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婆子的声音缓缓传了来,“侧太妃切莫生气!纳亲不过就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罢了!皇上对他也就是三两天的喜欢而已。鄂尔敏是总理事务大臣,一手遮天!我听闻念榕府上已经和鄂尔敏家结亲了。”
侧太妃冷笑道:“她的父亲倒是有些远见!不像她的那俩昏头昏脑的哥哥,一心巴结着纳亲!”
那婆子幽幽说道:“岂不是太蹊跷了!她怎么偏偏住进了府里?”
侧太妃刚想说什么,远处便传来了溪花和恋蝶的声音。侧太妃和那婆子一边答应着,一边匆匆的走了。
念榕低声对青竹说道:“你听见没有?这里的人都心怀叵测,我们势必要小心行事!”
青竹却还在出神,幽幽说道:“只恨她们偏偏没有说完最后那句话!”
这句话正好撞在了念榕的心坎上,随即说道:“是呀,我们怎么阴差阳错的住进了这府里?想必是哥哥们和纳亲故意安排的?”
“我瞅着不像!那太妃和那些姑娘们都好似有求小姐。”青竹忐忑不安的说着。
念榕叹了一口气,踌躇的说道:“唯有小心些罢了!”说完,便拉着青竹的手,绕过假山,向一片菊花丛中走去。
来到近前,却见一个女孩子正痴痴怔怔的坐着。细看,却是之花。一只蜜蜂从她面前一晃而过,她回过神,随即站起身,强挤出笑脸,说道:“妹妹们出来逛一逛?这些菊花开得正艳!”说完,便故意用手撩拨着菊花那细细碎碎的花瓣。
“姐姐喜爱菊花?”念榕试探着说,眼神却悉心的打量着她。
“说不上喜欢,只是觉得菊花素雅,与世无争罢了。”之花稍带感伤的说完,便沉默不语了。好似生怕说错了什么似的。
这愈发引起了念榕的好奇,不由得上前握住她的手,笑道:“姐姐好似藏着心事?想必是已经有了婆家?”
这句话本是玩笑,却让之花骇的后退半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一层汗水。
念榕满面愕然,只好急忙说道:“姐姐不必多心,妹妹开玩笑而已!”说完,便用绣帕替她在额头上轻轻擦拭了几下。
“妹妹不必难过!”她急匆匆的说着,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今日有些头晕而已。想必是着了风寒,有些倦怠罢了。”说完,便故意微微的咳嗽了几声,用绣帕掩住了嘴。那颀长的手指却有些微微颤抖,想必是被冷风吹得。
刚想说什么,身后却蓦然传来恋蝶的声音,“之花姐姐,你该回去吃药了!”
回眸一望,只见恋蝶手里摇着一把垂着紫流苏的扇子,冷若冰霜的说着。
之花却会心的一笑,又故意咳嗽了几声,才慢悠悠的说道:“妹妹们多逛一逛吧。我先回去了,还得吃药。”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路过恋蝶的身侧,俩人像是对视了一眼。恋蝶却随即对念榕说道:“妹妹们请随我去看斗鸡!”说完,便径自转身走了,一副傲然冷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