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直到穿过两条街后，夜鸣川才放开了早乙女妻笼的手。
“总算是逃脱了！呼~”
夜鸣川长长的松了口气。
“夜鸣川，那个。。。。。。。”
“我知道，这种做法不对，但是，我们没钱不是吗？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我不是指这个。”
“那是什么？”
夜鸣川看着纠结的早乙女妻笼。
还有比这个更大的问题吗？
对方如果图谋不轨夜鸣川倒可以杀了他。
但是，毁坏桌椅是夜鸣川的不对。
夜鸣川只是对威胁采取毁灭的措施，并不是遇见所有的问题都是直接去杀了对方。
毕竟，夜鸣川还没有到那种不明事理的地步。
“其实，我们还没付饭前呢！”
“这个。。。。。。那个服务员应该会帮我们支付的吧！反正已经欠了她那么多钱，不介意再多欠一点。”
“。。。。。。”
早乙女妻笼鄙视的注视夜鸣川。
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人吗？
“等我有钱了我会还的！”
“。。。。。。”
你什么时候会有钱？
“好吧！我承认我没打算还！”
夜鸣川和蓝祈晗大部分时间都在地界，哪里用得着钱这种东西。
“算了，欠的钱我会还给那个服务员的，但是那个被你踢了一脚查尔斯·法朗克怎么样了？”
“他的话，应该需要棺材吧！”
“你真的一脚把他给踢死了？”
“差不多，就算那时没死，现在也应该已经死了。”
夜鸣川拉着蓝祈晗，浏览着两边的店面。
斜后方是跟上来的结衣。
旁边是诧异的早乙女妻笼。
“。。。。。。夜鸣川，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待杀人的？”
“犯法的啊！”
“那你为什么还到处乱杀？”
“犯法又怎么样了，该杀的时候还是要杀的。”
“。。。。。。”
早乙女妻笼忘记了，在PFC的时候和来托斯卡纳城的路上，夜鸣川早就不知道杀了多少了。
阿姆拉，在某种意义上也就是夜鸣川。
虽然直接动手是阿姆拉，但是下指令的却是夜鸣川。
“规则是用来束缚愚者的。”
“狡辩！”
“在守护与规则面前，我会选择前者，弃掉后者。”
只不过，夜鸣川动不动就弃掉了后者。
因为恶魔血脉的侵染，夜鸣川已经开始堕化了。
“我不可能看着自己要守护的人死在规则的面前，那样我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只因守护而存在。。。。。。弑杀一切光与暗。
这是夜鸣川的信仰，教条，以及存在的意义。
早乙女妻笼没有说话，思考着自己的选择。
在家人与规则面前，自己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前者？还是后者？
家人？还是规则？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所以我不会去为自己辩护。”
既然是个恶人，那么就不应该去装成好人，就不应该去当个伪善者。
既然采用了恶魔的方法，那么就要有勇气去当恶魔。
没有必要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
真实永远都比虚伪善良，温柔。
即便真实的自己是恶魔，是罪恶，夜鸣川也会完全的显露出来。
“我是恶魔，请不要招惹我，也不要招惹我身边的人，否则，我会杀了你！”
就是这样的存在。
令人畏惧的，琢磨不透的存在。
“呐，夜鸣川，我们回去吧！”
早乙女妻笼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为什么，我们才只是吃了个饭啊！”
“只是吃了个饭，就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而且其中一个还是法朗克家族的长子。”
“话说回来，那个法朗克家族是什么样的存在？”
“法朗克家族掌管着霍夫肯洛兹的治安，刚刚那个是法朗克家族的长子，查尔斯·法朗克，我想他应该是来调查那个不久之前被你杀死的人的，只不过是意外遇到蓝祈晗后才过来搭讪的。”
“掌管霍夫肯洛兹治安的只有法朗克一个家族吗？”
“嗯，所以在霍夫肯洛兹，法朗克家族位于权势之首。”
“权力龚断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这里不是克尔米斯大陆，克尔米斯大陆是以月神为中心管理着整个大陆，最高统治者可以很轻松的接触到下面的情况，了解社会的现状，并作出合理的调节。
