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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画卷二 依米花第一年扎根 飞 上

1

不知不觉新的学期已经过半,也许是因为每天忙碌的生活让人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在陈绵儿和徐帅的游说下,桂有奈决定和他们一起出国,尝试一下不同的欧洲生活,也可以让自己的人生阅历更丰富一些。但是办任何事情都没有那么容易,复杂的准备过程都要慢慢的处理。

傍晚雨后的街道上湿漉漉的,桂有奈出门散步就当作锻炼身体。耳机里放着《Egal,was soll’s》这首歌曲,成熟男士的沧桑的声音分外适合这个时候,沁人心脾。只是突然出现的一个模糊却又熟悉的身影扰乱了此刻的宁静。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自从那件事后,桂有奈连他的名字都不曾听到,自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恩,还有事,先走了……”

“徐艺还好吗?”

没想到他还会关心她,“她很好。”

看到他,那天的记忆不由得浮现在眼前。

“为什么约我来陶艺馆?”

“这里的人很专业,会教我们怎么做好一个陶艺品。首先,我们来揉这块泥。”

“是蹂躏吧。你是想让我对这块泥发泄?”

“艺术是可以宣泄不快。陶艺和画画有点不一样,当你心中充满爱,把它当你的孩子,你才能做出好的陶艺品。艺儿,你要记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疼爱你的人。”

师傅让她们把陶艺泥往上扶,又往下压,画螺旋,又上扶造型。新奇的过程可以让徐艺暂时性忘却蒙一和她提出分手的事情。

“艺儿,你知道为什么要反复扶起它,又压下它呢?”

“陶艺的步骤不是必须要这样的吗?”

“是~其实制作陶艺品和人的一生是一样的。一生中总会遇到很多困难,上上下下,起起伏伏,但要坚信办法总比困难多,有时候时间到了,事情顺其自然的就解决了。与其板着脸,还不如快乐的过每一天~”

“小奈,你总是讲些大人才会说的话。我现在只想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我也不会难过,因为,能做的我都做了。”自从徐艺踏入了社会,她已然成熟了很多。

“其实很多道理小孩子才懂得更多。小孩子才会保持内心的一份简单,对他们来说,世界是新奇的,每天的探索让他们感到快乐,不会去记得什么烦恼。我们应该学习孩子去生活。”

“又是从宫崎骏的作品里读来的吧。”

“是啊,我崇拜的人嘛~”

看到徐艺又开心得笑起来,桂有奈相信时间会带走她的心伤。

“可以聊聊吗?”他的话将她从回忆中抽离。

“恩。”

“对不起,耽误她了。我找到了一个更合适的人。”

“我知道,所以你才和艺儿分手。你不用和我道歉。”

“当初我对你说的都是认真的。我当艺儿只是朋友,但你好像不那么认为,还很想撮合我和她,顺你意,我和她在一起。后来还是只像朋友那样相处了好久。”

他的这句话,让桂有奈变得理亏,似乎都是她引起的。

“那时候你甚至还和老师提出换座位的吧。我没等到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过,现在我也不需要知道什么原因了。我和现在的她很好。”桂有奈无奈一笑,看来他们之间的误会还挺深,但是往事随风,就像他说的,已经什么都不需要知道了。

“希望你们一直好好的~”

“谢谢。前面看到你拿手机在拍什么?”

“雨后的夜景很美。掉在地上的花瓣和树叶经雨打湿,又被车子的轮胎碾过,像融进了柏油马路里。多么神奇,当然要拍下来了~”

“呵呵,确实很美。对了,听徐帅说,你们都要去德国了。”

“是,只不过去的城市不是同一个。他们去慕尼黑。”

“你呢?”

“曼海姆。”

“希望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城市。”

“我也希望~”虽然他们之间有些误会,但此刻能像朋友一样寒暄,已经足够。时间到了,问题自然会得到解决。

…………

徐艺 卓云辰 2019年2月14日订婚Party

徐艺想早日成家的愿望真的实现了。这并不是突如其来,他们的故事还需娓娓道来。

卓家是徐家生意上的好伙伴,比徐艺大五岁,特别成熟、有责任心。虽然桂有奈她们没有和他接触过,但从徐艺口中听说他确实是个有为青年,追了徐艺两三年,甚至也知道蒙一的存在。他说过一句让徐艺特别感动的话:我愿意为你默默地排着队。

卓云辰不同于少女青春时年对未来憧憬的形象,而是在现实中最好的选择。

“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订婚了。我可不希望太早被家牵绊。”

“陈绵儿,我不像你那么向往自由。小奈,你呢,你怎么想?”

