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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西班牙之旅·珊瑚

高考结束后的心境格外烦乱,我离开了竹曼,离开了我们依依不舍的校园,离开了球场,也离开了那片小树林,我害怕想她,却很想她。

(——慕紫东)

高考结束后的心境,格外的烦琐凌乱。我离开了竹曼,离开了我们依依不舍的校园,离开了球场,也离开了那片小树林。

我害怕想她,但很想她。

心里有多难过,脸上就会有多悲伤,我想面具都无法遮挡。

我感觉得到这几年来,阿俎对我的成全和迁让,可是他越这样,我就越会感到莫名的不安。

和阿俎在一起已经有7年了,我回想这好像都发生在昨天, 却真真切切的又过了四年,而这些年发生在我们身上的转变,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谦俎)

事过境迁,一切好像是转身间发生的。我朝左的时候,他向右,我抬头的时候,你已经侧过了身,错过的,往往最多。

而我滑稽的待在这里,从国中,高中,到现在的大学四年级,还是这样浑浑噩噩。

四年了。

阿寺去了日本的竹曼,他收到的录取通知书是那里的。我看得出他心里的厌恶,他恨崟终赋,他没有办法释怀崟终赋对Aerith临死前所做的,更没有办法忘记Aerith死在崟终赋的眼前,他责怪他没能及时救她,或许责备的是他没能救活她,就像他没能救活花瑷一样。

但我更能懂崟终赋心里的愧恨,那些愧疚和悔恨比谁都要深沉。

没有人的劝说是具有完全说服力的,而那是一面任何力量都无法穿透的了的隔阂。崟终赋学不会解说,我们的解释,阿寺又怎么会去相信呢?毕竟我们只是旁观者,也许就连旁观者都不算吧!

崟终赋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再也没有看见过他脸上的笑容,他又退回到了没有认识Aerith之前的那种模式,回到了我们刚刚失去花瑷和司介时的那种状态。

Aerith的离开,是一次重击。然而这一次的恢复期,又需要多久呢?

崟终赋为Aerith建造的游乐园,已经对外开放了。全天24小时都开放着,夜晚的灯光更是迷人。他说他不想让Aerith看到游乐园荒废的样子,包括晚上,尤其是晚上,Aerith从小就怕黑。

他在世界各国也开了很多同名糖果屋,它们都和游乐园里的那间店一样,叫做“赋予A;溪的礼物”。里面卖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太妃糖,五彩缤纷的。站在里面,让人有种走进童话世界的感觉,Aerith生前爱极了太妃糖。

然而意料之外的收获是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名字,喜欢里面的各类糖果,更喜欢听“A;溪”这个名字的缘由。所以我才说这对崟终赋未来的事业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修默在英国,他走的理由,无非是因为麦尔,我们都懂。

接下来该轮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部分了:说说我可爱的小女人——慕紫东吧!这四年来的变化,让人偶尔捉摸不透 内向和活泼各占百分之五十左右,她的脑海里似乎搬进了一对双胞胎,会不时的折磨她,连带折磨我。我总是会被那对双胞胎迁怒,被她迁怒。

对一段感情的不舍,会促使很多不一样的结果。你会和自己的脾性,进行一场持久而惨烈的磨合和斗争。可最终,胜负取决于谁比较坚定罢了。

我赢了。

那些心甘情愿的改变,让她感动,让她吃惊。

我慢慢学会很主动的牵着她,像前走,带着她走,搂着她 ,抱着她,让她去感受……让她伪装的坚强,慢慢瓦解、崩溃 直至结束。我想我让她学会了依赖,让她学会怎样去做一个被我包容、保护、溺爱的可爱女人。

“帮我定两张去加泰隆尼亚的机票。”面临毕业,我在想,是不是应该为我的这位准夫人,准备一份惊喜。

慕紫东:

不是只有你在乎,不是只有你在爱我,亲爱的。

(——慕紫东)

第一站,是曾经一度屹立着约一千多座城堡的加泰隆尼亚——西班牙。

最振奋的是我终于看到了Aerith曾提到的蒙特惠克城堡。 它的确像她形容的那样雄伟,我还记得她脸上的神情,她那天使般纯净安宁的神情。

这一刻,我想念Aerith。

迈开第一步,阿俎牵着我,走进这里,我抬起头,慢慢张望。每一个角落,有一种魔力,它会让你感觉自己很渺小,像只蝼蚁,像一粒灰尘,而你经历过的种种,发生了一些变化。它们开始缩小、再缩小、一直到消失……

我思索,一定是我脑海里的滤过器又开始起作用了。

这一秒,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美好。

下一秒亦是如此,还有下一秒……再下一秒

这里巴塞罗那的圣家堂,它是从1882开始就一直在持续动工的一座教堂。直到今天,都还在建造当中。阿俎说:它会赶在2026年著名设计师高第逝世100周年前完工。

那时我刚刚松开了他的手,我说我想自己去细细品尝一下这周围的历史痕迹。我并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单膝下跪,更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事情。

“慕紫东”他很少这样正式的称呼我,他习惯叫我‘慕紫’

在我惊讶的转过身后,就看到了,这世上最惊人,最容易令人融化的一幕。我猜我已经融化了,变成了一颗幸福的露珠。

我看着他面对着我,单膝跪着,仰视着我,那样迷人的微笑着。

看着他手里捧了一支已经打开着的小盒子。那里面,是什么在闪耀,那样夺目的璀璨着。

我看到自己的视线开始渐渐模糊。

那是同样的感动,我和他,是如出一辙。

“我请你。。”他低下头,笑了笑,然后很小声的说“嫁给我”我俯瞰着他腼腆的样子。

我偷笑着,看着他,如此幸福。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我故意说。

“你愿不愿意……”

“什么愿不愿意?我听不懂”我继续侧过头偷笑。

我想听许多遍,许许多多遍。因为我们此时此刻的处境太幸福。而你说的‘嫁给我’。这三个字太动听了,阿俎。

“嫁给我”他认真的抬起头,看着我,那是最疯狂的音色。

我笑着点头。

然后用尽了力气,让彼此紧紧相拥。热吻在上帝的见证下, 热吻在圣家堂。

这一站,是安道尔。那座欧洲最古老的国家之一,那座曾经让Aerith流连忘返的国度。

我想念Aerith,想像漫步在这宁静的安道尔街道。想象她诉说着她和崟终赋共同未来的样子。我只能想象。

阿俎:

你知道因为你的存在,让我有多幸福吗?

