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恕她无罪,定北侯可否让朕看看那个令京都之人闻者胆丧的女子,是怎么样的人物?”景陵半垂着眼帘,看起来透着一抹危险的气息。
他极想知道,厉胤离开白长歌之后,这玉扳指如何反应。
厉胤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想必皇上早就知道,这女子是臣心爱之人,莫非皇上想夺人所爱?”
厉胤将声音压得极低,但以槐英的内力,还是这句话听进了耳朵里。
景陵欺身向前,以身份压制厉胤,奈何景陵的气势终究还是弱了一大截,“朕是君,你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别说区区一个女子,就算是朕要你的命,你也必须给!”景陵同样也压低了声音,眼底尽是狠厉之色。
国师的谶语关乎到他的江山,他半点都马虎不得。
厉胤的出现有些奇怪,景陵也派人查了他的身份,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没有人知道他从何而来。
当时他并未深究此事,另一方面是槐英对厉胤倒是颇为赞赏,就这点让景陵动了心思。
他想把厉胤拉到他的身边,借机提拔他,利用他收复势力,与槐英对抗。
可时间一久,厉胤身上的疑点就愈发得多,让他愈发觉得难以掌控。
最让景陵忐忑的,还是玉扳指之事。
厉胤到底与这玉扳指有何渊源?
如今,国师不在京都,他也无人可问,当真让他着急。
“皇上说的极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还想让皇上多考虑一番,邺朝与胡凉国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十分微妙,随时都有可能开战。
如果皇上此时处死臣,怕是会断送了皇上的江山。”厉胤眸底冰冷,没有半点温度。
厉胤心里清楚,景陵对白长歌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非要靠近白长歌不可?!
这一点厉胤一时还想不明白,只能再做调查。
景陵差点就抬手拉住厉胤的衣领了,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还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他只得将手紧握成拳,来表示他的愤怒。
“定北侯这是在威胁朕?”他的喉结上下滑动,“难道定北侯真的以为朕手下无人可用了吗?”
“皇上大可以试试,这朝堂之上,多的是与皇上异心之人。
臣不觉得,皇上会为了一个女人,置江山社稷与不顾。”厉胤说得漫不经心,实则将景陵的内心看了个透彻。
他现在是臣,景陵是君,而且身处朝堂之上,又有槐英在这,情势对厉胤来说,很是不利。
“难道定北侯会为了一个女子不要性命吗?”景陵不敢示弱。
厉胤嘴角微勾,“臣可以不要性命,皇上可以不要江山吗?”
景陵不回答,转身回到了皇位上。
答案显而易见,景陵不可能不要江山。这攻心的一局棋,景陵败的很彻底。
关键是白长歌的存在,极有可能是景陵稳坐江山,最大的威胁!这件事,他势必不会这么容易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