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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天台

天台

我凝视着那双眼睛,那双在九年前就如此明亮清澈的眼睛,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感动。

(——裴阁雅)

我站在天台上,回想我们来这里的第一天。那么开心,可是现在,竟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这里。感觉,天台好冷。离天空越近的地方,是不是就冰冷呢?他走了过来,我转过身。

“怎么还没睡?”

“我在等你。”

“我回来了,你去睡吧!”我看得出最近阿寺有些心烦,他转过身,我拉住了他。

“你怎么了?”

“没事啊!”

“真的没事吗?”

“乖!去睡吧!”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异常是因为什么。

他喜欢自由,不适合和谁长长久久。

(——花寺)

“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她,可是。。。”

“可是你也没有办法是吗?”阿俎

“对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你当初就不应该阻止她和花木离开。”

“可是那个时候我爱她啊!”

“现在呢?”

“现在我也不知道嘛!”

“你这家伙,这么快又变心了。”

“哎呦!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嘛?”

“去和小雅说清楚。”

“怎么说啊?”

“说你变心了呗!还能说什么?”

“不会吧?我说不出口。”

“你现在这样就是在害她。你给不了人家幸福,还不让别人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啊?你这样拖着有意思吗?”

“好啦好啦!我想想怎么跟她说吧!”

下午考完试,我和阿祖、崟终赋准备一起去打网球,谁知道走到校门口,就看到小雅“你怎么来了?”我没好气的说。

“一起去吃饭吧!”她说

“我现在有事,你自己先去吃吧!”我都准备走了,她拉住了我

“阿寺,你知道你有多久没有和我一起吃过饭了么?”她严肃的说。

“阿寺,你们好好谈,我们先走了啊!”阿俎说完走开了。

(——裴阁雅)

“好吧!去吃什么?”阿寺不耐烦的说。

“随便啊!什么都好,我们在一起,不都是你决定的么?”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主宰了你么?”他冷漠的说。

“没有。”

“好了,你说吃什么我们就去吃什么,反正我也没胃口。”他的语气已经陌生到我承受不住的程度,但我却依然坚持着,继续下去,毕竟这是最后一次。

阿寺:

你不爱我的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今天晚上我等你!”

“恩。。。那个。。。。我今天晚上有事,回不去。”

“阿寺这不是请求,是命令。”我认真的说。

“你别闹了好不好?我真的有事嘛!”他很大声,我却依旧不卑不亢着。

“你真的不回来么?”

“我看看吧!”他缓和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刚刚有些大声的缘故吧!

吃过晚餐,我先回去了。我知道他不是真的有事,他在逃避他没有办法说出那些字,没有办法看到我难过,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背叛,没有办法承认我们之间的那个第三者,就是自由。

阿寺:

你为什么不知道呢?你要的自由,我是给得起的。

依然是那个天台,我依然回想起爱情刚开始的那段日子, 回想起你爱着我的那些日子,回想起因为阿木吃醋的你,回想起在日本暗恋我的你,回想起挽回我时你的决心和勇气, 回想起离开我那么久回来后你失落的表情。那时,你是那样爱我,而我还不够爱你,是我不知道自己那么爱你。

我知道是你来了,但却没有转过身去看你的脸,我不该看你,我不该留着眼泪去望着你,向你奢求什么。

“还没有睡啊?”你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是啊!你。。。累了吗?”

“还可以。”

“那我们站一会儿再去休息好吗?”

“恩。”

我仰望天空,侧过脸看你无奈的看着我的脸,可以不这样么?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吗?

我转过身,踮起脚尖,抱住你“谢谢维纳斯给了我们爱情,谢谢丘比特设下了这样一个大大的圈套,把我们都套了进去,我很幸福。真的,阿寺,我很幸福。”我在你耳边说,但我知道,有了我的这段话,你就更开不了口,我不会等你开口,就要比你先离开了,记住我,好吗?

我躺在你身边,你已经入睡了,你还是嘟着嘴,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我起身,吻了吻你的脸,我拉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飞机就要起飞了,我要去日本,那个属于我的,也是我附属的国度。

阿木来接机了,他什么也没有问我,他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阿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不停不歇的打过来,我一通也没有接。为什么还要找我?这个结局,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想工作?想继续学习?”阿木调皮的歪着脑袋,问我。

“你说呢?我是该工作?还是继续待在大学里?”