你知道我是真的真的心甘情愿,准备好要嫁给你吗?

你知道我多想让你成为我一生的依赖吗?

你知道对吗?

我们为什么都没有想到呢?

为什么都没有想到,当我们无知的诉说着那个不会存在的将来的时候,整个宇宙都在嘲笑我们,它们可怜我们,可怜我们的无知,可怜我们的幼稚,可怜这份感情所谓的坚不可摧。又有什么是坚不可摧的呢?

在这座古老而富有神话色彩的国度,我们那天所诉说的 也都幻化成为了一段‘永恒却无法实现的故事’。故事里的事,又有什么是真真切切的?

而所谓永恒,在某个国度里,竟是 ‘无法实现’ 的意思。

你说我翻译的对吗?谦俎。

闪光灯下的合影。

留下的,全部都是记忆最美好的瞬间

那些日子,我那么甜蜜的笑着,那么用力去幸福,让他幸福,让自己幸福。

我几乎都要相信了,相信我从那一刻起,就能够幸福,相信了我再不会有任何遗憾了,就犹如童话一样。

我们那么聪明,却不懂的一个简单的道理:童话,终究是故事。是小的时候,那些喜欢骗小孩子的大人,讲给我们听的短片。

是短片而已。

最后一站,是加州的圣地亚哥。是那个让Aerith买海星做纪念品的诡异国度。我不迷信,也不害怕。那只是因为当时我还很年轻吧!

但是现在想想,我应该是要害怕的。

原来真的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也是为了要纪念品才来这里的吧!

我想要两只海星回去,我想把它们放进那个透明色的鱼缸里,不想再让它们出事。

小海和星星是在我得知Aerith离开后的第二个星期,相继死去的。

那几天,我看着它们渐渐消逝的生命力,忽然感觉,死亡 离我们是那样近距离。

阿俎陪我把它们埋掉以后,又看着我不吃不喝的哭了好几天。

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是Aerith带走了那两只小海星,也或许是它们,跟着主人走了!

它们原本就是她买回来的,从那遥远国度买回来送给我的。

原来,星星不是因为感冒了才那样无精打采的。

原来,在我们还不知道死亡的魔爪向Aerith伸过来的时候,海星就已经察觉到了。

原来,这地球上许多生物,都是比人类还要敏感的。

我们都太蠢了。

海星买到了,阿俎和我把它们空运回了台北。

我迫不及待的将鱼缸里装上海水,拿出四年前摆放在里面的假珊瑚礁和假海藻,海星应该不知道那些是,假的吧?

我依然叫它们小海和星星。

只许愿不要像前两只一样短命才好。

“这样,我就等于一共养了四只海星了”我望着鱼缸,对阿俎说。

“为什么?”他疑惑的问

“两只和Aerith去了天堂,两只在我这里啊!”我指了指鱼缸里的海星,说。

“对哦!我都忘记那两只了。”

“因为你没有养它们,不过它们也不认识你”我调皮的说。

“是啊!但是那两只去了天堂,你现在就只养了两只”阿俎好像突然算出了一道算术题一样,我觉得他是恍然大悟的。

“那两只,我一直在养啊!我用感情养它们,用思念养它们。” 我认真的说

“那不算。”

“怎么不算?就算。”

“好吧!算!”他无奈的说。

(——谦俎)

那天,她和往常一样,穿了一件浅色T恤和一条浅色牛仔裤,还有一双白色的慢跑鞋。不同的是,她戴了一顶很可爱的鸭舌帽,上面画着一个暴力熊,是一只灰白色的,她还戴了一副墨镜。

我笑了笑,然后点点头,表扬她。

“很可爱嘛今天!”

“怎样?这样说来…我平时好像不是很可爱嘛?”她带着威胁的眼神,慢慢逼近我。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不然一会儿又要闹我了。”投降的总是我。

“知道就好。”她得意的笑着,跳到我背上,搂住我,要我抱她。

我摘下她的鸭舌帽,摘下了她的墨镜,我开始吻她,深深地吻她。

“今天你哪里都不准去。”我抱起她,走进卧室。

我没有办法抑制自己此刻幸福而激动的情绪,我很兴奋。 但我并不想抑制它,我爱她,我太过爱她,这个可爱的女人, 她给了我一切。

周围是均匀而有力的呼吸声……缠绵,陆陆续续的侵蚀着每一个角落…她湿透了,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际,她的脸颊,抚摸我能触及到的每一寸肌肤。然后时不时的停下来,看着她,像欣赏一件久违了的,难得而珍贵的艺术品。她是我的艺术品,她很美,那些轮廓,让我痴迷。

她的幸福感,渲染着我和我周围的一切。

我目睹她憧憬未来,目睹我更加坚定的决心,目睹这段爱情的坚不可摧。

谦俎要和慕紫东这个女人,手牵手,过一辈子。

溺她一辈子。我保证疼她、爱她、要她、这一生如此。

那是我们回国后的第二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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