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极端的方式,也是白鹤归以为了以防万一,做的最后打算。无论是樱娆还是白鹤归,每一次来到帝都的时候,都会随身带着这三颗丹药。
赫连迟自然是知道这个丹药的存在,若是真的让噬心蛊发作了,那么他就强制的服用噬心丹,他一定要支撑到安顿好她的一切,才能彻底倒下。
“不给,我不会给你的!”樱娆往后退了数步,来到帝都的时候,白鹤归是千叮咛,万嘱咐,除非是赫连迟真的命垂一线,不染绝对不能喂他使用噬心丹。
眼下赫连迟的身体只要是好好的调理,还能撑上一段时间,要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服用了药丸,那么噬心丹的威力会加大百倍,到时候两种相克的毒素会将他的身体蚕食殆尽。
那样惊骇的画面,樱娆是想都不敢想。就连此刻黍贤都挡在了赫连迟的面前,“王爷!噬心丹你绝对不能服用,你要是吃了,那真的就是自寻死路!”
赫连迟清君如画脸上怒意渐渐消失,嘴角扬起了一抹苦笑,“三年前,本王就应该死了,就是贪恋了心中最后那一点儿的温情,支撑到了现在。如果这是宿命,只要她能一世周全,本王已经欣然接受了。”
话音才落,他水袖一挥,直接将黍贤翻到在地,极快的速度抓住了欲要逃走的樱娆,扯下了她的小背篓。然而此刻小背篓内的小红红打算咬赫连迟的手,却在靠近赫连迟的时候,又缩了回去。一溜烟的钻到了樱娆的怀里。
樱娆只能看着的赫连迟拿走了背篓内放着三颗药丸的小玉瓶,再看看自己怀里的小红红,“迟哥哥,你现在已经是被噬心蛊蔓延全身了,就连小红红都不敢靠近你,你要是这个时候吃了噬心丹,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樱娆不是开玩笑,更不是威胁,小红红是虫蛊魂,对危险有着极其明锐的感觉。以前只要是赫连迟发作了,都是小红红吸血的,眼下就连小红红都不敢靠近,相比是赫连迟体内的虫王已经开始复苏了。
这个对于所有人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唯一的办法,就是赫连迟跟樱娆回到黑渊森林去找白鹤归。
赫连迟将手中的玉瓶收好,“樱娆,这一切都是本王心甘情愿的,谁都不怨。”说完,他不顾噬心蛊在体内蠢蠢欲动,强行运功,消失在了瑞王府。
樱娆水汪汪的眼睛里红了一圈,“怎么办,怎么办!不知道长老到底能不能赶来。”
樱娆早就在几天前就飞鸽传书给黑渊森林的长老了,只是黑渊森林一直也没给暗号,更不知道白鹤归到底是有没有收到飞鸽传书。
现在他们是救不了赫连迟了,只能是祈祷白鹤归能来。
黍贤挣扎着起了身子,抹掉了嘴角的血迹,“就算长老收到了飞鸽,黑渊森林到帝都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到时候就算的赶来了,怕是也只能给王爷收尸了!”
樱娆沉默了,黍贤说的一点都没错,就是长老用上了移形换影之术怕是都要十几日的时间。
“难道就真的不能阻止他了?不行我要回去告诉凝香姐姐,说不定她有办法!”
樱娆想到了夜凝香,入境十八鬼面和鬼首都全部去找司空璃了,夜凝香一定还不知道司空璃失忆逃走的事情,平日里夜凝香最有主意,看来现在只能马上回去找她了。
黍贤点头,“我去追王爷,你回去告诉夜凝香,看看她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
两人达成一致,很快就开始分头行动。
然而,黍贤一出门,却见到了在门口眼睛哭肿得像铜铃一样的冬葵。冬葵见到了黍贤,就像是饿狼扑食般抓住了黍贤,“王妃呢?王妃去哪了?是不是又被坏人抓了?!”
冬葵之前才安定下来的心在听到司空璃失踪的事情之后,险些昏倒。绿盼已经出去找人去了,走的时候宽慰她。她根本就坐不住。
在这个偌大的王府内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找司空璃,跌跌撞撞,还是什么都找不到。
空荡荡的王府内,此刻一个人都没有,她就是想要知道情况,都没有一个能问的。
眼下见到黍贤,她就显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抓着不放。
黍贤见到此刻狼狈的冬葵,心里被狠狠地抽了一下,他上前不顾冬葵的防抗,将她抱在怀里,“冬葵,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一定会向王妃提亲,娶你。”
说完,他一张砍在了她脖子后,方才还哭闹的冬葵一瞬间昏倒过去。黍贤将她带回了宁园,便就飞快离开了,去找赫连迟的足迹。
司空璃哪里知道,此刻赫连迟就像是发了疯一般的满城寻找她的踪迹。她现在一心就想知道,这个天香楼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那个封景崇到底存不存在,自己有是为什么会在天香楼失忆。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果没有得到答案,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没了脚的浮萍,浑浑噩噩。
“姑娘,就快到了!”马车外的马夫提醒了一下司空璃,将司空璃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司空璃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远远看去,四处都已经一片萧条,不远处的清湖对面一座酒楼竖在那里。周边都还有黑压压的重兵把守,十分的压抑。
吁!一声,马夫停住了马车,对司空璃道,“姑娘,已经到了,我这个马车不能在靠近了,之前这一片抓了不少的人,我可不想被当成什么嫌疑犯被抓起来,我就不能送你了。”
毕竟是给了金子,马夫说话到时格外的客气,只是不能在靠近了,他也显得有些为难。
“没事,你走吧,我自己去。”司空璃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那一座孤零零的酒楼。
马夫还有那些劝告的话都没没来得及说出口,司空璃就已经走远了。他只能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年纪轻轻的总是要玩刺激和惊险,真是看不透现在的年轻人。”
嘀咕了几句,便就自顾自的驾着马车离开了。
司空璃距离天香楼越来越近,心口一阵压抑,压得她几乎是喘不过来气,仿佛在那一座阁楼内,有着她不能触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