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尽的黑暗中穿行,幽冷而孤寂,仿佛没有希望,没有前方,永远没有终点。
当远方出现第一道曙光,陆远已经置身于现实中中的街道上。
此时华灯初上,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街道两旁闪烁着一排排的霓虹灯。
静静的站在街道上,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地方,陆远恍惚了起来,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次元空间存储的物品出现在脑海,陆远叹了口气,总算是能够回来的。
身上还是那件离开时的衣服,口袋里钱包手机钥匙等随身物品一样不少。
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部是座机打过来的。
陆远想了想,知道他号码的,除了王叔就是虎子,莫不是王叔又出了什么事?
糟糕!
陆远发了疯一样冲向医院,从他进入永狱杀场到现在,现实世界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电话是三小时前打过来的,希望还来得及。
王叔,你可千万别有事,等我回来!
···
“虎子,王叔怎么了?”陆远风风火火一下冲进病房,声音颤抖着。
病房里,王叔一脸安详的躺在病床上,陆远心里一沉,随即又看到旁边的监视器上一切正常,随即松了一口气。
“哥,你去哪了,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出事了···”坐在病床旁边的虎子看到陆远回来,慌忙站了起来,语气焦急道。
“到底怎么回事?”陆远忙问。
“哥,小丫姐回来了,她知道了俺爹被打了,就一个人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了!”虎子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的说道。
听到虎子的解释,陆远心升一种不好的预感,小丫姐性子刚烈,又是警校的在校生,王叔被打成这样,警察的不作为,她还真敢单枪匹马杀到对方门前。
凭她在警校学的本事,找到那帮人并不难,但仅凭她一个人,和一个当地的黑暗势力叫板,无疑是凶多吉少。
“虎子你别着急,你在这陪着王叔,这件事交给我了。”嘴上宽慰着虎子,陆远心里已经是焦急万分,王叔已经出事了,小丫姐再有什么好歹,他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出了医院,打了辆车,陆远直奔工地,现在是晚上六点半,徐经理还没有下班,他一定知道打王叔的那伙人是什么来路。
不管小丫姐在不在他们手上,陆远都要试一试,顺便,有些旧账,是时候和徐胖子结算一下了。
···
建宇城建公司工地,经理办公室,徐经理满身的肥肉嵌进真皮老板椅上,捧着电话正在煲电话粥。
“宝贝,好好好,我答应你,不就是一件皮草,什么?两万块!不贵不贵,我明天就带你去买,明天就去,那今天晚上,嘿嘿···”徐经理胖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想着电话那头火爆迷人的身体,口水不自禁流了下来。
“噔噔~~”
这时传来敲门声,徐经理慌忙挂掉电话,正襟危坐摆了摆派头,清了清嗓子:“请进。”
门被一把推开,一个身影风一样卷了进来,徐经理还未看清来人的面孔,就已经被对方掐着脖子一把按到在了椅子上。
“是你···”当看清眼前的人时,徐经理又惊又怒,眼前这人,不正是阿四打电话说已经废掉的陆远?怎么看起来没一点事儿?
“是我。”陆远松开手,拉了张凳子面对徐经理坐了下来。
“上午你就来我这闹事,我没有追究,现在你想干什么?”徐经理装起了糊涂,色厉内荏道。
“跟你算算账!”陆远从怀里掏出路边买的水果刀,哚的一声插在了实木办公桌上。
“你别乱来,有话好说。”徐经理胖脸吓得一哆嗦。
“打我和王叔的,是什么人?”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事又和我没什么关系。”见陆远没什么动作,徐经理轻轻松了口气,就这点把戏,吓唬谁呢?