但是，对于克尔米斯大陆外面的世界来说，这种管理模式存在着很大的弊端。
最高统治者很难了解到每个空中之城的情况，即便了解到了也可以根据情况的严重与否选择性的忽视掉。
毕竟，来往于空中城市之间是件很麻烦的事。
所以对于空中之城来说，权力龚断是大忌。
很有可能会发展成为国中之国的局面。
“起初是由托斯卡纳，埃特尔，卡夫特菲和霍夫肯洛兹四个城市选出四个代表共同管理的，但是由于意见经常产生分歧，所以大约在5000年前改为了轮流制度，再后来因为7月事件的缘故，成了法朗克家族一家做主的局面。”
“7月事件是什么？”
“2700年前的霍夫肯洛兹来过一支由强盗伪装的商队。”
为什么会出现商队这种复古的职业？
原因很简单。
空中之城毕竟是悬浮在空中的城市，人口的流通难免会引发不必要的问题。
如果把所有的空中城市都使用传送魔法阵连接起来。
那么一些比较著名的城市，肯定会在某个时间点面临大规模的流动人口的“轰炸”。
意外事故的产生几率和次数肯定会直线上升。
事故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事故的发生地。
空中之城不同于地面的城市，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很神奇存在，而事实上每座空中之城都时刻面临着坠毁的危险。
一丝意外便可能造成整座城市的毁灭。
所以为了尽可能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空中之城是以小规模的形式汇集的。
就像托斯卡纳，埃特尔，卡夫特菲和霍夫肯洛兹这样的“三住民一市场”的结构。
人员的流通仅限于这四座城市之间，可以从本质上大大的减少事故的发生。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出现地面商队这种复古的职业。
他们主要在各座空中城市之间流动，从而获取利益。
是一种危险系数和收益都很高的职业。
地界由妖兽掌管，这也就意味着在地界行走随时都会面临着死亡的危险。
但是，危险与收益是成正比的，危险系数越高，也就意味着自身的收益会越高。
再加上封闭的状态不利于城市的发展。
所以担任了信息传递作用的商队通常都会受到空中之城居民的热情欢迎。
自然而然的，收益方面也就颇为可观了。
“由于他们是以商人的身份出现的，所以刚开始便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但是他们却声称所携带的货物在来的路上因遇见了妖兽所以丢失了，毕竟利益和生命相必是不值得一提的，所以，他们依旧受到了热情的欢迎。”
强盗和商队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会携带武器。
为的是抵御妖兽的攻击。
嘛，在某种意义上，没有了货物的商人和强盗几乎是一样的，根本不可能简单的分辨出来。
除非，通过交谈。
商人了解的世界和强盗了解的世界是不同的。
“就这样过了几天，可能是摸清了霍夫肯洛兹的情况，伪装成商人的强盗终于撕下了身上的商人招牌，恢复了本性后的强盗开始对霍夫肯洛兹进行了掠夺。”
文明前进的道路上可能只会存在符合文明潮流的人。
但是，在文明衰败之后，过去所有出现过的潮流都可以成为现在的潮流。
所以像商队，强盗这些与现代文明不符的职业，也就全部都再度的浮现了出来。
“当时的霍夫肯洛兹虽然有管理者，但是，却并没有抵抗强盗的力量。”
“为什么会没有抵抗强盗的力量？在人数上应该是霍夫肯洛兹要更占优势吧！”
“管理者只是象征性存在的，就像奴隶会不习惯没有主人一样，霍夫肯洛兹的人们需要的只是一种象征。”
就像是一种安慰似的。”
监督者会管理并且制止那些违背伦理的事。
人们需要的，只是这样的借口。
让自己能平静生活下去的借口。
并不是拥有力量并且压迫在自己头上的管理者。
“所以当时霍夫肯洛兹的管理者并没有什么力量去阻止强盗的行为。”
“故事的后续，应该是法朗克家族赶走了强盗吧！”
夜鸣川大致上可以想的到后面的发展。
“嗯，法朗克家族中，存在着天生拥有魔力的人。”
普通人是不可能打的过拥有魔力的人的。
除非武器装备上进行压制。
但遗憾的是，强盗又能有什么高级的武器装备。
“所以在赶走强盗后，当时的管理者便选择了退位，以至于后面的接班人也都采取了一样的措施，让位给法朗克家族。”
“也就是说，是人们自愿让法朗克家族当管理者的，对吧？”
“嗯，但遗憾的是，祖上正直并不能代表儿孙正直，法朗克家族现在是一代不如一代。”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就像是一条白色的毛巾放的时间久了自然会染上其它的颜色，这是无可避免的事。但是，早乙女，没有人提议更换管理者吗？”