“我的建议是,我们一起读博。”

“恩,这个建议不错,让我考虑考虑吧!”

“那之前,你住哪里?”

“跟着你不就有住处了么?”

“呵呵~聪明。”

这样的朋友关系,让我觉得很舒服。

经过深思熟虑,我还是决定继续读博。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要做什么工作。

(——花寺)

“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阿俎

“我也不知道,小雅一走,我才发现,有了她,我才会想其他的,没有她在身边,我连睡觉的心情都没有。”

“大哥!晚了,人家已经离开你了,你就别再想了啊!”

“阿俎,你说我怎么才明白呢?”

“我告诉你阿寺,就算此刻小雅站在你面前,过不了多久,你又会对她产生腻的感觉,别再想了,她经不起你这么折磨她。”

小雅:你去了哪里?回日本了么?

“不行,我要把她找回来。”

“你疯了吧?就算她现在人在日本,你去找她,她跟你回来么?”

“我不管她跟不跟我回来,我要去找她。”

我买了当天的末次班机,飞往日本。小雅,我要把你找回来。

日本竹曼。

我走进校园,走到球场,看到她和花木并排坐在球场旁的木凳上,她笑得好开心。我已经有多久,没有看过她这样开心了。

“小雅。”我走到她面前,她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你们聊,我先走了。”

“阿木,我和你一起走。”显然,她还在生我的气。

“小雅。”我拉住她。

“小雅,别赌气了。你们好好谈谈吧!”花木终于说了句人话。

“小雅,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好啊!我原谅你了,你可以走了。”她甩开我的手。

“小雅,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好了,我晚上还有自习课,没时间陪你。”

“你要我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和我回去呢?”

“阿寺,那里本来就不属于我,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小。。。”

“还有,我在这里的课程刚刚开始,我不想耽误学习,你要是为我好,就别再来找我。”

我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这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我刚到日本竹曼的那段日子,她就是像现在这样冷漠的对我。

“小雅,你真的不想再见到我了么?”

“对。”

“你不后悔么?”

“别再发短信给我。”

“那你就来海边替我收尸好吗?”

我喝了很多酒,醉到已经站都站不稳了,慢慢走向海的深处,海浪一次一次的打在我身, 海水好像很冷的样子。可是我为什么没了知觉。

“阿寺!”她终于来了“阿寺,你上来,阿寺。”

我没有理睬小雅,继续往里走。她跑过来,也踏进海水里。“阿寺阿寺,别闹了阿寺,你快上来。”

“你给我放开。”

“阿寺,别闹了。阿寺,我们回去好不好?”

“你不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了么?怎么了?你不是要我不要再去找你了么?”

“阿寺!阿寺”我们拉扯着,一次次摔倒在海水中,她在哭,我就不痛苦么?

“你不爱我了么?你不想再见到我了,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阿寺。不是,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再也不说了好不好?你不要再往里走了,你会死的。阿寺, 我要你,要你留在我身边,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永远都不要分开。阿寺,阿寺。”

我停下了脚步,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海浪从四周打过来,我拉着她往岸边走。

小雅:

我说我拿我余下的所有生命来爱你,你信吗?

(——裴阁雅)

我没有想到他会用生命来挽回我,震撼无疑的上演着。

可我还是选择留在日本,这样比较合适。阿寺也尊重了我的决定。

“老婆,我好舍不得你啊!”

“不许乱叫。”

“我哪有?你本来就是我的。”阿寺调皮的说。

“不要乱了称呼!”我警告他。

“我舍不得你嘛!”

“你可以常常来看我啊!反正这么近。”

“哪有?还要坐飞机来,才能看到你?”

“好啦!飞机快起飞了,快走吧!”

“恩。”他把脸靠过来,问我要亲亲。我笑着摇头,他一把将我拉近,吻住了我。

“走啦!拜拜老婆!”

“好。”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情却是开心的。因为我知道,那不是离别。

(——Lantis)

今天是周末,我像平常一样,来到糖果屋,却看到不想看到的,崟终赋正被一个新来的员工拉扯着,看样子,她正冲着他撒娇呢!真让人恶心。

我后来才知道,他们的关系,的确非同一般。

“崟终赋,我要吃饭。”我生气的走到他们面前,无理取闹的说。

“你不是在家吃过了么?”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现在又饿了。”

“好吧!那你要吃什么!我们带你去。”她说。

“你给我闭嘴,我没有叫你和我讲话”我瞪着她。

“Lantis 你干什么?怎么还这么任性呢?”崟终赋。

“对啊!从小你就没有把我教好,所以我才这么没有家教,满意了么?”说完,我跑了出去。

他追了出来,一把拉住我“你又是怎样啊?怎么又在这里无理取闹了呢?”

