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氶有些为难,“不瞒白姑娘,这种药材也不是能买来的……”并非他没告诉阁主,而是那时他也不知道金丝蟒蛇的蛇胆和白长峥体内的毒相克,他后来翻查了所有的医书才发现,蛇胆太寒,白长峥的身体受不住。
“那该怎么得到?”
“皇宫里有。”宋氶开口说道,他原本是宫里的太医,每年番邦都会向邺朝进贡那种奇异的药果,“番珠,和小拇指盖一般大小,蓝紫色,味甘。”
皇宫?
白长歌神情突然变了,一想到那个地方,她就觉得喘不过气来。她被自己的丈夫亲自送到别的男子的床上,而景烨也因为他惨死在皇帝的剑下。
如果可以,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进王府皇宫,可命运到底是无常的。
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推着她慢慢靠近她最抵触的地方,而且容不得她反抗。
“只有皇宫有吗?”白长歌再次询问道。
“这是外族的东西,是进贡的,我知道的地方就只有皇宫。”
白长歌心慢慢地沉入谷底,为了她弟弟,别说是皇宫了,就算是刀山油锅她也会去,“多谢宋大夫,不过还有一事,我想问清楚。”
“白姑娘请问。”
“就是,如果耽搁的时日过长,这蛇胆的药性会不会收到影响。”她没有办法贸然去皇宫讨要番珠,只能从长计议。
“这点白姑娘放心,我会想办法保留蛇胆的药性的,不过就怕令弟的身子,白姑娘还是尽早找到为好。”
白长歌再次道谢,让他给白长峥浑身检查了一番才放他离开。
堂厅里坐了许多人,景哲和厉胤、景榕三人平坐上位,只是众人心里都在打量这位突然名声大噪的定北侯。
听说几日前,他没用国库里一钱一银便平定了这次的雪灾,不得不让人敬佩。
不光让灾民爱戴还让大宦官槐英赞不绝口,皇上金口一张,直接封了他一个定北侯,就连皇宫都能自由出入。
劲头很足啊!
至于这景榕公主,说到底也是个仁慈的人,听说北地雪灾,得到消息后就随着景哲一同去了北地。
北地比不了京都,条件艰苦不说,还要挨冻受寒,不过让景榕庆幸地是她在那里遇到了厉胤。
几日时间,她就深深为他沉沦,再不能自拔,尽管厉胤根本就不在意她。她不强求,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的目光始终跟随。
白长歌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景榕正忘情地看着厉胤,她俯身行礼后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坐下。
她心里不禁为景榕悲凉,爱上厉胤怕是一条没有光明、没有后路、没有尽头的路,但愿她走的不要太过艰辛。
白长歌就是深知厉胤的无情与邪恶,才不会因为他抛来的致命诱饵而上钩。
“不知定北侯今日过来,所谓何事?”老夫人率先开口,敬声询问。
厉胤在白长歌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看似漫不经心却又仔细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终究还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