“很少，毕竟法朗克家族的功绩还是很突出的，即便有人提议更换管理者，也都被法朗克家族进行了武力压制，所以说，夜鸣川，你杀了不该杀的人！”
“全都是人，有什么该杀不该杀的区别。”
“查尔斯毕竟是法朗克家族的长子，接下来肯定会很麻烦。”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谁来找麻烦就干掉谁！”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麻烦，哪有像你这样的。。。。。。”
“早乙女，那是什么食物？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夜鸣川打断了早乙女妻笼无意义的担心，指着旁边的一家店铺问道。
“可丽饼。”
“很贵吗？”
“还可以啦！”
“老板，打包四个可丽饼！”
夜鸣川拉着蓝祈晗蹭到了店铺的面前。
“几位要什么口味的？”
“早乙女，什么口味的好吃？”
“。。。。。。”
早乙女妻笼默默的掏出钱包走了过去。
最后面，是一脸疑惑的结衣。
四个？
“我的仆人，这是主人给你的恩惠，好好的享用吧！”
夜鸣川接过店老板包装好的可丽饼递给了结衣。
“是，主人。”
结衣看了一眼夜鸣川，然后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
“愚蠢的仆人，不要浪费食物！”
“是，主人！”
比往日轻快的回答传进了夜鸣川的耳中。
夜鸣川微微笑了笑，咬了一嘴手里的可丽饼。
“味道、真好！”
4。
由于逛的时间长了一点，等回到霍夫肯洛兹的传送魔法阵那里时，影子已经被拉得很长了。
夜鸣川拉着蓝祈晗走进了回到托斯卡纳城的魔法阵，身后紧跟着的早乙女妻笼和结衣也走了进去。
托斯卡纳城的最上层，夜鸣川在蓝祈晗的要求下再度把她抱了起来。
然后经过无数次的旋转，在走下了无数个石阶后。
终于，回到了早乙女妻笼的家门口。
48号。
碧绿色的数字依旧充满了活力。
“我们回来。。。。。。！！！！！！”
早乙女妻笼进门后习惯性的喊道。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人严重不安了起来。
精致的盆栽被胡乱的丢弃在地上，残弱的光粒笼罩在植物的身上。
如同奄奄一息的病人，苟且残喘着消耗着最后的生命。
“爸爸！妈妈！”
早乙女妻笼没来得及换鞋，便惊慌的大叫着冲了进去。
客厅内，早乙女夫妇满身是血昏倒在地板上。
周遭的植物全部被破坏殆尽，只剩下了微弱的光芒。
“爸爸，妈妈。。。。。。”
早乙女凪在早乙女妻笼的摇晃下醒了过来。
“妻笼。。。。。。”
有气无力的声音，疲惫不堪的看着早乙女妻笼。
“爸爸，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妻笼。。。。。。”
早乙女凪不舍的看着早乙女妻笼。似乎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们死，妈妈，你也快醒醒，快醒醒啊，妻笼不要你们死，妻笼不要啊。。。。。。”
夜鸣川和蓝祈晗刚来到客厅，便听到了早乙女妻笼撕心裂肺的哭声。
“夜鸣川。。。。。。”
一旁的蓝祈晗拉了拉夜鸣川的衣襟，征求着夜鸣川的意见。
“嗯，去吧！”
夜鸣川冲蓝祈晗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蓝祈晗越过被毁坏的盆栽和植物，来到了早乙女夫妇跟前。
然后无声的展开了蓝色的治疗魔法阵。
这是！
早乙女妻笼震惊的看着蓝祈晗。
治疗术！
虽然早乙女妻笼无法治疗他人，但毕竟也是自愈能力者，所以对治疗术有一定程度地感知。
有点奇怪的治疗术，但这毫无疑问的确是治疗术。
克尔米斯大陆的治疗术和外面世界的治疗术存在着差异。
夜鸣川身后的结衣注视着魔法阵中裙摆飘舞的蓝祈晗。
好漂亮！
早乙女夫妇在魔法阵的治疗下，逐渐的恢复了过来。
因失血过多脸色依旧还很苍白，但基本上已经没有了死亡的危险。
早乙女樱雪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早乙女妻笼和蓝祈晗。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早乙女妻笼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满是欢喜的看着好转的父母。
