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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魔剑

似铁钩,若银划的刻痕在岩壁上曲折延伸,竟透露著荒凉沧桑的气息,图案的东南西北刻著四个醒目的古老的铭字「天、地、玄、黄。」四字深红如血,闪烁著彷佛有生命的红光,像是涂描上神灵的血液。

红衣少女惊道:「实在不可思议,居然是『四荒神图』!」萧风诧异道:「怎麽?姑娘莫非见过?」红衣少女道:「我哪有那么幸运,只是昔日在秦始皇陵中看过些许记载,四荒神图是上古时期神界至尊『东方啸天』所开创,置於具体用途我倒不清楚,不过《圣典·山海诗》里有句:『若见四荒,必现惊秘。』,料想附近定然有什麽绝世神器或镇压著某位不死凶魔。」

她在最初的惊吓过後,迅速镇定下来,越过萧风的身旁,两只纤细的玉手在图案上仔细摸索,但却没有看出什麽意外来。

红衣少女沉吟片刻,忽地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岩壁,静心一听,而後转首对萧风道:「岩壁後面似乎是空的,少侠先退後,待我将它劈开再做打算。」说完她从腰间拔出柄青色短剑,猛然向著乾坤图案砍去。

「铮------」青色短剑顿时被股浩瀚无匹的力量弹开,红衣少女倒退三大步方才勉强稳住身子。

萧风心中一急,急忙冲上前去,道:「姑娘没事罢?」红衣少女摇头道:「少侠不必担心,我无事。」萧风看了一眼乾坤图案,道:「在下想这面岩壁定然布有禁制,无法强行破开,须找到机关才行。」红衣少女面色凝重,道:「既如此,你我分头寻看机关设在何处。」

微弱的火光照耀每一寸的岩壁,两人找了约莫半柱香的工夫,红衣少女忽然「咦」了一声,却是发现个古怪之处,只见乾坤图案正中位置有个微微凹陷的五指印。若不仔细检查很容易被忽略掉,她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张开五根葱白的玉指向著岩壁上的五指印盖下去,不过让她失望的是她的五指居然不合适。

萧风讶道:「这个五指印难道就是解开禁制的机关?」红衣少女嫣然一笑,道:「应该是,可我的五指并不合适,不如少侠过来尝试下。」

萧风微微颔首,他伸出右手朝五指印盖下,五指印似有所感应,突地金光四冒,整个乾坤图案凹下半尺。

陡然间「咔嚓」声响起,岩壁剧烈震动起来,萧风大吃一惊,急忙收回手掌,这时只听「轰隆」一声,岩壁塌倒,尘土飞扬。待烟尘散尽後,展露在眼前的是个黑乎乎的洞口,阴凉的寒气自洞里吹拂而出,两人都不禁缩了缩身子。

萧风道:「未知里面有何凶恶存在,姑娘跟在在下身後,若遇妖魔,立刻撤离。」

这条隧道非常漆黑,道路呈螺旋形蜿蜒向地底,彷佛是通往幽冥地狱,两人越走越觉得不妥,冰冷刺骨的寒风不断掠来,让两人全身颤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豁然发现视野渐渐开阔,在前进五十米後,前方霍地出现个石室,明亮的光线照射过来,寒气正是从那石室里涌出。

萧风和红衣少女加快脚步走进石室,目光开始向四周环视,宽敞的石室高达三丈,长宽皆三十米,不过最奇怪的却是,整座石室都结满层层叠叠晶莹剔透的冰块,半空中更弥漫著寒冷的白气。

石室的正中央倒插著一柄三尺长剑,剑体早已被冰层覆盖,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很显然,室里的光亮正来源於此剑。

萧风向那里走去,「嗒嗒」脚步声彷佛打破亘古沉默,冰剑的光辉越发诡异而耀眼,萧风伸出手去触摸神秘冰剑,只觉得寒森刺骨的凶煞之气向袭来,他缩回手,吃惊道:「怎地会如此?」

红衣少女柳眉轻蹙,道:「室内的气候和外面著实差别甚大,夏季是年中最热的时刻,但这里怎麽会结冰?」萧风看著她,道:「在下也不晓得,此室幽森奇异,非我等能猜透,特别是这柄冰剑,绝非人间凡品,可不知为何会被封印在这里,而且------」

