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桓走到一间医馆前,看着进去出来的人。据传,这间医馆的大夫是神医华佗的小弟子,不仅长得漂亮,医术也十分高明,虽不如她的师兄们那么有名,但是在这里已是人人尽知的。子桓走进医馆,想为父亲抓几副治头痛的药。
; ;医馆里坐满了病人,走进去甚至有些吃力。子桓慢慢地走进去,环视四周,到处都很干净,桌子上连一点药渣都没有。而大夫一直坐在里屋的帘子后面,外面只有几个人负责安抚病人和打扫卫生。因为病人很多,子桓便在一旁坐下,喝着大夫自己配的茶。就这样待了一个下午。
; 夕阳走得太累,留一抹鲜红的血色,映照着大地,告诉每个人它心中的哀伤。橘红色的霞光进入医馆,也许想来治疗它心上那不能愈合的伤口。“大夫,外面还有一位公子。”“哦!等一下。”
; 裙摆轻摇,步履如斯,青丝若风,双眸略闪。尤其是那帘子被掀起的瞬间,那清脆的铃声,让子桓仿佛步入仙境。“是你。”“香薷。”香薷笑了笑,说:“你没有病,是来抓药的吗?”子桓稍稍愣了一下,点点头说:“嗯!我是来为家父抓药的。”然后就把药方交给了香薷。“是头痛吗?”“嗯!”香薷放下药方,拿起笔,写写画画。子桓不解,问:“姑娘这是在干什么?”“虽然未能见过令尊,也不知道令尊的病情。但是见这药方便知八九,我写的这几味药应该更有利于令尊的病情好转。”子桓有些不相信,问:“你真能从药方得知我父亲的病情?”“还好吧!不过还是去见见最好。”“那就多谢香薷姑娘了。不早了,我还要赶快回去。告辞。”“慢走。”
; ;此后几天,子桓经常来医馆,说父亲喝完药后顿感轻松。而两人也更是在这段时间里,相知,甚至相爱。不过最让香薷高兴的,还是他每每会多给的诊金。
; “香薷真的要去我家吗?”“当然了。一副药喝的时间太长,很容易无效的。我需要知道你父亲的病情,再对症下药。”“其实……”“怎么了?”“我家里一直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拿错了药方,你改了之后,恰好就是那位大夫写的新药方。”“那你……”“你知道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能见到你……”但是没等子桓说完,香薷便笑着说:“那我也要去看看啊!就跟你父亲说,我是你的朋友,只是去坐坐。这样我不仅能知道你父亲的病情,也能不伤害到你家的那位大夫。”“好……好吧!”子桓答应得有些勉强,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 第二天,香薷便来到了,子桓的家门口。那是一间很大的宅子,一看便知是做官的。但是,香薷的眼睛中突然充满了恐惧。这里似乎会是她和子桓之间感情的墓地,可是她又很想走进去,因为也许并不是那样的。但是这里的主人是曹操。
; 香薷随子桓慢慢走进去,见到那些人纷纷跟他问好,嘴里说的是“大公子”。香薷看不见眼前的路,只觉得脸上湿湿的。“香薷,怎么了?”子桓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没事。”香薷转过头,可泪水还是滴落了下来。
; 不久后,香薷又随子桓离开了曹府。她一直没有说话,好像在心中为他们的感情祭奠。她看见待她如亲生女儿的师父——华佗,看到了子桓的父亲——曹操,也看见了她爱的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曹丕。曹丕,未来的魏文帝,他现在当然也是北方第一美女甄宓的丈夫。
; 子桓送香薷回家。她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低着头。子桓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怕香薷知道他早已娶妻,他更怕用多少金银都无法挽回。他想和香薷在一起,却也不愿委屈她,让她做妾。香薷没有让子桓扶她下车,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香薷!”他叫住她,慢慢地问,“我父亲的病……”“你们不是有我师父吗?曹丕。”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怕听到这两个字,尤其是被香薷说出的这两个字。“香薷,你听我说……”“没什么好说的,曹丕,别再让我看见你。”香薷说完便向家里走去。“香薷!”曹丕追过去,香薷却先跑回家关上门。任他怎么敲,香薷就是不开。那“咚咚”的声音,扯乱了香薷的心绪,心里乱糟糟的。她的身体顺着门慢慢滑下。她一直指责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记起“子桓”是曹丕的字。但是除了这个,她还忘记了一件事。曹丕在多年后,会纳妾,那人姓郭,是香薷的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