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回到家,老太太都不敢相信这事情是真的,一直拉着可儿的手,生怕她又变成一缕空气消失了。
“奶奶真是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重生这回事?”
林木忍不住道:“奶奶,这句话你问了很多遍了,我告诉你吧,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但是后来我就信了呀,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和可儿在一起的感觉是一样的,你慢慢的就习惯了。”
老爷子还特意扭了老太太一下:“疼不疼?”
老太太抽了一口凉气,一巴掌拍过去:“你干什么?”
“你不是不信是真的吗?我让你清醒一下,你还打我?不识好歹。”
“你这是什么逻辑,一边去,不想跟你说话。”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说话啊。”
“记得回家就把私房钱上交。”
“你,我偏不,哼。”然后扭过头看到林木和权倾,就跟两人告状:“你看看这老太婆,太不讲理了,你说对你们就和蔼可亲,对我就横眉以对,我是招她惹她了?一个月就给我那么一点零花钱,木木你告诉她,你一个月给权倾多少?”
“呃?”老爷子这不是难为她吗?说多了,得罪老太太,说少了,得罪老爷子,两边都不讨好。
林木把问题抛给权倾:“我一个月给你多少来着?”
权倾睨了一眼老爷子:“奶奶为什么一个月就给你那么一点?”
“哼,还能因为什么,小家子气呗,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在外面喝酒找女人,不可靠。”
权倾慢腾腾的道:“在这一点上,我给我老婆足够的安全感,她很相信我。”
老爷子别看年纪大了,脑子转的还挺快:“臭小子,你转个圈的骂我是不是?我可从来不干资本主义那一套,吃喝嫖赌我才不屑呢。”
老太太斥道:“不管你做没做,总之你让我不放心,还是你的错。”
“你,你们。”凭什么都向着老太太说话,尊老爱幼,他也是老人家好么?
“爷爷你消消气,现在最受宠的就是可儿了,你让可儿帮你说句话,说不定奶奶就答应了。”
老爷子崩起脸,不说话了,闭着眼睛装生气。
可儿连忙对老太太道:“奶奶,看在可儿的份上,那钱就归爷爷了呗。”
“好吧,看在可儿的份上,这钱就送给你了。”老太太看着他道:“老头子多大年纪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哼,太没有面子了。”
“爷爷,奶奶给我的零花钱,可儿以后都给你好不好?”
“啊,奶奶,你还给可儿零花钱啊?怎么从来没给过我啊,我好羡慕啊,奶奶你太偏心了。”
林木晃着老太太的胳膊。
老太太笑的合不上嘴:“好好,都有份都有份,奶奶呀这点退休工资都给你们花,不过我可给不了太多,还要攒着,给可儿将来当嫁妆呢。”
“瞧瞧,奶奶还是偏心可儿。”林木挤挤眉毛。
可儿嗔道:“你有三哥给你挣钱花呢,还要盯着我的嫁妆钱,真是太不应该了啊,小财迷。”
林木歪倒在权倾身上。装伤心:“老公你看到了没有,她们俩都把我抛弃了。”
权倾的嘴角高高扬起,现在这气氛真好,捏了捏林木的脸蛋:“还有我呢,我永远不会抛弃你的,乖~”
说完,还亲了她一下,林木连忙起来,脸红起来,众目睽睽之下,太放肆了,他的眸子里溢出水一般的柔光,波光粼粼,层层荡漾。
可儿嘲笑两人:“哎呦,想不到三哥也会说这么肉麻的话,爷爷奶奶,我们三个人坐在这里是不是太碍眼了?”
