑,站好身子,慢慢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丝毫不理会身后那道几乎可以杀死她的眼神。
“走吧。”她挺直身子,朝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