“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很多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徐帅走来,勾着他姐姐的肩膀,有点微醺。

“姐夫酒量好。以后公司的事情可以交给他了,那就不用我操心咯!”

“徐帅,你出国的事情我还是不赞成,你还是在国内边念大学边来公司帮忙。云辰可自己的公司都忙不过来。”

“哼,还没嫁过去就偏向姐夫了!我们三个过些日子就要飞离你了,老姐,别说那么严肃的话题了嘛!好好珍惜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

徐艺只能摇摇头,她是管不住她的弟弟了。

有一个人惶惶相惜

有一颗心心心相印

抛开过去 我想认真去追寻

未来的自己

不管怎样 怎样都会受伤

伤了又怎样 至少我很坚强

我很坦荡

我不放弃爱的勇气

我不怀疑会有真心

我要握住 一个最美的梦

给未来的自己

不管怎样 怎样都会受伤

伤了又怎样 至少我很坚强

我很坦荡

未来的你 会懂我的疯狂

徐艺,幸福了。

还记得那天的对话。

刚在学校看到蒙一和新女朋友的徐艺慢慢地呆呆地走了出来,失魂落魄的,而在她眼前出现的是一直默默爱着她的人。

“我愿意默默为你排队。”卓云辰递出了一张纸巾。

冷冷一笑,“哼,你为什么那么坚持?”

“那你又为什么那么坚持?我只不过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就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

“当然不是,我和你说过,我对你是一见钟情。而且我也很喜欢对爱情飞蛾扑火的你。”

“你喜欢我,难道不是因为我们两家生意上的合作吗?”

“我是真的喜欢你。当然我也会考虑你说的这个原因。毕竟我所选择的是婚姻中的另一半,而不是小孩子玩家家酒。”

“但在我的眼里,爱情是纯粹的。”

“难道有生意上的原因的爱情就一定不纯粹了吗?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即使没有这层关系在,我也想把你娶回家做老婆。但我现在也不想说太多,我希望你可以慢慢感受到。”

…………

2019年3月15日,今天,桂有奈选择告别这片土地去旅行去思考,像宫崎骏笔下的小魔女飞往美丽却陌生的小镇得到成长。她要享受上天赐予她生命的每一天,让自己的生活丰富多彩,能够领悟人生的更多道理,真正长大。人生是自己的,要好好过。

“你是唯一的男生,你要……”

徐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要好好照顾她们嘛,我记得,老姐!”

“小奈,你和她们不在一个城市,好好照顾自己。”

“恩。”

“徐艺,你放心,我们和小奈会经常见面的。诶,小奈,在看些什么?”陈绵儿注意到了心不在焉的桂有奈。

“恩?没有……”她摇摇头,立刻收回目光。

大厅里,桂有奈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幻觉,确实是他。他一定是来送别他们这三位好朋友的,只不过徐家姐弟在场……

来来往往的人群在他面前走过,他的目光依旧直直地注视着前方,只不过这次的目光是投向桂有奈她们这边的。在她的视线被大厅的登机通知打乱之前,他都未曾把目光离开,在人群的另一边。也许,这次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突然,这个距离让桂有奈回想起班里拍毕业纪念照的那天,依然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在他们中间相隔。小周跑来说,蒙一让她和他们合张照。只可惜当桂有奈忙完走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有些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好比是缘分。你不想找他的时候,他一直在那里。当你想去找他的时候,他却已经离开。

其实,在毕业前的最后些日子里,他依然有时听到她说的话会笑,依然在同学录上写上祝她幸福,也许那时的他们依然一直还是朋友,只是缺少了上次见面那样的谈话。

徐艺和那些将要踏出旅程第一步的他们道别,送机口前不舍的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得。

坐在窗边,飞机不断上升,桂有奈曾经多么希望可以拥有竹蜻蜓自由自在在蓝天里飞翔。望着蓝的好彻底的天空,她的心里期待着那个城市。希望它正如蒙一所说,是个很美丽的城市。蒙一在他们的故事中完整了,人总要学着告别过去,才能在未来迎接幸福。

2

在经济舱的10个多小时后,到慕尼黑已经是下午,困倦在他们的脸上太明显。桂有奈决定在慕尼黑待两天,和陈绵儿一起睡在分配到的合租公寓里。

“这里可真远,这地图画的也太简略了吧。”徐帅作为唯一的男生,带路自然就由他负责了。

“是你看不来,还怪地图画的太简单。”有时候,陈绵儿会嫌弃这娇气的小少爷。

“那你来看!真的很难懂嘛!”

