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折腾了一会,众人纷纷带兵离开,左旭阳往外面又招呼了一声“无难”,两人便悄悄地也离开了。
在这夜晚的京城,最为热闹的地方莫过是阜阳街,街上有观月楼一座歌舞坊坐镇,此地的风月繁华就不可及。
而一巷之隔的富安街,这条宽大平整的街道日日里都是富贵人家的车仗来来去去,到晚上,却相对安静了下来,经过了昨日的棠庐府的流寇一闹,这夜晚更加沉寂了。
方文远按照吩咐在街尾五百步的西城们外,而埋伏在富安街中的弓箭手也已到了。
过秦和宗威,也按照吩咐去了各城门口。
众人都有些疑惑这少天监把大家排到城门去是什么打算,只有过秦,在想了半晌后拍手而笑道:“这个聪明的家伙。”
而左旭阳与无难坐在棠庐王府的正厅上,边和棠庐郡王说着话,一边静静等待着子夜的到来。
棠庐郡王府中。
“过少将带巡防军走到北巷了。”公孙尚走进来道。
“好,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有声响,马上从后门出去。”左旭阳道。
“旭阳哥哥,你这应该是要诱捕流寇吧,何不干脆收回巡防军,降低警戒呢?”无难问。
“早上王爷才刚金殿报案,若是咱们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才真叫人提高了警戒呢。”左旭阳笑道。
“那方文远被你安排从西城门进来,你怎么知道一定能把盗贼赶到东城门呢?”无难又问。
“谁说我要把他们赶到西城们了?”左旭阳笑笑。
“这…”无难顿时有些疑惑,这时从北边传来了一阵尖锐的马嘶声,“走!”左旭阳跳起身来,冲出门去。
这个夜晚,流寇果然再次集体行动,从最不显眼的谏议大夫家出来。
几步内,流寇立即被埋伏的弓箭手发现,数箭齐发,犹如乱雨,但流寇武功高强,显然是江湖好手,寻常弓箭耍手而撇,并未损伤,直接向南街逃去。
结果这时候,正好被西城门来的方文远逮个正着,两对人马混战几时,叮叮当当的枪戬一碰,乱战中各有损伤。
流寇气硬,转山又折返,攻破了北街的过秦,向北城逃去,却从王府出来的左旭阳自己逮住,前有少天监,后有方文远,只余了西门和东门两条路。
流寇首竟未加迟疑地向东而奔,一队人武艺的确高强,非一般将士可对付,见流寇四十余人要跑,左旭阳也不让方文远和过秦放箭,只带兵继续前追。
一条街追到尽头处,忽然却从东门来了宗威的队伍。
“我早就说了,谁要他们向西去?”左旭阳俏皮地朝无难一笑,郎声道:“大家捉活的!”
众军齐围,一拥而上,流寇四十余党都是身负武功,将士们以人多势众为利,密密麻麻地一拥而上,转眼就倒了几个。
混乱中,左旭阳眼见有个武功较高的想趁乱逃跑,一跃而阻挡在了前面。
那流寇人也不惧,径直跃起,两人来来回回打了十多个回合。
“碧血今日初出,不见血是不回鞘的。”左旭阳郎声道。
那人并不应,璇身踢向剑身,左旭阳剑峰微侧,一剑划向他胸前,那人见距离有误,也不加挡,只侧剑又来刺左旭阳。
未想举剑刚出,手却一抖,险些落剑,他未料到左旭阳用剑气伤他,全无防备,内脾大伤,一口血险些要出来,左旭阳趁机一脚踢来,将他制服与地下,转身看其他人,却都没什么伤,赶紧吩咐了近卫去收拾那人,自己跑来。
“如何?”左旭阳问道。
方文远道:“大人英明,已抓住了大部分,小部分伤亡,还有些武功高强的跑掉了,已派人去追。”
左旭阳点点头,忽然听到自己刚才制服的那边传来喊声:“不好了,这人吞毒!”
左旭阳一惊,几步赶到适才打趴的那人前,用力点了他前穴,揭下面纱,却见竟是个妙龄少女。
左旭阳有些吃惊,又赶紧扒开她嘴巴,见毒囊未破,取了出来。
那边宗威跑过来道:“大人,那些抓住的怎么处理?”
左旭阳道:“全部由你们押送回屏东府,不要让他们死了。”宗威点头答应,左旭阳忽然又道:“诶,这个小的,你亲自押送,不许让她死了。”
宗威看了看,惊道:“流寇里也有这样的…这个姑娘?”
左旭阳戏谑地笑他:“那宗将军更要好生照料了。”
夜色沉沉,在一片寂静中,屏东众人只看见那个文弱的少天监带着一个少年独自离开,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她的黑袍在风中高高扬起,又缓缓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