“她是谁?”

“谁啊?”

“还说我们带你去吃,她是谁啊?你的太太么?还我们?”

“她是。。。”

“说啊!”

“我女朋友怎么了?”

“女朋友?”眼泪怎么那么快就能流下来,还没来得及等他走呢!

他没再追过来。

他不会追来,因为他没有那个习惯。

因为我们头顶的那片天空下留下来的女孩中,没有Aerith,因为我们都不是Aerith,所以我们注定都得不到他的爱。

崟终赋:

究竟你的心,要屏蔽多久呢?

我已经有些倦了

(——慕紫东)

“伯母最近都还好吧?”

“是啊!都挺好的,东东。你带我去看看Aerith好不好?” 她可以承受住了么?过去这么久,她真的可以接受Aerith已经离开的事实了么?

“伯母,你可以吗?”

“可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都没见过我,我也一样,我的Aerith,她一定很孤单,你带我去看看她吧!好吗?”

“伯母”我真的很怕她又承受不了,这样对她的病一点都没有好处。

“东东,伯母拜托你了。”

“好!”

伯母的情绪还是有些激动。车停在了‘城堡’的大门口,我们慢慢走下车,慢慢走向Aerith,伯母蹲下身,抚摸着Aerith的墓碑,无声的流着泪,然后渐渐跪了下去。我转过身,不忍心再看下去“惫惫,想妈妈了没有?妈妈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惫惫了,你好吗?惫惫,惫惫。。。”她再也说不下去,我知道,那种感觉是有很多很多空气堵住咽喉。

那年,Aerith你只有18岁,我们只有十八岁。然而现在,过去了6年,我都过完24岁生日了。。。。。。我忽然想起,在我婚礼那天,伯母脸上满意而幸福的笑脸,就好像我是你,我出嫁了。我是你,伯母的Aerith也出阁了。

很晚了,我慢慢扶起伯母,离开了。坐在车里,伯母告诉我,说“东东,我想和你叔叔搬回来住。”

“伯母,叔叔他。。。会同意么?”

“我不能让我的惫惫一个人在这里住,我不想她一个人寂寞,我要回来陪她,我不管你叔叔愿不愿意,我要和我的惫惫一起住。”伯母坚定的看着窗外,说。

这样其实没有什么不好。

两天后,我接到伯母的来电,他们已经一起搬回去住了,我想Aerith不会再害怕寂寞了,因为妈妈。。。在身边陪着。

“谦慕紫东?”阿俎

“干嘛?”我笑着说。

“谦慕紫东听好!”

“是!”

“请谦慕紫东女士与谦俎先生务必乘坐,下午5:00飞往西班牙的第602次班机,前去共度浪漫时光。”然后是温柔的笑。

我起身,跳到他背上,双手环住他。

“开心吗?”他温柔的在耳边问我。

“恩。”我傻傻的点头,甜甜的微笑着点头。

是的,我们于5:00乘坐了飞往西班牙的第602次班机,飞机起飞,闭上双眼,感受人生,感受浪漫,感受那还未抵达的浪漫。

我们住进了那所房子,那所靠着海边为我养过伤痛的房子,重新再回到这里的时候,别具心境。他望着海边,我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

“我忘记你的那段时间,你都是在这里吗?”他转过身,心疼的望着我。

“对啊!”

“东东,我真的。。。”他顿了顿,继续说“好爱你。”

我微笑着,让他抱起我转圈圈,然后抱我到卧室,他轻轻将我放到了那张单人床上,我们相拥相吻,侧方是西班牙的星空,和窗外海浪击打着礁石的天籁。激情过后,竟也不会失落的甜蜜入睡了。

许多年后,我们是不是仍然可以这样手牵手漫步在安道尔安静的街头,像此时此刻,亦像Aerith刚刚离开时的几年前那样。甜蜜的仰望晴空,甜蜜的四目相投,甜蜜的无话不谈, 甜蜜的说,要长相厮守。

(——谦俎)

东东:

此生能给你幸福,此刻能让你感到快乐,

才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凝视着那双眼睛,那双在九年前就如此明亮清澈的眼睛,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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