徐经理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手向桌子上的芙蓉王伸了过去。
“噗~”桌子上的水果刀消失不见,下一刻便把徐经理的一只肉掌钉在了办公桌上,殷红的鲜血瞬间就淌了出来。
“啊!”徐经理一声惨叫,他万万没想到,陆远一言不合就动了刀子,他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手已经被钉在了桌子上,疼的撕心裂肺。
“在哪?”陆远冷冷看着徐经理的眼睛,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东大街,大浪淘沙,那个人叫阿四,嘶···”徐经理疼的直抽冷气,眼泪都掉了下来,抽噎着把阿四供了出来。
“这个送给你了。”陆远点了点插在对方手上的水果刀,起身离开了,只剩下满头大汗的徐经理,看着被钉在桌子上的手掌,进退两难。
···
走出工地,陆远直奔东大街,大浪淘沙那个地方他知道一些,是一家本地有名的中高档休闲娱乐场所,据说背后还有一些黑道势力。
陆远也不是第一次出门的愣头青,在这种大城市里,在东大街繁华地段开得起娱乐会所的人,都是黑白通吃手腕通天的人。
但是为了小丫姐,纵是龙潭虎穴,他都要闯上一闯,况且,他陆远如今也不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大浪淘沙是仿照古欧洲宫殿装修风格,门内门外装修金碧辉煌,各种陆远叫不上名字的豪车,在接待的指引下驶入停车位。
几个保安在门口来回巡视着,耳朵上挂着无限耳麦,黑色制服,手里拎着橡胶警棍,腰间挂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看起来煞有介事。
门口站个两排高开叉旗袍的迎宾小姐,看那身材模样,比模特都不遑多让。
陆远是生面孔,还未走到门口便被两个保安拦了下来。
“先生,请出示你的会员证明。”
“滚开。”陆远哪有心思和对方扯这些,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两个保安,迎头就往会所里闯。
“报告,有人强闯会所。”保安暗下耳麦汇报,其他的保安听到动静纷纷向陆远围了上来。
有资格进入会所的人,怎么可能连出入证明都拿不出来,像陆远这种强闯的,又是生面孔,几个保安心里立刻有了数,这小子是来砸场子的!
一时间五六个保安将陆远团团围住,警棍带着呼呼的风声劈头盖脸就砸了下来。
一道明亮的刀光闪过,在场的几个保安手里一轻,再一看,手里的橡皮棍只剩下一个把子,贴着大拇指齐根被利物斩断。
修长的唐刀被陆远抓在手里,刀已入鞘,从取出唐刀到出刀斩断警棍,到刀身入鞘,整个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
这一手把一众保安惊到了,纷纷退后两步,只是围着陆远,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从会所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七八个膀大腰圆刺龙画虎的汉子急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
领头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头发剃得很短,露出青色的头皮,一道显眼的刀疤像一条黑色的虫子趴在头顶上。
他不屑的看了一眼门口的保安。
“都退下,他妈一群废物!”
“是,四哥。”保安如蒙大赦,一哄而散。
“我就是阿四,找我有事?”刀疤男阿四一侧头,身边的手下殷勤的给他点上烟,一边抽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完全没有把陆远当作一回事,仿佛只是一个路边的叫花子而已。
“打王叔的人,还有白天下午在南街堵我的人,是你的手下吧?王小丫也在你手上吧?”陆远眼神淡然的看着对方,同样不把派头做足的阿四放在心上。
“来寻仇的啊,有种!”阿四一脸冷笑,假意拍了两下手掌,“既然来了,那就楼上请吧。”
说完阿四转身,带着手下进了会所,全然不把战在外面的陆远放在心上。
心知有诈,陆远却没有半点犹豫的跟了进去,如果小丫姐在这里,就是把这里掀翻了天,他也要把小丫姐毫发无损的带回去。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二楼,在接待小姐彬彬有礼的指引下,陆远来到了一间包房门前,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个墨镜大汉,陆远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被重新关上,房间里只有陆远和阿四两个人,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阿四端起杯子,自顾自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琥珀色液体。
“知道。”陆远静静站在对方身前,他想知道这个阿四要搞什么鬼。
“知道还敢来?”
“为王小丫而来。”
“来了又怎么样?你带不走她,你也走不了。”阿四不屑的笑了一声,把玩着手里的ZIPO打火机。
“只要她在这,我就能带走。”陆远语气斩钉截铁。
“凭什么?就凭你手里的那把刀?今天白天你命大,逃过一劫,这么快就来送死,也是你自找的!”阿四忽然从桌子下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陆远的眉心。
陆远瞳孔收缩,手枪上的保险已经打开,他能感觉到,子弹已经上了膛!
握着唐刀的左手,慢慢收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