“他们俩呀,我们都习惯了。”老太太心情难得这么好,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可儿把头枕在老太太肩膀上:“以前我总是喜欢这样靠着你,就好像靠着你就有了全世界,我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认你们,现在却后悔认晚了,要是早一点认你们,你们就会早开心一段时间。”
“傻孩子,你怎么不早说,还让你在家里做家务,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好高兴,天天都有机会照顾你和爷爷。”
“听木木说,你在以前的地方吃了很多苦啊。”
“苦尽甘来啊,吃了苦才知道现在的日子有多甜。”
一路上气氛都很和谐而美好。
权倾一大早就给擎书和权之儒说了这件事,两个人不太相信,权倾也没有强迫他们相信,也许一天的时间也够他们思考了。
擎书还特意从网上搜了搜,重生,看有没有这样的怪事奇谈,到是搜出来不少,都是网络小说。
不过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她是搞娱乐的,他们公司每年别说重生,就是穿越的电视剧都不知道拍了多少了,有什么不能信的。
权之儒给她打电话,他比较固执,是典型的唯物主义者,才不信封建迷信这一套,曾经对擎书投资拍摄的穿越电视剧嗤之以鼻:“能不能来点高营养的,就这些无厘头的,浪费时间,浪费金钱,侮辱观众的眼睛。”
擎书也不辩解:“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权之儒说是不信,心里也打鼓,绿芽和可儿相似的地方太多,只有她是可儿这个身份才能解释这一切。
等几个人下了车,擎书就高兴地迎了上去:“可儿。”权之儒一个人杵在后面不好看,也只得跟过去。
“爸,妈。”可儿跪下来,给两人磕了头。
擎书连忙把她搀扶起来:“好孩子,让你受苦了。”
林木看可儿的眼圈又要红了,连忙道:“妈咪,你就不要再煽情了,你看大家的眼圈都肿了。”
擎书会意,笑着道:“这是高兴地事,妈咪才不跟你们那么脆弱呢,妈咪做了可儿最喜欢吃的菜,走。”
吃完饭,可儿又回到了原来自己住的小屋,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在收拾,对这里很熟悉了。
可是身份不一样了,原来不能住,现在能住了。
一切好像做梦一样。
权宴和权夏也都纷纷打来电话,问候可儿,年轻人总能接受的快些。
只有小兰懵懵的,她年纪小,来的时候只知道有可儿这么一个人,从来没有见过她,听说她就是可儿,还是重生的,惊奇的不得了。
老爷子立了规矩,这件事只有权家人知道就行了,不准传出去,毕竟这种事情听起来,还是挺骇人的。
以免被大家议论。
老太太不准她在做家务了,要求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儿在家里陪了两位老人几天,就去找她师父学艺去了,她很喜欢像师兄那样跟病人做心里疏导,她觉得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职业。
家里又从外面招了一个阿姨。
林木照常去上班,现在似乎每天都充满了能量,不在有任何事情困扰到他们,一切都美好的不可思议。
她把这件事给爸妈说了,爸妈也都觉得不可思议,特别去权家看望了可儿,当初如果没有可儿,也没有林木的今天。
上次林木去海边摄影棚找了卫染之后,那家伙一直都没有过来,好像他来去匆匆,只是一名过客而已。
这天上班,副会长就让她给白松联系,让他过来一趟,她才发现白松也好长时间不来上班了。
看来除了自己,这些人都靠不住啊。
她给白松打电话的时候,没想到是白珍珠接的电话,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白珍珠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你个小贱人,狐狸精,给我儿子打电话干什么?”
林木把手机拿开,等她骂完了,才说道:“你知道我给你儿子打电话,不是给你,你接什么?”
“我警告你,以后不许骚扰我儿子。”
“妈你干什么?谁让你听我电话的?”白松好像回来了,把电话拿过去了,不过还能听到母子俩的争吵。
“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和她打电话,你妹妹这个样子都是被她害的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她逼你妹妹承认当年的事,你妹妹怎么会被酒儿灭口?成了植物人?”
“妈,那也是婉婷有错在先啊,再说了那是酒儿太恶毒,跟木木没有关系,她也不想看到婉婷这个样子。”
白珍珠的声音更加的歇斯底里了:“你个不孝儿子,你居然喊她木木,喊得这么亲热,我就知道这是个狐狸精,你不能和她走得那么近。”
“我知道了,知道了。”白松有点不耐烦了,拿着手机出了门,对林木讲道:“木木,我妈还躺在床上,加上上次车祸的毛病又犯了,还没出院,她心情不好,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知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是副会长让我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一趟,你要是没事的话就来一下。”
“好,我这就过去。”
“那你妈那里?”
“我爸一会要过来。”
白松过去,去会长那里谈完事情,就去找林木,说实话,上次还答应她,要来慈善会工作,可是却只能失言了,白家只有他一个男子,他是要继承家族事业的,不可能整天把精力都放在慈善会上。
林木本来也没想过他会一直呆在慈善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归宿,也有自己的责任,而且在合适的岗位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不过他自己非要觉得愧疚,连林木的面都不好意思见了。
林木故意歪解他的意思,含着不怀好意的笑:“是不是最近光顾着约会了,都没时间过来了?”