“好啦,两位,不要着急。我们再仔细研究下地图~”

慕尼黑的车很少,马路上唯一一辆小型的车特地从马路对面转弯过来,主动为这陌生的一行人指路。他们从车主口中得知,是绕了远路,不过现在也只要一直向前走就到了。如若不是因为他们人太多,又有那么多箱子,他就送他们去了。慕尼黑人的热情也在此刻展现~

不仅如此,走在路上,慕尼黑人会特地摇下车窗say hello,有的行人也会冲他们微笑。这一刻,即使身处陌生的环境,也并不觉得那么孤单。

“你们住哪间房,我可以帮助你们。”一个年轻力壮的德国小伙大致是这个意思,热心的他帮女生把行李搬上了楼。

徐帅呢,就要辛苦他自己了,“诶哟,终于到了,做女生真幸福呢,都不用自己动手。”

在学校的安排下,陈绵儿和徐帅分配到的公寓还不错,中间有个很大的厨房,两边各有四间房间,每个间房都配有浴室、床、写字桌和橱柜。徐帅恰好在陈绵儿的另一边。

整理完东西,陈绵儿就拉桂有奈去附近的超市购物。慕尼黑的街道上看不到清洁人员,但是很干净。空气很新鲜,天蓝的太深,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这里通往地铁的电梯是能够上下方向转换的,只要它感应到有人在上面踩了一脚,地铁就会往下走,反之亦然。

“哇,公园里好多可爱的乌鸦呢!”

“小奈,乌鸦黑不溜秋的,哪里可爱了?我倒是觉得公园旁边就是地铁,交通太方便了。超市也没几步就到了。”

“你真是理智,像个德国人呢。经常看看身边美的事物,你会发现很多新的东西~”

“好啦,快看看买什么,东西还挺多的。”

“绵儿,这瓶矿泉水得放回去~”

“为什么?”

“这瓶是加二氧化碳的,粉红色那瓶才是我们平时喝的那种~”

“天呐,外国人连喝矿泉水都要有汽,口味挺重的。”

“哈哈,是啊~”

“幸好你看得懂!”

“只知道点皮毛而已~”

超市的旁边有面包房,她们带了几个牛角面包就回去了。

舟车劳顿,那一夜她们很早就入睡了,睡的很香。桂有奈觉得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像是都安排好的一样,就像在做梦。只不过,过两天她就要坐着火车去往她要生活的城市,不知道那里又是怎么样的。

“Marienplatz就是购物的天堂呢,小奈,我发音对吗?”陈绵儿离开学还有些日子,她和徐帅决定到处逛逛。

“对,不过我们只是window shopping,身在他乡,要节约点才行~”

“你到曼海姆住哪里?”

“我在那里租了个房子,和一对小夫妻一起住,女的是中国人~”

“挺不错的嘛!”

“是不错,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在这里打工~”

“对哦,小奈,读语言期间是不允许打工的,你可别打黑工呵呵。”

“这里的鸽子好多!哇,这里的外国小孩就和洋娃娃一样,真想去逗逗他们~”桂有奈高兴地蹦蹦跳跳得走起路来。

一旁插不进话的徐帅终于逮到说话的机会,“桂有奈,别人会以为你是拐卖儿童的!”

“哼~”

“别那么小气嘛,开个玩笑。”

“我才没生气,我们一起去,看那小男孩愿意和谁拍照!”

“喂喂,你鬼主意太多了吧!”

在征求了孩子父母同意后,她们找小孩子拍照,他当然愿意和两个有亲和力的姐姐合照啦,直到徐帅……小男孩伸出嫩嫩的小手毫不留情地推在他的脸上。

陈绵儿的笑停不下来,“啊哈哈哈哈,徐帅,这小孩推开你诶!”徐帅太逗,在小孩面前耍宝,倒吓到人家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嘲笑我?”

“好啊,但是真的很好笑诶!”

…………

“这个书城有好多层,书也好多呢~”

“小奈,我和徐帅去付地图的钱,你自己逛逛。”

“恩~”

Marienplatz上的这么一个大书城,真是爱书的人享受最大乐趣的地方。刚进店里,一楼只给人感觉是狭小,没想到往楼上走,越来越是殿堂级的。德国的书和音像并不像国内那么便宜。

“逛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绵儿,把地图放在我的包里吧,我是男生,我来背!”

桂有奈微皱眉头,装作疑惑状,“本来也就没有多少重量,不是吗?”

“桂有奈,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别拆穿我嘛。”

“嘿嘿~”

夜晚躺在床上,薄薄的一层被子。不知何处传来的动感音乐让桂有奈不能入睡。而她的心里不由得生出对未来的恐惧,这对她来说确实是少有的。

“小奈,你睡得着吗?”