“能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吗？”
“。。。。。。是法朗克家族的人。”
早乙女凪看了夜鸣川一会，才说道。
“法朗克家族。。。。。。嗯，我知道了。”
夜鸣川点了点头，大致上明白了过来。
自己一脚踢死了法朗克家族的长子，法朗克家族肯定不会置之不理。
恐怕是经过调查后只查到了和早乙女妻笼有关的信息，所以才找上了门来对早乙女夫妇实施了武力。
毕竟，法朗克家族是霍夫肯洛兹的管理者，动用手段查出早乙女妻笼的住址应该不难。
“真没想到啊！”
夜鸣川不禁戏谑的笑了起来。
对方没有抓走早乙女夫妇，而是明目张胆的攻击了他们二人，为的不就是等着夜鸣川主动前往法朗克家族吗？
比起抓走早乙女夫妇这样的行为，把他们打个半死然后等着夜鸣川自投罗网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但是却颇为遗憾啊！
蓝祈晗的治疗术足够救治早乙女夫妇了，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的夜鸣川可不会做出去和法朗克家族的人讲道理这样的行为。
“原来法朗克家族的长子订制的不是他一个人的棺材，而是整个家族的，嗯，不错，这可是笔大买卖，决不能亏欠了人家！”
“夜鸣川，你该不会是要。。。。。。！！！”
早乙女妻笼大惊失色的看着夜鸣川。
她相信夜鸣川什么都干得出来。
法朗克家族这次恐怕是要被夜鸣川灭族了！
当然，早乙女妻笼没有阻止夜鸣川的理由。
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没有理由阻止。
“祈晗，你们待在这里不要出去，我把妖狼蛛给你们留下。”
夜鸣川说完，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便从夜鸣川的身上飞离了出来。
银白色的光芒眨眼间化作了巨大的妖狼蛛。
早乙女夫妇恐惧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银白色蜘蛛。
如果说知道蓝祈晗会治疗术只是感到了惊讶的话，那么妖狼蛛的出现，便是震惊，诧异，恐惧。
妖狼蛛在克尔米斯大陆的外面是被归结为妖兽的。
对早乙女夫妇来说，妖兽的出现已经不是意料之外那么简单的事了。
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
所谓的意料之外，实际上只是不在自己的想法之内，但是在认知之中的事。
而妖狼蛛的出现，却是不在早乙女夫妇的认知当中。
完全没有想过妖兽会出现在托斯卡纳城里，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家里，眼前。
“小心一点！”
“嗯。”
夜鸣川冲蓝祈晗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妖狼蛛在夜鸣川离开后，习惯性的织起了蛛网结界。
银白色的蛛丝眨眼间布满了早乙女家的客厅。
早乙女夫妇诧异的看了看蓝祈晗，又看了看早乙女妻笼，最后目光又移回了妖狼蛛的身上，以及因没有了站立的地方而被挤到妖狼蛛背上的结衣。
夜鸣川不喜欢做无意义的事，也不喜欢做招摇的事。
万事从简。
这是此刻的夜鸣川所践行的法则之一。
所以在遇到问题后夜鸣川才会采取最极端的方式。
杀戮。
这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
从托斯卡纳城到达霍夫肯洛兹后，夜鸣川很轻松的便打听到了法朗克家族在霍夫肯洛兹的宅邸。
霍夫肯洛兹北区的最北端，最大的一座建筑便是法朗克家族的所在地。
房子的确很大，但是设计的却很简单。
可能是继承了祖上风尚的缘故吧！
夜鸣川看着面前的宅邸，诡异的笑了起来。
“棺材已送到，请确认收货对象！”
七只银白色的翅膀出现在了夜鸣川的身后，黑色的头发眨眼间变成了银白色。
神圣的银白色咒印也浮现在了夜鸣川的皮肤上。
阿姆拉挥动翅膀飞到了半空中，银白色的眼瞳冷漠的俯视着肮脏的“虫子”。
天使！
神话中神的使者，降临到了霍夫肯洛兹。
霍夫肯洛兹的民众虔诚的祈祷着，希望获得神的祝福。
但遗憾的是，天使颂唱的是死亡与绝望。
肮脏的生物啊！
你们没有错，错的是命运！
所以，接受吧！
银白色的锁链从虚空中飞了出来，无声的把命运牵引到了终点。
回归沉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