白松被闹个大红脸,他都三十的人了,居然还脸红,林木见他这个样子,更愿意调侃他了。
“看来被我说对了,陷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还没到那一步呢。”
“哎呦,瞧你那一脸的喜色,掩饰都掩饰不住,既然你们两情相悦,又认识那么久了,赶紧结呗。”
“我还没给家里说,我怕家里不同意,我正好想问问你,让你帮我出出主意,我要怎么做?”
“我觉得你呀,这件事先不要让你妈知道,先说服你爸,然后说服你爷爷和你奶奶,只要他们同意了,你妈妈还能不愿意?”
“关键是爷爷他们也不愿意啊?”
“那你就一直不结婚,他们着急了,就愿意了。”
“这样啊。”
林木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道:“你有话就直说好了?”
白松挠挠头:“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对不对?”
林木叹了一口气,突然转过头去:“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走了,还要去忙。”
白松拉住她的手腕:“等一下……那个,我晚上约了她一起吃饭,你要不要见见她?”
林木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笑了:“我还是不见了吧,我又不是你们的家长。”
说完就走,可是白松就是不放开她。
“我想带她见家长的时候,让你一块陪着去,你是否愿意?”
“你觉得我去合适吗?”
“爷爷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
“你觉得他们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同意你们的婚事?你想什么呢,你是白家的未来,他们心里早就为你丈量了千万个未来,怎么可能会因为我而影响大局和白家的未来。”
“再说了,你知道我不想掺和到白家里面,你妈妈也不会允许我去指手画脚的。”
白松垂下眼睛:“是我强人所难了。”
林木心底哀叹了一下,她知道他肯定也是没办法了才来要求她帮忙的,可是她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去说,也不想掺和进去。
“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他们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但愿如此吧。”
林木向楼梯上走去,突然斜刺里一股疾风袭到她身边,她本能的转过头去看。
听见白松惊呼一声:“妈。”
根本来不及去救,林木就感觉身体朝一边倒去,她前面就是楼梯,一下子摔了过去。
“果然是你蛊惑我儿子,你个小狐狸精,你就没安好心,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白珍珠还想扑过去,被白松拉住:“妈,妈,你干什么?你能不能冷静些。”
白珍珠扶住腰:“哎呦,你对我居然使这么大劲,你不知道我受伤了吗?你的腰啊,不行了,受伤了。”她慢慢的软倒在白松的怀里。
白松想去把林木扶起来,可是不能把白珍珠给扔了呀,她毕竟腰损确实挺厉害的。
林木艰难的从地上坐起来,楼梯嗝的她膝盖生疼,手擦破了皮,幸好没什么大事,白珍珠这个女人为了阻止白松来见她,也真是费劲了力气,不顾自己还住着院就跑过来了。
也不惜让自己的腰再次受伤,也要拼死推到她,这是多么的恨她呀。
白松歉疚的看着林木:“木木你没事吧,我这就把她带走。”
这是他的母亲,他母亲就这个样子,他能怎么办?她在不讲道理,再不好,也没有害他,也是为了他,虽然并不是他想要的。
白珍珠还不愿意走,哼哼着:“我不走,除非你答应以后再也不要见这个女人,不要和她来往。”
她这大嗓门一嚷嚷,好多人都听见了,过来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想把事情闹大。
想林木在同事面前丢人。
“你们慈善会好歹也是个圣洁的地方,怎么能用这个女人呢,她是狐狸精,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要当心她。”
白松再也听不下去了,拖着她往外走:“妈,你要是在这样说,休怪我不客气了。”
林木冷冷的看着白珍珠,脸色阴沉,要不是看在白松的面子上,她一定让她好看。
同事都纷纷过来询问:“怎么回事啊?”
他们都是有空来做慈善的,并不知道林木的身世,和白松的关系,还以为她勾搭了人家的儿子,然后人家来抓奸呢?
有的不屑一顾,有的洋洋得意,有的不耻,没想到她居然还是这样的人,真不明白,慈善会这么干净的地方,怎么会重用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