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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醉剑舞

“爸!”罗杰伸出了手,想要再摸一下父亲的脸。

他尚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哪怕平日里表现的在如何的成熟,又能如何。

看着手慢慢的透过了罗群的脸,罗杰并没有触及到眼前的父亲。

“假的!这是假的!”罗杰直通通的坐了起来。

身旁只有一望无际的荒凉,伸手撑在身后,罗杰感到手好像摁住了什么东西。

转过头来,将手抬起来,罗杰惨淡的脸上重现出了一丝生气。

手之下,竟是一株嫩芽从土中钻了出来。昨日那荒凉之后,便是一片新生吧。

罗杰站起了身子,身子不受控制的踉跄了几下,随后罗杰努力站定了。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悲伤。

……

熟悉的小院,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小奴不见了、父亲死了。不,小奴如今还是生死不明,这对罗杰还真是雪上加霜,。

依然是往日的小亭,有那幅无人问津的棋盘,却没了往日缕缕升烟的茶壶——依然是一个人独坐小亭中,却缺少了一个与之对弈的人。

罗杰依然那棵在小树之下练着剑,当汗水肆虐再全身,再也没有人拿着毛巾跑来递给他。

罗杰对这样的孤独完全不习惯,他更不希望习惯这种难熬的孤独,罗杰‘呵呵’无奈苦笑了两声。

回来已经有些日子了。除了生活在悲伤的回忆里,罗杰强大的内心还是让他坚持在不断的打探消息。而丐帮那一条线便成了罗杰重要的信息来源。

的确,罗群死了。那场大战,只有那个人活了下来。

而小奴,据说是最开始的一次三大势力的碰撞之下的余波至少消失的。

都不在了!云虎失踪了,小奴不明生死、父亲死去了,可是云虎的父亲也奇怪的消失了。

这个世界此时仿佛都那么的空荡,罗杰就孤身一人在这世界,除了拂去父亲以前阅读的那些书卷的灰尘,除了打扫一下厨房,除了泡一壶茶,画一幅画之外,一切与自己有关的东西仿佛都被抹去了。

颓废了几天,罗杰不想这样下去,便将悲伤压制在了心的最深处,可时不时涌起的回忆,依然让罗杰痛心。他熬过一个个不眠的夜晚。

不知不觉,罗杰的剑法少了以往的洒脱,多了几分凝重,多了几丝沉闷。风显得也没有以往那么自然不羁,似乎风也多了点悲伤、多了点沉重。

修为在稳步前进,可罗杰对这个世界,有的只是一种莫名的排斥。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除了继续打探还该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罗杰成了客栈的常客,每到夜深,罗杰都会蹲在客栈,他大口的喝酒,喝得迷醉其中,喝得不亦乐乎,每天晚上摊醉在大街也以成了家常便饭。

在不需要购买灵药之后,罗杰的钱充裕了起来。

他流离在这普通的却能让他迷醉的烈酒中,似乎只有那样才能让他不再孤独。

没有人劝说他,应该是没有人敢过来劝他,他是客栈的常客,也是客栈最欢迎的人。

不知道就这样的日复一日了几个月。

罗杰在这灰沉的时间内水到渠成的突破到了体练十七重。

这让他奇怪,可也不奇怪。

他的腰带上总是系着一个酒葫芦,每每感到无事时,便仰头饮酒,他更愿意让酒来麻痹自己。

他渐渐爱上了那个神奇的东西~酒,真的可以忘记烦恼,虽说举杯消愁愁更愁,他不需要思考,他只需要沿着以往的习惯,继续做下去。没事的时候,便是喝酒的时候。

……

雷雨交加,这客栈饭厅之内也只有一个人两眼朦胧的不停灌着自己酒。街道早已经颇为漆黑,不过却也没有到宵禁时刻。

‘淅沥沥’的雨沿着屋檐砸在地上,砸在罗杰的心头之上。

罗杰一个飞跃,客栈刚才罗杰坐的地方瞬间便残影满布直接连到了客栈之外,唰——到了一片空地上,罗杰竟是舞起剑来。他的脸上笑得有些张狂,嘴巴对着天空,大口的吸吮这雨水!一只手狂舞着剑,一只手伸到了葫芦之上,剑尖对着壶口一挑,烂醉的他眼中竟是冒出了一丝精光!

一只脚点着地,另一只脚竟是凌空平立。身体竟是倒在了空中——

雨水落在了罗杰的身上,罗杰不以为然,豪饮了一口酒,又痴狂的笑了起来。

莫名的自然。无拘无束,不为外界所困。

当醉了之后,罗杰便只是为自己的罗杰。那时的他,没有别的人,别的事,更不在乎天地。

风轻佻的迈上了剑尖,罗杰仿佛看到了清晰的风的形状,竟是对着剑尖笑了起来。

整个人在此时就像是一个一只足的十字叉。

“风——”

罗杰低呼道。

罗杰只感觉身体颤栗了一下,便不再注意,继续无拘的舞着剑。

刚才,那一瞬间,他便轻易的突破了体练十七重,到达了先天极致,体练十八重。

可他并不在意,他只是享受那大醉之后的畅快。

不时劈下来的柱状雷电将天空映得明亮,罗杰浑然不理,这一套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舞剑,竟是自成方圆,如此顺畅。

客栈掌柜本来正在盘算着今日的账目,只听见‘唰’的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随后,看向了门外,那个一直以来,被他当成肥羊的一个迷失的公子哥,居然似发狂了一般对天狂笑起来。

随后掌柜彻底震惊了!他看到了无数残影在空地之上飞舞着剑,美丽至极!就是那么舒畅,他平日里整理账目所带来的烦躁也被一扫而空。

这醉鬼!竟是如此一个高手!这般剑法,他遇过多少江湖剑客都还从来没有见过!

不由拍了一下大腿,连忙起身,站在了门前。他准备让这个高手感受一下他的心意。

雨夜在江湖一向不平静。

罗杰舞着剑,脸上满是对天的认同,对世界的喜爱,对剑的痴迷。他醉了——醉得不拘一格。

他醉了,他却能很轻易的,好似在用第三人的视角看这客栈附近。

“嗡~呼~”是风告诉他的。

此时,罗杰真正的踏足了意境,他真正的感受到了风的美丽,风也接纳了他,让他置身于风中。

“查了数个月,也没有找到关于铁须的线索。这一下,若是真的,少不了你的好处。”客栈二楼,一个客商看着身前的一个小胖墩,笑着说道。

“一直以来,都以为这铁须只是一味补药,想不到呀,竟然还真有人叫这个名字!”

小胖墩听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谁知道他位高权重却会取这样一个破名字。”

……

“呼~!”罗杰的剑嘎然而止,在风之下,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字。

“罗群呀!恐怕真是铁须干的啊——”

“罗群呀!恐怕真是铁须害死的——”……

这一段话,这一段让罗杰刻骨铭心的话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罗杰的脑中,宛如魔音不断回响。

“铁须!——”

“铁须!——”罗杰瞬间便清醒了,大喝两声,随手将葫芦盖上,便向着二楼冲去!

“父亲是铁须害死的?父亲是铁须害死的?!!!”

罗杰在数个月的烂醉之后,竟是瞬间清醒了过来,脑子转得飞快。

刚才他听到的随风传来的消息,竟然有——铁须!

这被自己忽略的,竟然是个人!

此等大仇,若是属实,我定然不会让你好过!

“醉剑舞!这数月,哎~也算没有白过。”罗杰冲过去的片刻,叹息声连绵。

二楼的声音不断的传入他的耳中。

“速速去汇报门主,此次我等定然能够授予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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