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灯光灰暗的大殿之上,大殿地上铺着蓝色琉璃,四面都是汉白玉柱子,柱子上一只栩栩如生的龙盘绕着,吞云吐雾。大殿中央跪着一个披着黑色头蓬,手持长剑的男子,淡漠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禀暗皇,溪王妃今日命丫鬟红儿去聚福楼附近买了一串糖葫芦和一份红烧狮子头,而聚福楼附近没有发现画像上的男子。”
“罢了,想必是换了一张蝶翼,难为你了,下去吧!”一袭紫色长袍,端坐在暖玉打造的长椅之上,宽大的手正翻阅着书桌上的账簿,眉头越皱越深。
“是”,黑影闪过,大殿之上原本跪着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随后,两个衣着光鲜的壮汉跪在了大殿之上,始终低着头,不敢看殿上之人一眼,双手紧紧攥着,细看之下还可以发现他们的额头上那细密的汗。
一盏茶之后,殿上仍是没有一点动静,跪在地上的两人实在是受不住来自高坐在白玉长椅上之人强大的气势和无法驱散的压迫感。
终于,两人连连求饶,“奴才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请暗皇饶一条小命!小的,小的愿意为暗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可知,暗宫的规矩么?”虽然白玉座上之人说话声音低沉,但是仍然可以感受到他隐隐的怒气,手中的账簿直接从手中飞出,划过二人的脖颈,就一瞬间的功夫,跪在地上的两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早已倒在了地上,没有了气息。
染血的账簿静静地摊在地上,而地上的两个人脖子上都有一道血痕。
“啪,啪,啪”,大殿门口传来几声拍掌声,“暗皇的功力又涨了啊!真是吾等的骄傲。”,只见一人一身红衣,长发飘飘,眉心印着一朵曼珠沙华,身影一闪,便到了暗皇的面前。
暗皇揉了揉太阳穴,皱了皱眉,无奈道:“你怎么又来了,妖心?如果觉得闲得慌,你就把地上那些个碍眼的东西少处理了吧!”
“真是的,暗皇您总是这般不待见我,妖心好难过。”妖心故作姿态地跺了跺脚,捂着自己的胸口。
暗皇更是无奈,摇了摇头道:“你愿意如何便如何吧!先把地上的脏东西处理了,这次你想在我身边呆多久都可以,但是有一点,不要这般女人姿态。”
“那是自然,我好歹也是玉树临风,花见花开,众多少女心目中的良人。”此时的妖心总算是像个正常的男人了,大手一挥,地上的尸体和账簿都化成了粉末,只剩下一滩血水,他摇了摇白玉座旁的铃,便自在地坐在了暗皇的身边。
这时,殿外才进来两个身着黑衣之人,看到两个坐在白玉长椅上的人,心中不禁感到十分的害怕,毕竟这两人在暗宫中都是淡笑间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生死的死神,若是两个人都凑在一起的话,那恐怖的气息更是不可言喻。
两人就这样在恐惧中,快速地清理了地上的血迹,匆匆离去。
“宫里做杂物的人还是这般胆小,阿溪,你不该好好**一番么?”妖心对于刚刚那两个人的反应相当的不满意,他觉得自己的属下应该各个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暗皇拿起茶杯,浅尝了一口,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你这般闲,不如你去办吧!我还要回去见她。”
“你深陷了么?”,妖心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气,他绝不容许有人成为暗皇的弱点。
“妖心,我既是暗皇,也是皇甫溪,我终是要娶一个女子的。既然要娶,为何不娶自己喜欢的呢?”暗皇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轻叹道。
妖心愣了一下,“你果然是深陷了,若是以前,想来你觉得只要娶有用的工具便好了。看来这个溪王妃我是非见不可了,真没想到居然有人会让你改变。”
“呵呵,你还是别去了吧!她的现状若是被你看到了,恐怕即便你是我师弟,都忍不住要笑话我了。”暗皇摇了摇头,苦笑。
妖心眼睛一亮,“哦?你对她做了什么?难道你还没有抓住她的心?”
“哎,女人心海底针,又岂是我们这些人能懂的。她不贪图富贵、权利,她不嫌弃我傻子的身份,每天都很细心地在照顾我。甚至有时候,不惧皇兄的淫威,为了我与他对着干。前几日她还为了我去黑森林,取来了玉荆棘,就是因为前一天有人来暗杀我。我从未见过这般女子,她善良、勇敢、聪慧,而且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拥有过的温暖。”暗皇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微笑着。
妖心理解一笑,笑得无奈,“若真是这般,也难怪了。我们常年处于黑暗中的人,若是有一日真的接触到那抹令人贪恋的阳光,恐怕是一辈子都不愿意放手了。真没想到,世间还有这般女子,不仅武艺高强,还聪慧善良,细细想来,她身上恐怕有更多的宝藏,你还没有发现的。这般优秀的女子又岂会是那么简单?”
“是啊!她还会医术。”暗皇想到那日差点就要了她,不禁耳根一红。
妖心见他这般,笑道:“看你这样,都不能说是暗皇了,就是个深陷情网的毛头小子,若是需要什么就只说吧!必要的话,我可以把情蛊给你。毕竟情蛊这东西,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用为妙。否则,那可能就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知道,我只是用了软筋散,她暂时跑不掉。”暗皇自嘲一笑。
“哎呀呀,真没想到堂堂暗皇,流星国的皇子,居然会用这般方式囚禁你的心上人,还真是不敢相信。我原以为你只是追求人家无果,没想到……”
“你居然敢套我的话!”暗皇瞪了妖心一眼,脸上更是尴尬,本来不想让妖心知道的,这下人家连去都不用去,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哎,什么事遇上她,他的心都乱了,连平日的谨慎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