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兔问他:“你知道月龄是谁吗?”
蓦地四爷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望了她一眼眼神复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慢慢地袭上心头,林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一个身影掠过四爷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不知什么时候空气中弥漫着粉红色的烟雾带着一股香气淡淡的很好闻,伸手将她的鼻子捂住她感觉自己要窒息可是他还没有放手。
四爷紧皱着眉头凝视着粉红色的烟雾却低头咬上她的手指,鲜血汨汨的从指尖渗出来撕下她一块衣襟写了几个字抛向空中,然后那股雾气就慢慢消散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狐猎香怕处女的血。”
原来那一股粉红色的雾气叫狐猎香,应该也是那个狐狸精的手段吧。可是这狐猎香到底是什么,四爷没有告诉她现在她也没有胆量问他只能悄悄的问耳灵。原来狐猎香是用百花的花蕊和狐狸毛炼制的,闻的时间久了会摄人心魄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其他鬼怪闻到会精力全失不出三日便会魂飞魄散,却是是个迫人的东西。
这个牛宅的房间太多如今成了狐狸精的老巢就更让人头疼了,不知道每一扇门后都隐藏着什么东西镜林幻阵让她记忆尤深。
四爷推开一扇门迈进去之前林兔忧郁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四爷直接牵了她的手进去小鬼也只能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房间里陈旧的摆设和到处结满蛛网的桌椅樑椽,地上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像是许久没有人踏足过。狐狸精应该不在这里才对,可是她刚要拽着他离开他却敲了敲墙边的一张桌子抽剑就将桌子劈成了两半,却只见原本结实的地面轰隆隆的露出一个巨大洞口。
黑黢黢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四爷抱起她就朝洞口跳了下去因为不清楚里面的情形小鬼太小就被留在了洞口。
洞很深过了很久才到底,这里确实是一个洞除了四处攀爬的藤蔓找不到其他应景的装饰,洞穴昏昏暗暗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才传来一点微弱的光。
林兔紧紧拉着四爷的衣袖跟在他的后面往前走,似乎走了好久感觉腿有些酸才发现前面不远处传来红色的光晕,林兔下意识的捂住鼻子又是狐猎香?
四爷望了她一眼唇角弯了弯,这丫头还真是傻的可爱。
又往前走了走却发现根本不是狐猎香而是火把透过红色的帐幔传过来的光,这就有些尴尬了林兔悻悻地扇了扇自己的鼻子掩饰过去,四爷没有戳穿她只是领着她继续往前走。
烛光摇曳还有四处牵扯的红绸宛如新房一般,似乎走到了洞穴的尽头那里摆着一张床榻和一张几案,几案上摆着结婚用的红枣和桂圆上面还贴着一个囍字,床榻上红色的喜被下似乎是躺着一个人,那是……
“孙妹妹!”
“小心!”
林兔飞奔过去想要叫醒她可是一只铁笼瞬间从地下窜了出来将她结结实实的套在了里面,四爷却来不及阻止。
这铁笼就像一个巨大的钩爪从地下出来将她紧紧包围着,一根根的铁栏杆上粘黏着许多恶心的黑色毛发。
“四爷……”林兔可怜巴巴的望着铁笼外的那个男鬼。
“咎由自取,就不能张长记性?”四爷无奈的叹了口气。
林兔不小心触碰到了栏杆,那上面的毛发像是活了一样紧紧缠住她的手越来越紧像是要把她的手吸到栏杆里一样,扎到皮肉里顺着她的血液一寸一寸延伸到身体里钻心的疼。
四爷将自己手中的佩剑扔了过去闪现出一道银色的寒光,那些毛发便瞬时从她的皮肉里退了出去,留下她肉皮外翻鲜血淋淋的手,而林兔早就已经疼晕了过去。
“畜生,还不快现身!”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一阵一阵“桀桀桀桀桀”的笑声,在常人听来阴森森的毛骨悚然上百只恶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现出来,围绕着林兔所在的牢笼上空旋转盘桓伺机侵占她的身体,它们是被囚禁几十年的灵魂在这暗无天日的洞穴中一日日的煎熬着找不到投胎转世的出路,慢慢变成帮助狐狸精修炼的恶灵一个普通的凡人可以瞬间被它们撕裂可是它们在四爷面前就只剩下被屠宰的命运了。
他的法力太强许多恶灵在他的手中灰飞烟灭,剩下的四散而逃躲进了它们栖身的洞壁里不敢轻易再出来。
手起剑落却劈不开那座铁质的牢笼。
“哈哈哈哈哈……任你是谁也是劈不开的,那可是万年石阳铁打造的囚牢,你的阴气太重怎么可能会打开这至阳的神器呢,况且上面还有我特有的狐狸毛?”
