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胤看了槐英一眼,眉头微蹙着,“义父这是何意?”
他对槐英的恨隐藏的很好,槐英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的异样。
可现在槐英竟然让他吃噬心蛊,明显已经对他有了防备。
“白家那姑娘活泼灵动,你每天陪在她身边难免不会被她吸引,这噬心蛊只对动情者有用,你若无情咱家自然放心,但若动心,便是警戒。
梁府漆红的配方已在咱家手中,夜家家主也有意依附咱家,荣家自然不必多说,唯独白家,你迟迟拿不下,让咱家有些怀疑你的能力。”
槐英朱红色的唇一开一合,眉眼高挑,本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硬生生被阉割成了太监,心理难免会扭曲,心思也愈发敏感,极小的异样都能让他察觉到。
心思缜密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只能说,厉胤遇到了一个极其强大的对手。
这噬心蛊的作用和它的名字一样,只要是吃掉它的人便不能动心,一旦为情所困,便会经受噬心之痛。
长久下去,动情轻的人会疯掉,重的人就会死。
就连厉胤自己都不知道对白长歌的感情有多深,这一颗药极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他不舍得死,不舍得留下白长歌一个人,他不舍得她。
“白家已经是我囊中之物,义父放心便好。
只是,义父这般怀疑我,让我着实有些心寒,还逼迫我吃这种东西以证衷心,厉胤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还请义父指点。”
他不会吃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吃。他还想陪在白长歌的身边,她的温度吸引着他,他怎么可能吃这种东西。
“你可知道梁府漆红的配方咱家怎么得来的?梁府差点被灭满门又是谁做的?
你做事从来都不会这般不知轻重,咱家如何放心?
开始你要娶白家姑娘咱家也允了,毕竟她是白府嫡长女,你娶了她,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白府,咱家没有意见,甚至还给了你一个身份。
如今,咱家让你娶她,你推辞,咱家让你娶良晨你也推辞。
你来告诉咱家,这些事咱家该做何评断?”槐英的桑音尖细。
感情这种东西最容易让人失控,他就算相信厉胤对他衷心,也要让他绝情。
一个只会杀人的工具,怎么能有感情。他得不到的东西,那个女人的儿子又怎么能得到!
她那么绝情。
“是她不肯嫁我,若逼迫她,怕是会适得其反。”厉胤可以隐藏对他的恨,但控制不了对白长歌的感情。
从他们两人相爱开始,就注定了要面对这一切,只要她愿意陪在他身边,他会尽他所能护她长安。
这条路太长,有她在身边,他会安心很多。无关生死,至少不再是他一个人。
如果他不吃这药,怕是槐英会对白长歌不利。
“既然义父不相信我,那我就将药吃了,以表明对义父的衷心。”厉胤伸手将那药拿在手中。
他一个人疼就够了。
槐英也不阻拦,盯着厉胤将药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