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求救信!沫儿!原来是沫儿出事了!当我读完这封信,义父唤我回来的原因及意图,我立刻了然于心。
我愤怒地将信捏做一团,生气地对义父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您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本王跟沫儿只是都不想你担心伤神。”
“不想我担心?五年前,是您亲口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我是您的女儿,是沫儿的姐姐,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可如今沫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却全然不知情。”
“对不起,是义父错了。兮雨别生气!”
“义父,兮雨不是怪您,我知道,一直以来,您怕我担心,每次都报喜不报忧,每次来信,都说您很好,沫儿也很好。可现在的我只有您和沫儿了,我会担心,知道沫儿出事了,我却完全不知情,我内疚,我着急。这事也怪我,从您告诉我,沫儿入宫了那时起,我就该意识到的。在后宫那个勾心斗角,又充满阴谋的地方,沫儿怎么可能一直都好?是我疏忽了,是我没尽到姐姐的责任,没能照顾好沫儿。”
“兮雨,你别内疚了,不关你的事。小人在暗,我们在明,暗里下黑手,防不胜防的。”
“好,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就会解决。但我需要先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一年前沫儿的流产事件,以及您所知道的一切。”
“有些事本不该让你一个姑娘知道,但事到如今,你还是知道些对你比较安全。先王驾崩前给本王留下了一支军队,此军队只受本王的虎符调遣,就连当今陛下也不能调遣。这支军队虽不算人数众多,却都是强兵,虽称不上以一当十,但也可谓以一当五,实力极强。所以朝中一直有谗臣进言称本王拥兵自重,虎视眈眈。陛下与太后忌惮本王,又不便与本王起正面冲突,因此才以亲上加亲之名让沫儿入宫,以此牵制本王。沫儿虽被封为萧妃,以国姓为封号,看似风光无限。可太后与陛下又怎么容得下沫儿诞下皇子,一旦沫儿诞下皇子便意味着本王的势力将更加强大,未及王位。可沫儿那天真的孩子不明白这些,一年前,沫儿怀上了孩子,很高兴地跟我报喜。可没多久便传来了,沫儿意外流产的消息,太医给出的原因是沫儿身子过于虚弱,以致未能保住孩子。可这事却着实蹊跷,沫儿一直来信说自己身体很好,饮食也正常,流产的内中详情不得而知。因此这次怀孕,沫儿才会如此惶恐。”
“原来如此。可是,兮雨有个疑问,不知是否当问?”
“何事?对你,义父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谢义父。只是女儿疑惑,您是先王的义弟,为何先王把这样一支军队留给了您,而不是当今陛下?”
“这件事的确是本王与陛下、太后之间的最大隔阂。当年本王与先王志趣相投,结为兄弟,先王更是对本王这个义弟照顾有加,甚至赐本王国姓,封本王为王,更信任本王,让本王镇守要塞燮城。本王感激先王的知遇之恩,一直以来为先王,立下赫赫战功,只为助先王巩固王位。可五年前,先王病重离世,传位当今陛下。临终前,先王恐陛下年纪尚轻,为防陛下受制于歹心之人,特留下这支军队给我,让我守卫国土,扶持陛下。”“兮雨明白了,只是可怜了我们沫儿啊,怎能让她成为朝政夺权的牺牲品?”
“我又何尝不心疼呢?可当初陛下下旨要迎娶本王的郡主,本王如何能够抗旨不遵?那不正中歹人下怀,有理由说本王存有异心吗?那本王如何对得起先王啊?”
“兮雨知道您无奈,沫儿定也是懂您的,还请您放宽心,莫不可劳心伤神。这事我了解了,我不会让沫儿再出事,也会保住沫儿的孩子。请您放心!”
“兮雨,你是否心中已有主意?可切莫冒险啊!”
“义父请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的。义父是藩王,您不得圣诏不得随意离开封地,否则只会落人话柄,可我可以。”
“你的意思是?”
“正如义父所想。当年义父收我为义女时,为了保护我,不是为我请旨让太后封了我为‘汐郡主’吗?既然有个冠冕堂皇的称号,那我就好好地使用。请义父立刻写一封家书给太后,就说我学艺归来,感念当初太后赐封之恩,又因久未归家,思念妹妹,又恰巧得知沫儿怀有身孕,甚是惊喜,特向太后请旨入宫给太后请安,顺便探望妹妹。”
“为何是给太后的家书?而不直接给陛下奏章?”
“我是您的女儿,在外人看来如果向陛下请旨入宫,恐遭误会,怕有与沫儿入宫意图相同之嫌。而太后既为幕后掌权者,又是后宫之主,一个郡主以家书之形式请旨请安,既给了太后足够的尊重,又显平常,不会太惹人瞩目。虽说此法依旧难以低调入宫,毕竟太后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的真实目的她定会猜得七七八八,但既然要保护沫儿,就避免不了与太后接触,我就干脆委婉地开门见山。”
“还是兮雨考虑得周全,那就按你说的办。本王这就去写,立刻派人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