万年石阳铁是世间至刚至阳的神物,相传是上古神邸羲和的儿子被后裔所射落在凡间所化,石阳铁便是十阳铁,羲和和帝俊生了十个儿子就是天上的十个太阳就是三足金乌,后来因为天上太阳太多天下大旱寸草不生帝尧便命后羿射下了九个太阳落在地上化石变铁,相传当年女娲补天用了一块、一块被欧冶子和干将筑成威道之剑——太阿、一块被制成神刀大夏龙雀、一块被制成灵宝弓、一块锻造成轩辕铠甲、一块随帝尧埋入地下护卫地宫、还有一块被打造成金乌笼原本是关押邪兽饕餮牢笼、还有两块下落不明。
这座牢笼想必就是金乌笼了,没有想到这么一件神器竟然落在一介狐狸精的手中还真是可惜了。
笑声停止从床榻后的一座小门里走出一只狐狸步伐缓慢而优雅,通体黑毛唯在额间一块似水滴形状的雪白毛发。
狐狸扭头看了一眼四爷手中那把寒光凛凛的宝剑忍不住啧啧称赞:“你手中的那一把兵器也不错,可惜遇到我的金乌笼便是一堆废铁!”
“是吗?”四爷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举起手中的宝剑细细打量了一番:“都说万物相生相克,却不知道这阳铁遇上寒铜谁胜谁负?”
“寒铜?”黑狐的眸中闪过一抹精光,继而大惊:“你是故意要引我出来?”
“猜对了。”语落剑起铁笼的几根栏杆应声而断几千年的神器就此报废了。
黑狐目露凶光亮出锋利的牙齿:“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又何必来招惹我!?”
“只是因为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是皮三刀?还是床上躺着的那个,她……应该没有那个分量吧。”
四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扫了一眼黑狐额头的那一缕水滴般的白毛掌风便送了过去,黑狐躲闪不及硬生生接下那一掌落在墙角幻化成一个男子一口血喷了出来,灰色的长袍胸前挂着一块莹白色的玉佩,伸出手掌幻化出一把火红色的长刀,轻轻转动刀柄十几根银针飞了出来朝着四爷飞了过去,却被他轻易躲了过去。
刀锋凌厉扑面而来,闪躲过去却迎面撞上一柄弯刀刀身没过四爷的身体再抽出来他却毫发无伤。
黑狐和弯刀的主人大惊失色:“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过是飘荡在这世间千年的孤魂野鬼罢了。”
“不,你不是人也不是鬼,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我究竟是什么呢?”四爷缓缓抬起手掌反复的仔细打量了一边却忽然发力隔空将不远处弯刀的主人提了起来,她分明长了一张五姨太的脸却比五姨太更显妖媚。
随着他的手掌慢慢握紧她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却痛苦的说不出一句话。
“你放开她!”黑狐提刀冲了过来,而四爷的手却迅速握紧又松开,那个女人像一块破布一样从半空掉了下来七窍流血早就已经丢了性命,化成一只红毛的狐狸。
“一个替身罢了,何必动怒呢?”轻松闪过黑狐的锋刃。
“看来你还真是不容小觑。”
“过奖了,下一个就该是你了。”
“我有那么愚蠢吗?”黑狐冷笑,扫了一眼那一具红狐的尸体,几根银针飞过迅速转身回到了那扇小门里。
此时的林兔悠悠转醒入眼却是一只死相惨烈的狐狸尸体,这股惊吓暂时掩盖了手上的疼痛:“这是怎么回事,狐狸精被你杀了?”
“这只是假扮五姨太的狐狸精,还有一只躲到窝里了。”四爷示意了一下紧闭的小门。
“你怎么不追上去啊?”
“那是狗洞!”四爷说完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开。
林兔搀扶着昏睡不醒的孙福俪吃力的跟在四爷的身后,却不见他过来帮她一把。
回到地面上小鬼还守在洞口,可是已经坐在那里睡着了,双手托着腮头歪向一边就像一个真正的孩子,天已微亮月亮已经隐隐西沉。
小鬼脏兮兮的就像一个乞丐除了“月”不会说一个字,回去以后林兔给他洗了一个澡又给他烧了一件衣服,至少没有那么落魄了,洗干净是一个漂亮的小鬼。
可是不能一直叫它小鬼啊,不管是人是鬼总要有名字才对。从地牢出来的时候小鬼第一个望见的便是月亮会说的唯一的字就是“月”字,那么便叫他“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