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只是庶女,她宠爱白长歌也算说的过去。可不管怎么说,白清孝都是她的父亲。
她的母亲杀了她的父亲……
“哈哈……是不是连你不敢相信,我也不敢相信,可当他闭上眼再也醒不过来的时候,我便不得不相信了。
就是我勾结你二叔,把他骗到了柯婷的坟前,然后当着柯婷那个贱女人的面,杀了他,杀了他……
是我亲自动的手,我用涂抹了毒药的银针,插进了他的后脑,然后……
然后,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一点恨意都没有,他爱给不了我,恨都不肯留给我。
我爱了他这么多年,就算是当他的妾室都无怨无悔,他眼里只有柯婷那个贱女人,一点位置都不留给我。
哪怕……哪怕他有一刻是爱过我的,我也死都无憾了……”
赵氏说着,眼泪流了满脸,她的手臂剧烈颤抖着。白清孝死的那一刻,她没有悲伤也没有欣喜,这辈子对他的爱恨都消失不见了。
她得不到他的心,连他的人也同样得不到,即使柯婷死了。
白蔷听着赵氏的话,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她浑身的骨架都像是被人生生地抽离,只剩一副皮囊,仿佛下一刻就会干瘪地躺在地上。
“他是你的夫君,还是我的父亲,你……”即使白蔷再泼辣,再狠毒,她也做不到对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动杀手啊!
她扶着椅子瘫坐在了地上,眼睛空洞无神。
“呵……父亲?你知道你们姐妹俩是怎么来的吗?”赵氏突然扯动一边的嘴角,轻笑一声。
“我进白府的第一天,他都没来我的房间,他纳我为妾,无非是老夫人让他为白府传宗接代,他为了尽孝名,才将我迎进白府。
即使这样,他都不碰我,我守着他就像是守活寡……”
“别……别,母亲,求求你别说了……你不要说了……”白蔷突然爬到赵氏脚边,她伸手抱住了赵氏的双腿,她浑身颤抖着。
恐惧像一张网将她围住,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就算她再怎么刁蛮,再怎么任性,她如今也是白府的嫡女,她可以肆意地侮辱白可欣,因为白可欣的身份不如她。
可是,万一……
她不敢想,她怎么都不敢想。
“哈哈哈……”赵氏低头蹙眉看着白蔷,嘴角的笑意越发阴森,此刻的赵氏就像是疯了一样,沉浸在自己的悲痛和惊惧中无法自拔,“我的蔷儿怕了呢!
没事,你不觉得母亲这样做是对白清孝最大的侮辱吗?
没错,你不是白清孝的孩子,你的父亲只是一个卑贱的仆人,是一个又老又丑的仆人,而且还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心甘情愿的……”赵氏眼睛已经是红肿不堪,满脸的泪痕,她以为背叛白清孝会让他觉得难堪,会让他记恨她。
她宁愿他恨她,宁愿死在他手里。
“蔷儿,你知道吗?”赵氏伸手抚摸着白蔷的脸颊,动作很是轻柔,白蔷却像是见了毒药一样颤抖着身子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