还不等他说完,忽地有个低沉而威严、沧桑而冷淡的男子声音,在石室里突兀响起:

「嘘为云雨,嘻为雷霆。通天彻地,出幽入明,千变万化,何者非吾! 」

※※※

萧风与红衣少女同时一惊,心中猛地有惊悸之意,抬头向石室上空望去,有风掠过,却不见有任何人影。

萧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道:「何者装神弄鬼,速现身相见?」

「嘿」的一声传出,萧风身前五尺外的虚空突然破碎,出现个中年人,面貌威严,鼻直口方,雪亮的白发随意飘散在肩头,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中,身上散发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强者气势,令人望而生畏,彷佛任何生灵在他面前俱如蝼蚁,都要顶礼膜拜。

中年人喝道:「吾乃天主,弑仙守护者,凡擅闯此地者,死!」死字如雷送出,他高抬左臂,雄浑的掌力震碎虚空,似惊涛骇浪般汹涌澎湃而来。

萧风离中年人较近,眼见无法躲避,匆忙中只好拔出背後铁剑相挡,但中年人对萧风这弱小的「举动」视若无睹,金光缭绕著的左掌向萧风轰去,同时一股无法想象的强大威压爆发而出,这一掌蕴含无匹内劲,尚未真至,掌气直如狂风,已将萧风震得长发乱扬,衣袍鼓动,险些倒退。

中年人的掌心击在剑身之上,萧风顿时感觉磅礴的力量自剑身冲腾而来,黑色铁剑居然在「擦、擦、擦」的声响中寸寸爆裂,随即只听「噗」的一声,剑身彷佛黄沙遇水般瞬间化作碎片,接著,中年人璀璨夺目的光掌打在萧风胸口上。

萧风头重脚轻,身体呈弓形不由自主地向後飞去,「砰」的一声大响,结结实实的撞在墙壁上,头昏眼花的跌了下来。他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喷了老大一口鲜血出来,胸口衣襟尽数染红。

红衣少女立刻冲上去扶起萧风,道:「少侠你------」萧风打断她的话,道:「勿要担心,在下无恙。」说著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双眼徒然射出两道锋芒,对中年人道:「放她离去,我任你处置。」他的声音非常坚定。

中年人道:「将死之人没有资格跟吾谈条件,虽不知你二人是如何闯进来,但却休想离开石室半步,要怪便怪你们闯进不该闯进的地方。」

萧风面色一变,目光斜视著红衣少女,道:「姑娘赶快离开,原路返回即可,此人在下自会挡住。」红衣少女瞄了他一眼,道:「少侠此言何意?我林月岂是那种舍弃同伴、临阵逃脱的人,若要用少侠的死来换取我苟活於世,我绝对做不到。」言毕她快速从腰间抽出两柄短剑,而後身影一闪,向中年人冲去。

中年人䄂;袍轻挥,右手已多出三根冰针,左手握诀,银光乍现,三道绚烂的白芒宛若惊龙掠空,向著红衣少女冲刺而去。

红衣少女显然是经历过生死大战的人,迅速向旁边躲避,落空的冰针皆洞穿冰层,将墙壁击出三个巨大的深坑。

红衣少女一声娇喝,短剑轻挥,两道灿烂夺目的剑芒在空中发出阵阵异啸,向著中年人席卷而去,中年人不避不闪,道:「道行如此浅薄,竟还妄想螳臂挡车,当真不置量力,弱小不堪,凝!」

「凝」字甫出,急扑而进的金色剑芒突然悬空不前,然後只听中年人又念出个「散」字,两道炽烈的剑芒「砰」的一声,立即溃散。

红衣少女惊呼道:「攻守皆破,唇枪舌剑,境界深不可测啊,这------究竟是什麽老怪物?!」

此时此刻,容不下她多想些什麽,中年人「嗖」的一声,整个人蓦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竟是已然来到红衣少女的身前,只见他右手疾伸,五指泛著绚丽耀眼的金芒,向红衣少女的脑门打下去。

红衣少女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似雪,如果没有意外发生,她会形神俱灭,从此消失在世上,徒然,萧风快速翻身抱住她,替她挡住中年人的至命攻击。

鲜血狂喷,血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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