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信伸出手轻轻的触摸画上人的脸,也许是到了自己母亲跟前,陆泽信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记忆中的母亲总是温柔的带着笑容,对谁都很和蔼,母亲是陆泽信见过真正配得上温柔如水四个字的女人,即使是到了最后的时候,母亲也是带着微笑离去的,从来没有抱怨过那个男人一句。
陆泽信在母亲的画像前站了很久,久到双腿都开始犯麻,陆泽信才又静静地离开房间,出了房间以后,陆泽信刚刚关上门,一个女仆就兢兢战战的站在陆泽信旁边说道“少爷,老爷叫您过去一起吃晚餐。”
陆泽信刚刚收敛的戾气瞬间又开始释放,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冷意,让女佣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为什么夫人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少爷却这么凶呢,虽然长得帅,可是也凶的狠,都怪他们叫自己来叫少爷,真是吓死人了。
陆泽信到了餐厅,站在餐桌旁边的仆人见陆泽信要过来开始就餐,赶紧把椅子给拉开,然后又迅速的退到一旁。
陆泽信坐下来以后,看也没有看一眼正位上的人,就开始径直的叫旁边的侍者给自己到了一杯红酒开始自饮,坐在正位的男人见状,重重的搁下手中餐具,威严而又略带怒气的对餐厅里的其他佣人说道“你们都下去。”
一时间偌大的餐厅走得,只剩下两个像仇人一样的父子,各自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时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但是却谁也没有开口先说话。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就是你见到自己父亲该有的态度吗?”陆鸿正说出的话语调很轻,一说出来就立刻消失在偌大的餐厅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但是却冷的好像快把真个餐厅都快冻住了一般,不怒自威的表情让陆鸿看起来更是冷寂。
陆泽信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嘴角嗜着嘲讽的微笑,轻轻地扯了扯嘴角,一手缓缓摇着手里的红酒,每当陆泽信有什么事情要思考时,只要是手中有酒,就会不自觉的做出这个动作。
“父亲?您还知道您是我父亲,我是您儿子,那您刚才对我说话的语气,又是一个父亲对儿子该有的吗,下次请您在说别人的同时,请先检讨一下自己。”
‘检讨’二字被陆泽信故意咬的特别重,其中讽刺的意味更是像一把利箭直逼陆鸿正。
‘砰’陆鸿正一听见陆泽信对自己说的话,气的重重的拍了一下餐桌,“陆泽信你要造反?谁给你这个权力这样说的。”
相比陆鸿正的怒不可遏,陆泽信却缓缓地放下红酒杯,慢慢的拿起餐巾擦了擦自己干净的嘴角,然后一脸不屑的望着陆鸿正说道“我叫您一声父亲,不过是是看在您给了我一条染色体的份上,对您的尊称,但是从一个真正的父亲的角度上,你根本不配。”
陆泽信说完以后就径直的,从餐桌旁准备大步离去,陆鸿正气的瞠目切齿,一手抓起手边的餐刀,就给陆泽信扔去。
陆泽信微微侧头瞥见陆鸿正居然朝自己扔餐刀,见状却不走了,冷峻的望着陆鸿正对自己做的事情,既不躲也不反抗,任凭餐刀在自己的额头上划过,瞬间额头就被划出了一条血痕,丝丝的鲜血开始往外渗,顺着额头一路往下。
陆泽信抬起手,一把抹掉自己额头上血,看了一眼之后,就放下了手,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陆鸿正,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陆泽信,你这个逆子!”陆鸿正说完以后就一把摔开眼前的餐具和盘子,顿时地上一片狼藉。
陆泽信却好像置若罔闻,继续往门外走去,只是把右手手心里的血紧紧地拽在手中,手背上的青筋暴跳如雷,看起来蜿蜒狰狞,像一条条潜伏在手背上的水蛭,张牙舞爪,显示着主人的心情十分的愤怒。
陆泽信出了庄园正打算离开,管家就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叫住了陆泽信,“少爷,少爷,您先别走?”
“有事?”陆泽信转过身冷冷的看着管家,看着一脸气喘吁吁的向自己跑过来的管家,“少··少爷您今天可以留下来吗?其实老爷他··”
“行了,如果你是劝我留下来,你应该知道不可能。”陆泽信冷冷的对管家说完以后就拉开跑车门准备,开车离去。
管家却不死心的紧紧地拉住陆泽信的车门,不准他关门,站在车门前向陆泽信哀求到,“少爷,虽然老爷是脾气很急燥,可是他真的也是十分想您留下来的,他基本上每天都要去夫人的房间里,看夫人的画像,偶尔也会对着您的小时候的照片发呆,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是老爷做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啊,您就不能··”
“不能,他现在做这些有什么用?做这些我妈就能不抱憾而终吗?我妈就能从新活过来让他弥补吗?既然这些都不能那他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用?今天你也看见了,这是一个父亲该对儿子做的事情吗?我和他永远都没有什么好谈的。”
说完以后陆泽信就一把甩开管家扒在车门上的手,用力的关上车门,然后发动引擎,开着跑车绝尘而去。
管家望着陆泽信离去的身影,无奈而又悲伤的谈了口气,唉~要是夫人还在的话,那这一切会不会又是另一个结局,少爷和老爷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吧,不知道自己在有生之年,自己还能不能看见父子俩和睦的一幕,不然以后见着夫人了,自己该怎么交代啊!
想到陆鸿正平时一个人在夫人房间里静静地,一个人坐在夫人画像前经常一坐就是一天,看着少爷小时候的照片出神,自己心里就止不住的心酸,其实这些年来老爷心里过得很苦,但是却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让人看着很是伤心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