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表面平静的京城,时时刻刻都会有风起云涌的变幻,昨日金珠在,今朝已命陨,真正惯看这风云无测而又独善其身的人,要不是闲云野鹤隐于世间,就是高深莫测搅弄风云的局后人。
除夕终于到了,这是一年中最为热闹的时刻,无处不充满着欢愉热烈的氛围,军府一早就在西宁等一干人的唧唧喳喳声中吵闹起来了,“喂喂喂!阿武,谁叫你把那个鼎放在中间了,搞到左边去!”“西宁!你别乱讲,哪里有人把鼎放在角落里!”“付清,你还闲着呢,老三那边在搬炭,你还不快去!”左旭阳站在长送园中听到外面吵吵闹闹又无比快乐的氛围,心里的忧虑更甚,但还是笑咪咪地对无难道:“看你西宁哥哥那么忙,快去给他添添乱。”看着无难开心地跑出去,才转身对不祸道:“查清楚了吗?”“是,蔡甸平日住在宁王府偏园的左厢,这是宁王府的地图。”不祸道,左旭阳结果图略略看了一看,“没告诉无难吧。”“没有。”
是夜,万家灯火时,黑色沉寂下来笼罩了京城,风雪刮得格外紧,可没有一个人感受到气氛有何不寻常,到处充斥这新年所带来的温暖愉悦,把无难打发到常胜门后,左旭阳扎好了束髻,披上黑袍,看了看放在榻边的碧血,摇摇头,拿起了架上的软剑出门。
由于宁王在皇宫参加宴席的关系,宁王府较为安静,加之天气严寒,各人都呆在屋里,唯有几个寻卫在府中到处走动,但偌大的王府还是灯火辉煌,亮堂一片的热闹表象,左旭阳看好了偏园的位置,见西厢首果然灯亮有人走动,毫不犹豫地跳窗而进直接刺向房中人,那男子显然吓了一大跳,但显然反应极快地闪身避过左旭阳刺向咽喉的第一剑,闪身去取架边的配剑,左旭阳发觉他武功甚好,不敢让他拿到武器,身法快速绕过那人后背,又是一剑快出刺向咽喉,那人也不闪,只一脚疾风似的踢向左旭阳下盘。
左旭阳见他用同归于尽一样的办法打,招式迅猛,只得后跳一步闪开,随即被那人拿到了配剑,只得对打起来,左旭阳发觉这个叫蔡甸的近卫居然武功不弱,房中束手束脚,便回身跳出窗外引他出来打,那人果然追出来,两剑叮叮当当的一碰撞,剑术不分仲伯,左旭阳招式简单以快打快,那人出手剑术精妙潇洒自如,一时压得左旭阳无法出招,转眼间王府中已有府兵出来,左旭阳看火把高照着人出来,急于一招毙命,情急下用了一招生疏的“天地同寿”,一剑削向那人腹部,威力极大,剑气锐利,但回峰时来不及收住,直直地也削到了自己腹上,那人未想左旭阳用这样同归于尽的招数,一时剑缓狠狠地被剑气伤到的脾脏,腹部又被削到了一大口,顿时倒地,左旭阳奇怪于一个近卫武功如此高,见他倒地,后面已经有人赶到,虽然腹上已经血流了不少,气血和内劲都有伤,但也只能强行提气抓起那人,跃出墙外跑了。
这厢无难已经在和不祸大吵起来了,“旭阳哥哥到底去哪里了!”“他既不愿你知道,你何必再问?”不祸静静道,“你说,是不是晋王又给她下了什么命令,她又去哪里杀人放火了?”无难怒气冲冲,他随年仅十六,凶起来而立之年的不祸都有些怕,“你这样大呼小叫,坏了她的大事,你要她如何向王爷交代。”“我管他王爷不王爷,我只要知道,左霁月去哪里了!”两人争吵多时,不祸忽然听得门外的响声,两人赶紧开门一看,却见满身血气的左旭阳提着一个人进来。
不祸顿时大惊道:“公子!你这是…”左旭阳快速掩上门,“幸而今日除夕,路上没有人看到我,王府中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你这是怎么搞的!”无难大惊,不祸看着地上那人浑身是血,道:“这人是死是活,公子带他回来做什么?”左旭阳边快速拿出金疮药边道:“快点给这人止血运气,我要他活着。”不祸有些疑惑地给那人上药,无难忽然见左旭阳脸色有异,细看她腹部已是血流不止,大惊道:“你这是!”左旭阳冷笑道:“这个近卫武功不低,竟然逼我用了绝技。”说着感到气血上涌,头晕目眩了一阵,腹部已是大痛,仍强笑道:“无事,我自己包包便好了。”不祸惊道:“天地同寿吗?这不是虞子褴禁止过你的招数吗?”转眼看无难跟着左旭阳已经到里间去了。
止住了血,无难便盯着左旭阳强逼她运气回血,“自己不会好好用那样难的招数就不要用,你再这样,下回我告诉虞子褴,看他怎么收拾你。”无难道,“这有什么,这回用的还算不错了,没像上次那样划得半条命都没了。”左旭阳笑,“看你这气血伤成这样,我是不是还要夸你内功大有长进。”无难道,左旭阳道:“哪里敢要虞子褴的高徒夸啊。”无难正色道:“你究竟去哪里…”正讲到一半,外面不祸已走进来道:“公子,外面那人已是醒了。”左旭阳立即起身来,脸上慢是少天监摄人的肃杀之意,无难见了她这张表情,叹了口气便不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