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歌将白蔷给她的纸条从袖口里掏出来,眼睛的余光一直落在白可欣的身上,她隐藏地这般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她脸上的美人皮,撕扯下来。
让人都看看,她的真面目。
白可欣艰难地从地上起来,被一旁的丫鬟扶着。白长歌起身朝白可欣走过去,“姐姐,你掉东西了。”她把纸条塞到白可欣的手里。
既然白蔷知道是白可欣做的,那她也一定脱不了干系,不妨让这两个人斗,倒还能省她一番功夫。
白可欣握住纸条,看了白长歌一眼,心里暗自思索一番,接着道:“多谢三妹妹了。”
刚走出堂厅,白可欣就绷不住了,呼吸有些紊乱,手紧紧地攥着,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当想起来手里的纸条时,她示意丫鬟停下来,借着灯笼的光到了上面的字。
字迹她认得,是白蔷的字,因为只有她的字才这么丑。
“嗤……”她突然冷笑一声,露出雪白的牙齿,眼睛里透着杀气,在昏暗的烛光下竟然比鬼还要可怕几分。
吓得丫鬟往后退了一步,白可欣看到她这副胆怯样子,心里烦闷,直接伸手捏住了丫鬟手臂内侧的肉。
刚想用力拧她,解解气,但一想到她好不容易维护好的形象不能就这么被破坏,便在她手臂上拍了拍,道:“快回去吧!”
丫鬟只觉得背后凉嗖嗖的,低声道了一句是,继续跟着白可欣回到了偏院。
一进房间,屋里的丫鬟全被白可欣赶了出去,她坐到梳妆台旁,很想把上面的东西用手臂直接扫下去,还想把周围的瓷器都摔个粉碎。
但是她不能,她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形象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毁了。
她从床下拿出来一个盒子,上面落着锁,她颤抖着手将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块满是划痕的四方木块和一把匕首。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将匕首拿起来,把外壳拔掉,接着手用力地握住匕首,一下又一下地在木块用力划。
“白蔷你个贱人,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你该死!
还有尉迟琏,凭什么,凭什么你能成为他以后的王妃,你也该死!
白长歌为何你是白府嫡女,你们统统都要死,一个都留不得!”木块被匕首划出更多的划痕,散碎的木屑不断出现,但白可欣像是入魔一般,乐此不疲地用匕首划着。
她的表情有些狰狞,这么多年她为了维护她温婉大方的形象,每次就算是受了气,也要忍着,但这样真的好难受。
她多想使使小性子,摔摔东西,甚至打骂几个奴婢都能让她好过一些。
不行,她生来就是要做人上人的,她那么美丽脱俗,怎么能和那些没有见识的凡俗女子一样。
身份地位算什么,只要她白可欣想得到的东西,不顾一切她都要得到、抢过来,真的得不到,就毁了它。
“哧哧……”匕首划在木头上,发出低沉的声音,白可欣看着上面的划痕,抑制不住地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