“睡不着,我想应该是有人在开派对吧。”

“外国人的夜生活可真丰富。哎,后天一早你就要走了。”

“绵儿,我告诉你,我有点害怕。”

“害怕?这可不像平时的你!你一直都喜欢尝试,对所有事情也一直很好奇。”

“那是因为我知道未来怎样。可是现在通往未来的道路有新的故事发生,虽然我很期待,但是却没有你、妈妈、艺儿、徐帅、院长奶奶、明允的陪伴,只有我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说不怕那肯定是假的。”

“是啊,孤独很可怕。至少徐帅一直陪着我。”

“不过我会克服恐惧的~追梦的道路总是需要忍耐寂寞的,也许到那里很快就会交到了新朋友~”

“真不愧是桂有奈,一秒钟就看开呢!”

“绵儿,你对徐帅究竟怎么想的?”

“你知道,因为我的父母,我不相信爱情。”

“难道你不相信你自己感受到的吗?我觉得他很真诚,你要相信疼爱你的人~”

“这……”

“你要学习艺儿对待爱情永远是飞蛾扑火,她没有你坚强,但受伤后不会放弃爱的勇气。她比你勇敢~”

“我知道了,再想想吧。我还是需要时间。”

“恩。我们听那首歌一起睡吧~”

“你偶像的那首?”

“知我者莫若陈绵儿。”

别害怕孤单,

勇敢的生存,梦想着。

忍受着寂寞,

坚强的自己,维持着。

乡村路,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

就可以到达那条大街。

乡村路,

不管有多么寂寞,

绝不流泪。

不知不觉加快的脚步,

像是为了冲淡思念,

乡村路,沿着这条路走,

可以通往故乡。

可是我却回不去,

回不去乡村路,

乡村路,

乡村路,明天我还是我。

想回去却再也回不去,

再会吧,

乡村路。

德国的地铁和轻轨分得很清楚,U—Bahn全都在地下行驶,而在上面的就是S—Bahn。地铁和轻轨的门都是自己开关的,和公交车一样。

“你们看,狗狗可以上地铁呢~”

“我可记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桂有奈,怕狗的吧!”徐帅的嘴巴不知何时能够学会,得饶人处且饶人。

“可是它好安静。而且谁说我非得一直怕狗~”

桂有奈怕狗是因为她小时候被一条凶恶的狼狗追,幸好院长奶奶出现把狗赶跑了。然而德国的狗不知为何总是如此安静,几乎从未听到过吠叫,就如同德国人的安静,地铁里没有高声阔谈,都在静静地看书。

兜兜转转,他们终于找到了宁芬堡,确实是个不错的景点。无论是博物馆,画廊,还是后花园都能体会到艺术气息的感染。

特别是有一角度的美景如同人间仙境,和传说中湖面泛起绿光的国王湖有的一拼。

“这是36位美人的画像啊,恩,确实很美!”

“徐帅,看够没?”陈绵儿转身离开。

“还没……哦哦,这有什么好看的,都是桂有奈拉我来的。桂有奈,别看了,快走快走!”徐帅反应真是不能再快。

“我可不是在看美女,我在看艺术品~不过我还是喜欢进来时看到的顶上和四周的画作,很美很神圣的感觉呢~”

陈绵儿经常说,如果孤儿院有机会让桂有奈学习艺术,她一定会有不错的成绩。

徐帅饿了,嚷嚷着去吃猪肘大餐。陈绵儿和桂有奈默契十足,异口同声让徐帅请客。

HB的店里不少外国人喝着啤酒,吃着猪肘,聊着天,享受慢生活带来的乐趣。

猪肘是德国的美食之一,确实香得可以。

“哇塞,这猪肘配上这啤酒,简直是妙不可言!”徐帅的那一杯真是一大杯。

陈绵儿瞥了他一眼,玩笑的口吻,“你小心喝醉了。我们两个可没力气扛你回去。”

“绵儿,你太小看我的酒量了吧!就这么杯5度的啤酒算什么。”

桂有奈把手里的啤酒推给了他,“诶~我这杯也是你的,我不喜欢喝酒。”

“桂有奈,那么没用啊。你那杯那么小,难道怕醉嘛!”

陈绵儿让徐帅闭嘴乖乖吃东西,常态。

“桂有奈,有麻烦,打我电话。我可是男生。”

“谢谢~不过我知道你是男生,不用一直强调~”

哈哈……徐帅也才意识到姐姐的一句话,已经变成他的口头禅,也不禁笑起来。

这些年有这些人的陪伴,让桂有奈从不孤单。与他们在一起,总是笑声不断,幸福就是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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