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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四面楚歌

这一声断喝用了十足力气,震得常长自己都是眼前一黑,为了力求震撼的效果,这小子也是蛮拼的。

常长背着手站在浮坪上,等着后面扑进来老头以及藏在暗处的某某某等等等,想着人来得差不多了,在他们求饶赔罪的时候,来个暴转怒视,语带威胁,再抄起引杖敲敲谁的头,最好再吓晕上几个,那场面就好看了。不相信天尊就是不相信科学!不相信八荣八耻!那还得了?不给你们点厉害尝尝,就不知道我是常长!

站了半天,酝酿的气势都泄了一半,也没听到后面有一点动静。常长忍不住偏了偏头,用余光扫了扫两旁,不像有人的样子。这些地奴耳朵都塞了猪毛了?被鞍前马后地伺候了这么久,常长差不多已经认可了自己天尊的身份,如何忍得了如此怠慢!心头一股无名火起,腾地转过身来,断然伸出一只手指向前方:你!

这一手是防止转过来,面前一堆地奴呈呆傻状无声无息地站着,吓自己一跳不说,也影响自己连贯地表演后面的环节,这一指实在是情绪的高潮,剧情的升华!后面可以顺理成章地接着:出来!跪下!滚开!去死!等等等等。

常长带着马上要领到奥斯卡一样的心情,满意地端着pose,厉目圆睁!但只看到面前,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你什么你!你看有谁理你!

怪了?这什么情况?四周死一般寂静,仿佛前一阵喧嚷的那些地奴,都凭空消失了一样,“特务”不见了,老头也不见了。难道自己终于漏了马脚,被他们发现了?眼前迷蒙的灰雾后面,正隐藏着难以计数的凶徒,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只待一声令下,就来把自己撕成碎片!?

有时候,最可怕的往往是看不见的东西!常长望着眼前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的虚空,心里生出了一丝恐惧,抬着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天尊?什么天尊!天尊会对眼前的一切如此无力?天尊会对未来没有一点洞见?天尊会怕?

天尊可能不会,但常长会。常长一直以来都是以歪就斜地跟着老头他们走,你说我是天尊那我就是,你说人是我杀的那就是我杀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常长自我保护的本能表现。但时间越久,漏洞就越多,危险就越接近!直到现在,常长又有了被困在棺材里的感觉,压抑、恐惧,却没有出路。

可怕的沉寂……

突然,轰!一记浑浊的声音穿破灰雾传了过来,常长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已经矗立在这不知多久,而刚才的声响还冲击着耳鼓。常长立刻警觉起来,这声音和死光出现前的动静似乎很像,难道说,这里又要被“净化”了?

常长回头捡起引杖,在这孤立无援的环境中,手里有根筷子也能增加点安全感,更何况是这个神秘的“天杖”,刀子、背包和银饼都被老头收走了,最近过的乐不思蜀之余竟然也没有想起来管他要,还好棍子还在,只要有危险出现,豁出去鱼死网破也要再给他来个“引火烧身”!拿着秘密武器的人,胆子也会膨胀,常长现在就是这样。靠霸拳没把握抵挡狂兽的大嘴獠牙,用它总好些吧。掂量着手里的棍子,常长心里嘀咕着。再不行,待会儿死光出现的时候,看情况不对还是跑吧!好汉不吃眼前亏么。

轰,又是一声!这下让常长很是意外,他记得死光出现的时候,除了银饼不断报警外,天空中的声音只响了一次,现在居然有两次?难道是死光升级版?刚想到这,常长旋即又晃了晃脑袋,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声音细听之下似乎就在周围不远,好像就在上城之下的这个空间里,而不是在天上。那就是说,在这里,可能马上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出现!

是什么?是什么?

常长的耳朵竖起来恨不得两尺长,全神贯注地盯着前面,捕捉着空气中的任何一丝丝异动。

轰!又是一声!这下常长有点迷惑了,这不是霹雳闪电,也不是房倒屋塌,这次他清楚地听到,这就是无数人在一起发出的合音,而他们发出的,似乎是一个字:杀!

嗡!这下换成常长发出轰鸣了,只不过是在他脑子里。

杀!杀谁?除了我还有谁?!常长的冷汗都下来了,果真是坐实了所有不好的猜测么?这些地奴只是用缓兵之计来把自己稳住,等安排妥当之后,再动员全部人马来灭掉自己!?是为了自己“杀”掉的那个倒霉蛋报仇?还是替老头说的那几个大开杀戒的天尊背黑锅,今天就用自己来当他们几个的替罪羊,来个大卸八块凌迟处死?

情急之下,常长连满清十大酷刑都想起来了,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似乎脖子都已经伸到了刀下,禁不住又要尿裤子,可又意识到自己实际上已经告别了本项功能,不禁悲愤交加,仰天长啸,反正怎么喊也没人理会,就当自己给自己壮胆吧!

可过了大半天,“杀”字喊了好几遍,这声音似乎就在一个地方固定着,却没有向自己移动的迹象。难道这些人要用声音杀死我?那这和代表月亮消灭你的威力差不多么,就让他们杀个一二百年好了。常长满腹狐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折磨得他坐立不安:要杀就给爷爷来个痛快的!光打雷不下雨,你们TM的是在练大合唱吗!

不就是个死么!老子死也死过一次了,这鸟地方也TM不像是个安家养老的所在,难道还能留下来过日子不成?了不起一命赔一命!要命,老子给你就是了!少给我来这个,你们不过来是么?老子我过去!!常长一怒之下,恶向胆边生,抓紧引杖,提脚便走:今天,我就要来一个一人恶战群奴,双拳力敌万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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