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功成万骨枯,司空璃没想到他居然还如此心系边疆战士安危。
在帝都这样的安乐窝内,又能有多少人会居安思危。
“你为什么不问我,找宝藏是为了什么。”
赫连迟方才说,从一开始她入王府就知道她找宝藏的事情,却没有问她原因,难道是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手臂忽然一用力,一把将还无防备的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她失措地趴在他的胸膛,头由惯性往前了一些,赫连迟手直接绕过她的腰,侧身一个翻转,将她压在了软塌上。
司空璃才想要推开,赫连迟却轻咳几声,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此刻压在自己身上的赫连迟就像是一个白皙的瓷娃娃,仿佛只要她稍稍用力,这个娃娃就碎了。
他俊美无涛的倾世容颜慢慢靠近她,现在的他在司空璃眼里,他的玩世不恭中带着让人看不透的深沉。
“璃儿,在本王这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本王不会过问。你只要记得,本王才是唯一你能依靠,也是值得你依靠的男人。”
司空璃心头一沉,冰凉沉寂了许久的心似乎在这一刻跳动了起来。
冬葵告诉她,赫连迟是世界上除了阿爹,对她最好的男人。
司空璃动容了,赫连迟是这个世上除了阿爹以外,第二个说能给她依靠的男人。
他压低了脸,慢慢凑近了她,她慢慢闭上眼睛,这一次,她觉得他冰冷的怀里格外温暖。
醉云阁门口处,几道身影偷偷摸摸的听墙角。
“还真的要亲上了?”门口一群人眼里一阵的羡慕。
“你别挤着我了!”夜凝香压低声音,不悦的白了一眼身后挤上来的黍贤,一屁股将他顶开了。
黍贤失控的往后一倒,跟在后面的金玉良缘和几个女子也纷纷倒成一团。
这些女子自然是好奇,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爷到底是看上了什么样的女子。
“你们在看什么呢?”才来到醉云阁门口的樱娆见到一群人扒在醉云阁的门上,鬼鬼祟祟的,转动乌溜溜地大眼睛,“带我也看一个呗!”
说着,就要上去看,几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一边玩去,少儿不宜!”
樱娆:“……”
赫连迟轻轻在司空璃额头落下一吻,最后整个身体就像是失重一般落在了她的怀里。
“赫连迟!赫连迟!你怎么了!”司空璃猛地睁开眼睛,却见赫连迟此刻已经昏了过去。
司空璃立马从他身下抽离了出来,将他扶着到地上盘坐起来,自己坐在赫连迟身后,给他运功稳住他的心脉。
“赫连迟,你不能有事!你还有好多问题没给我答案,你不能有事。”
司空璃额角渗出密密汗珠,她根本没想到,他居然伤的如此的重。
门外众人听到声音,心中暗叫不好,夜凝香立马一把推开了门。
樱娆也冲到屋子内,见到身后的司空璃,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厉色,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口中的念了一句,手掌瞬间一道寒气闪出,重重向司空璃逼去。
运气不能被打断,不然赫连迟的身体一定会受到二次伤害,司空璃闭眼,加快了运功速度。
最后一丝争气传入了后两次的身体,而樱娆的那一掌稳稳的撞击在她的身上。
她身体被震飞数米,重重撞在了红柱之上,一口鲜血破口而出。
樱娆极快的盘腿坐在了赫连迟的身后,双掌放在了他的背后。
小红红从樱娆的背篓内爬了出来,绕过了樱娆的手臂,钻入了赫连迟的身体。
樱娆口中念念有词,逐渐形成一道紫色圆形屏障,将两人包裹了起来。
司空璃睁开眼睛,看到紫色屏障内的赫连迟,还有为赫连迟疗伤,一副异域打扮的小女孩松了一口气。
“王妃殿下,您没事吧!”黍贤上前扶起了司空璃。
樱娆下手不算轻,若不是司空璃常年习武,那一掌几乎能要了她的命。
她没看错,方才这个女孩眼底闪过的是一股杀意,对她浓浓的杀意。
司空璃抹掉嘴角血迹,摇了摇头,“没事。”
片刻之后,樱娆收手,轻轻吁了一口气,紫色屏障也在此刻消失了。
夜凝香和樱娆两人将赫连迟扶到了软塌上躺下,司空璃放开了黍贤的手,捂住了自己方才因撞击而疼痛欲裂的胸口,欲要上前,却被樱娆挡在了面前。
樱娆沉着的面色与她看起来的年纪天壤之别,她杨着那一张倔强的小脸,目光毫不掩饰地含着凌厉。
“迟哥哥碰上你,就是没好事,你离他远一些!”
若不是封景崇,赫连迟又如何这三年饱受噬心之苦,樱娆恨极了封景崇。
然而眼前的女人却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更重要的,她还是魅阁的阁主。
在心思单纯樱娆的世界里,她只有好人和坏人的区分,司空璃已经被她归位了坏人一类。
赫连迟三年都不曾出现反噬,却偏偏在遇见她之后,若不是赫连迟说她与还魂丹又密不可分的关系,她方才早就一掌要了司空璃的命。
司空璃不退反进,放下捂住心口的手,眸光清冷,仿佛带着冰冻一切的寒意。
“让开。”
她声音听似无力,却感觉将人推下冰霜之中,凛冽的寒气从四面八方逼向樱娆,逼向夜凝香,逼向房内的每一个人。
大家被这强大的气场刹那间凝住了,司空璃绕过了樱娆,走到了软塌前。
夜凝香倒是比樱娆识趣,主动起身给司空璃让了位子。
司空璃来到软塌前,指腹放在了赫连迟的手腕脉搏处,她眉心此刻拧的更紧了。
赫连迟的脉息迟缓,寒凝气滞,脉体扩大,邪气徐盛。这样的脉搏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脉搏。
他的身体寒气寒气侵体,纵然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这样的寒气并非是短时间形成的,像在体内日积月累,才会如此。
司空璃记得之前赫连迟抱她的时候,身体都是暖的,如果是有这样的寒气,怎么可能抱她的时候是暖的呢。
那只有一种可能,便就是与她接触的过程中,赫连迟一直压制体内的寒气,以免寒气伤到了她。
然而真气与寒气压制之中,受到重创的一定就是赫连迟。
想到宁园内十几日他搂着她入睡,她应该更早发现才对,疼痛欲裂的心口此刻更是针扎般疼痛。
她收起了手,反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掌,赫连迟,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的身体会有那么重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