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国并不像大兆与陈国接壤,所以路程自然更加遥远。
距离出发已经走了十日,虽然加快了速度却也只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到息国还需要七天的时间。
这半旬不是在马车中就是在驿馆住宿,妫夭从没好好地看过外边的风景。
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笼中鸟,只能在这小小的天地中扑腾翅膀。
手中紧紧握着半块桃纹玉佩,是她出生之时陈襄王命工匠为她打磨的桃纹玉佩,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可是七年前却因意外摔断而且只留下了一半,回宫后妫羽本想命人重新为她打造了一块新的可她却不愿。
撩开车帘,看着不是自己故土的土地,妫夭更加难过,她想父王母后还有哥哥。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啊,即使身边近侍跟随也敌不过对亲人的依赖和思念。
“康大人,还有多久能到?”
又走了几天,已经适应现在环境和与家人离别的妫夭总算恢复往日的精神,从小就是个乐观的人现在也要积极地面对,所以忍不住向康常钊询问道。
“回公主,我们已经进入息国国境,在两日便可到息国王都了,陛下一直在等着公主”
“你们陛下认得我?”
妫夭对他说的话表示不解,圆圆的脸上满是疑惑,而康常钊见她如此也只是笑着说道“待公主见到我王就会明白的”
就因为这番话妫夭直至见到息威王之前都在思考这话的意思,努力在脑中翻找着可能认识的人,却丝毫没有头绪。
又过两日车队总算到了息国王都,车队来到了行宫,康常钊告诉妫夭因为长途跋涉婚礼被定在第二日今日妫夭先住在行宫,明日有宫中迎亲车队前来接亲。
说完后便告辞准备进宫向息威王复明。
晚上,用完晚膳,退下红装沐浴过后妫夭摒退下人,只着薄纱衣裙独自一人待在屋内只留一盏明灯。
因为刚刚沐浴长发未干便直接散着,坐在窗前拿起那半块桃纹玉佩自语道“父王,母后,小夭很好,小夭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小夭会好好的走下去的,一定”
她已经命差使将她的信带回陈国皇宫交给陈襄王,相信他们不会再为她担心了。
她知道现在她的身边没有父母、没有哥哥,没有能够依靠的人,她知道此刻开始她再不是那个被人捧在手上疼宠的公主,她知道自己身负和亲的使命,她不能辜负父母和陈国百姓的期望,所以她必须坚强,她本就是一个乐观坚强的人。
就如七年前生命垂为最后仍然活了下来。
又在窗前静坐许久,深深吸了一口似乎与陈国不一样的空气,妫夭走至床边睡下也期待着明日的婚礼和那个她将托付一生的人。
“陛下,桃夭公主已至王都行宫,想必陛下能够安心了吧”
息国王宫壹熙殿内,一名身着华丽服饰的男子坐在案前,听着身边太监的说话。
“是啊,能安心了,只是不知她是否还认得朕”
听着声音再走近一看不过是一个刚过弱冠之年,二十一、二的男子,但是皇帝的服装穿在他身上并未让人觉得老气,二十多了几分成熟与老练。
不错这位就是妫夭的准夫君,一定要娶她的息国皇帝仲翼,当初息国老皇帝突然驾崩,顿时朝中大乱,遗命年仅二十的仲翼登基,太后和国舅领导的外戚集团几乎要篡位夺权,但谁知这个看似无害的男子不到一年之间以雷霆之势将这些乱臣贼子强力镇压,将太后禁于安乐宫中终身不得出,并迅速清除朝堂上的乱党余孽扶持自己早已选定之人上位,填补空缺。
一切雷厉风行,前前后后不过只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却并未给百姓带来任何危害,息国一切如常。
如此行事果决、手段凌厉之人却仍念念不忘那个在七年前与他只有两月相处时光的女孩,而现在她终于要成为他的妻子了,不知见到他时她会作何表情。
想到妫夭那圆滚滚的脸蛋和身子原本冷淡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真想看看她的表情呢,呵”
就这样想着慢慢地睡去。
多少日夜只能在想象中看见你,
明日之后便不再只能再在梦中与你相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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