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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湘江遇险

李斯与赵高站在洞庭湖畔渡口。

洞庭湖畔冷风猎猎。

赵高:“今天的风怎么这么大?”

李斯:“有水就有风,这么波澜壮阔的湖面,要没有风,那才叫怪呢!”

天色渐渐晚了,洞庭湖上幽波浩渺。

面对苍翠的群山,悠悠的白云,浩浩荡荡的洞庭碧波,秦始皇雄心勃发。

秦始皇下令在洞庭湖畔建成行宫。

雄伟的新都,巍峨的宫阙,不久就建成了。

观风行殿:一座可拆可装的宫殿,下置轴轮,进退自如,其大可容纳上千人。实际上是一种大型活动房屋。

六合城:可拆可装的一座城池,周长八里,以板作骨,以锦作饰,绘以丹青,上布旗旌,甲士可荷戟负戈在城上巡游。也是一种大型活动建筑。

瞬息之间突兀树起一座城池,城中又起宫殿,宛若神助天成。

地方官吏跪于地上匍匐而行,纷纷争献珠宝美女,御林军列队护驾,长达数十里。

秦始皇行宫在暮色中庄严巍峨,气象万千。

酒宴摆上,山珍海味,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喝得醉醺醺的秦始皇拥姬抱美,一脸陶然。

酒宴方酣,乐队奏出一曲,声韵慷慨悲怆,威武雄壮,秦始皇凝神倾听,感慨万千,他联想起了自己的戎马生涯。

秦始皇情绪为之一振,慷慨激昂:“这悲壮的音乐,使寡人又想起了戎马岁月,寡人以武功平天下,铲除六国,寡人武功当为天下第一,众爱卿以为如何?”

李斯:“陛下南征北战,戎马之功虽比不上文德的雍容,可是开创国基所倚的不正是武功吗?”

赵高随即附和着颂扬:“是啊,陛下驰骋疆场,以神武之功定海内,岂是文德教化可与之比拟的啊。”

秦始皇:“两位爱卿的话说过了头吧?戡乱以武,治世以文,应该说各随其时啊!”

赵高:“陛下,现在天下太平了,理应君臣同乐,奴臣以为,今晚可在行宫中歌舞一番,陛下以为如何?”

秦始皇:“好啊,好啊,寡人早就想与众爱卿乐一乐了。”

赵高:“陛下,听说湘地人杰地灵,湘妹子个个水灵灵的,如果选一千名湘地少女,投到洞庭清波中,与锦鱼嬉戏,如芙蓉开放在碧波之上,一定会非常壮观的。同时,祭祀洞庭湖神,也可保陛下平安渡过湘地江湖。”

秦始皇:“很好啊,用一千名少女祭湖,很有创意啊!”

李斯奏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秦始皇:“这又为何?”

李斯从容道来:“陛下乃是万民之主,威震天下,如向洞庭湖神祭拜,那不是让江河湖神凌驾于陛下之上了吗?”

秦始皇:“你说的也对啊,那这件事就算了,不祭了!寡人不祭了!”

赵高此时已脸呈怒色,蠢蠢欲动。

李斯洞烛其奸,心中暗忖,赵高这个佞臣、奸恶小人,五毒俱全,无恶不作,专门出些祸国殃民的馊主意。但愿来生转世,我生作蛇,他生为鼠,辈辈都要咬断他的咽喉,吞他入腹。

李斯又出奏,道:“陛下,综观历史,人多慎始,鲜有克终。自古称帝称王的,当官掌印的,手中有权的,必有趋炎附势之徒附之,他们依附权杖便成了势,他们奔陛下权杖背后的利益而来,仓禀有粟有帛,大臣们众星烘月,只有少数是丹心赤胆、敢于直谏的诤臣,多数为温良懦弱的庸臣,也难免会有投机钻营、心术不正的佞臣,自古帝王少有不喜欢顺耳之言、纵欲之行的,陛下可要心明眼亮、留心小人才是啊!”

秦始皇:“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凭三寸不烂之舌作无稽之谈,也不要作无谓之争了,与其坐而论道,还不如喝酒看舞姬跳舞,两位爱卿,还是及时行乐吧!”

赵高:“陛下英明!”

李斯:“诺。”

秦始皇:“众爱卿,来,陪朕干一杯!”

群臣起立干杯。

群臣齐呼:“陛下万寿无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湘江边的晚上,夜色幽丽迷人。

赵高幽灵一般钻进秦始皇的大帐中,跪下奏事道:“陛下,渡湘江的船只已准备好了,李丞相问什么时候启驾?”

秦始皇道:“船既备好,就早点走,就是明日清晨出发吧,寡人想早点看到洞庭湖的万顷碧涛呢!可是在什么地方上岸呢?你和丞相议好了吗?”

赵高道:“湘江边上有座湘山,也叫青草山,听军将们传报,山上尽被松柏遮蔽,风物很美,山上还有个湘君祠,是座古庙,陛下可在此处登陆。”

秦始皇点头道:“那就到湘山吧!”

赵高叩头下去。

次日在湘江边,准备渡江。

千船开动,扯帆北进,可是正遇打头风,船行不速。

江风越刮越大,把许多船的桅杆都吹折了,在狂风巨浪中摇晃。

秦始皇所坐的大船,被风吹得前扬后簸。秦始皇不觉头晕目眩,呕吐了一阵,黄门、宫女们一齐惊叫起来。

不少船沉了,不少人落了水。

那风又狂又怒,吹得更厉害了。

晚上,秦始皇在大帐内,依然心有余悸。

秦始皇问赵高:“赵爱卿,为什么江上刮这么大的风?”

赵高道:“陛下,听士人说,青草山上有座湘君祠,如果来到洞庭湖,不先祭奠湘君,都要遇到风险!”

秦始皇又问他:“湘君是什么神?”

赵高道:“请陛下问博士,他们有考。”

一个博士当即答道:“启禀陛下,湘君二神,长名湘君,次名湘夫人,皆是大尧之女,皆嫁大舜。湘君、湘夫人,都是死后的封号,其实,是二个痴情女子,长女名娥皇,次女名女英,大舜死于苍梧之野后,二女思大舜,皆倚竹而哭,泪落竹叶上,成为竹斑,后来都为思念大舜不食而死,是为烈女。”

秦始皇一摇手,不许博士再说下去,他勃然大怒道:“寡人之功,盖过三皇五帝,二妃皆为贱人,岂敢兴风作浪,惊扰寡人?”

秦始皇下诏:“放火烧山,不许有一株草木存在,以警二妃冒犯寡人之大罪!”

这烧湘山的无情大火一放三日,千松万柏尽化灰烬,岩石崩烈,青草焦干。

秦始皇余怒未息,又诏令郡、县调囚徒三千多人,把湘山四周或山上还没有烧尽的树木全伐光,青草全除净,使整个大山变为秃头。

湘君祠付之一炬,二妃之偶像也被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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