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烨并不是因为这件事生气,而是因为在酒楼里他听到的那件事,“为什么要动梁家的人?”他把她拉到小巷子里,低头问她。
他刚才也在酒楼里,正好听到了她和陈德的讲话,等她离开后,他特意派人打听了陈德的身份。
才知道了她要派人绑架梁府唯一的继承人梁晋安。
她怎么一刻都不知道消停?在白府动赵氏母女也就罢了,这次竟然把手伸到了梁府。
“十三爷是不是太闲了?连梁家的人都要护着?”白长歌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
“我要护的人……”景烨语噎,剩下的话他说不出来。
他要护的是没心没肺的白长歌,他不想让她一错再错。
“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动梁家的人。你已经是白府的嫡长女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非要让你的双手沾满血腥?”
白长歌抬眸看着他,面前的人和当初记忆里的一样,善良、温暖,一如他身上的红衣一般火热。
可她已经不是上一世的她了,这一世她要做尽坏事,成为最恶的鬼,而他始终一样,是最暖的骄阳。
一个在地下,另一个在天上。
“如果我说,我这么做是为了救人,十三爷愿意相信吗?”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里的死寂让人发慌。
景烨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双眼睛就心疼地难受,“要救谁?我帮你,只要你不做错事……”他的语气终究是软了下来。
“不用了,十三爷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任何人的。”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为什么这一世还是要遇到他?白长歌很怕。
景烨转身背对着她,他不想看到她眼睛里的疏离,他明明在为她好,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呢?
“我不是怕你伤害别人,是怕伤了你,若你真拿我当……朋友,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他十五岁就离开了京都,一直在外游历,他是先皇最小的弟弟,保护江山社稷的担子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他一向潇洒自在惯了的。
从来没想过,会被白长歌这个女娃娃绊住他的脚。
“十三爷抬举民女了,民女身份卑微,不敢和十三爷……”
“你是在意身份的人吗?”他打断她的话,转过身继续看着她。她若真在意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对她的继母做那样的事,还不顾名节照顾景哲一夜。
她无非就是想推开他,疏远他。
白长歌闭口不语,景哲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告诉本王,本王一不小心坏了白三小姐的事,本王可没办法挽回。”
他一口一个本王,显然是被白长歌气到了。
白长歌眉头深蹙,有些无奈,见他这么坚持,只好说道:“我弟弟身体里埋着一种毒,才导致他一出生就病着。
前几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发病了,是梁府独有的漆红诱发的。
大夫说,只能找到漆红的配方,才能救我弟弟。
我只是想绑了梁晋安,威胁梁老夫人把配方交出来,并不会害他的性命。
如此,十三爷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