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一声疲惫而又尽显温柔的男性声音,魏芸苍老而又白皙的脸庞再次滑下一滴滴热热的眼泪,用尖锐而又颤抖的声音说道:“霖,霖洛……,夏正弘发现我们,的事……了……”
那一边的林霖洛(林董)听后,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用那种哄骗般的油腔舌调安抚着:“芸你先别哭,你暂时先找一家旅店暂且住着,这几天就不要出来了。夏正弘那个老东西,等他和你办完离婚手续之后,我就娶你,光明正大的娶你。”
魏芸停止了哭泣,颤抖地说:“好……”
说罢,她放下电话,再一次颓废的坐在地上,失声抽泣着。
林霖洛又慢慢品了一口茶,脸色阴沉。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的诡异……
那一边的冰儿走后,开着车来到了一个墓地。下了车,是一片百合花海,冰儿抬头望望天,天阴沉沉的,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百合格外的亭亭玉立,一片纯纯的白色上,镶嵌着淡色的小草,好不活泼清新!
花海的中心,就是墓地了……
冰儿轻轻走过去,看着碑上的两人,她缓缓的跪下,轻抚照片。嘴里吐出久违的称呼“爸爸妈妈。”说完闭上眼睛,低垂着头,短发飘至在脸前,小嘴微抿,细眉轻皱,可怜的让人不忍打扰。
天上的大雨倾盆而下,几乎没有任何过程,没有前兆,直接就是一盆大水从天而降——
百合被打的弯下腰,显得更加娇嫩可人。
冰儿淡色的衣服瞬间加深许多,紫发凝成一缕一缕,水珠“滴答滴答”的往下落,落在冰儿雪白的休闲裤上,冰凉的痛感瞬间让冰儿清醒许多,小脸上挂着水珠,看起来似是出水芙蓉,本显萌萌的脸上似乎越发的清纯。
他一手扶住额头,一手抚在碑上,细眉紧皱,痛苦弥漫了全身……
渐渐的,不知不觉冰儿已经守在碑前了几个小时,双腿发软,没有一丝力气,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愈下愈大,越来越猛,她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倒在风雨中,眼睛是模糊的,意识是模糊的,思想亦是模糊的,朦朦胧胧之间,她似乎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在向自己走来。她竭力想要去碰,去触,但怎么也触及不到,就好像别人怎么也够不到她的心一样。
突然,她的心尖一痛,脑子顿时很热,体内一股欲要爆发出的力量,眼前一黑,晕在墓前。
风铃,清脆的风铃……在向她走来。冰儿,你听见了吗?
……
醒来时,她躺在一张淡色的床上,周围是青色的纬帐,她坐起来,一手撑着自己,一手抚上额头,借竭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突然脑海陡然一痛,昨天的事如同电影回放,印在脑海里。
冰儿走下床,在房里徘徊。
房子很干净,一张淡紫色的床,两张相对的木质桌子,便没有了。
房子并不是很小,是木屋。家具都是木质,很复古。
冰儿走出房门,是一个客厅,对面又是一间房,水晶帘子,像是被什么蛊惑,冰儿抬手撩过帘子,亦是一间房。和刚刚那间房无异。不过墙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冰儿认出有些是罗盘,剩下的便也不认识了。
冰儿在角落,发现了昨天救她的那个人。那人一袭青色的古代长裙,外面是一件黑色的斗篷,带着黑色的帽子,只有背影,看不清脸。
冰儿坐在她面前的小椅子上,盯着她。
她坐在一个火炉前,炉上烧着药,冒着滚滚的白烟,看起来像是烧了很久的样子。她一直在望着那炉子,不时的加着柴。
突然她停下动作,抬头看着冰儿,她带着黑色的面具,看不清脸,冰儿看见那双青色的眼瞳,心中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是一痛,又什么也没有。
那人突然说话了:“你不知道你自己不能淋雨的吗?”她的话很幽远,似乎是从远方飘来的,飘飘忽忽。
冰儿霎时间的一愣,轻轻点点头,乖乖得回着:“知道……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打断了,“傻孩子,我什么都知道。世界上怎么还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冰儿略加思索了一会儿:“您是……占卜师?”
那人微笑着:“我是占星师。”
冰儿眼前一亮,平静的说:“您就是十几年前突然消失的青柠吧!十几年前您突然出现,住在树林里,有很多人慕名而去,被占卜的人都说您很灵,简直天神下凡。可就在几个月后突然消失,谁也不知道您去了哪里。”
冰儿顿了顿,又说:“没想到十几年后我能遇见您,真是幸会。”
被称作青柠的人没有否定冰儿的话,似有感慨道:“是啊!十几年前你还只是一一个不到一个月的小孩,如今都这么大了……哎……岁月不饶人啊……”
冰儿有些惊讶:“您见过我?”
那人轻笑一声:“岂止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